姜可根本没心情听。
她今日凌晨叁点起床,花了四个小时化妆打扮,现在穿着沉重的婚纱又困又累,巴不得找个舒服的地方瘫着,偏偏她家老头子一直说个不停。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她不耐烦的打断姜叙。
卖女儿的决定都做了,这会儿又在这么多人面前扮什么不舍呢?业内人谁不知道这事儿?姜可转头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姜旭,意思很明确——再演就过了。
姜父剩下的话卡在喉咙,咳了咳,总算停下了嘱咐,直接将姜可的手交到余嘉遇手中。
接下来都是千篇一律的流程:老套的誓言,交换戒指,新娘亲吻新娘……
一场热闹,完事后,姜可累得窝在车子后座里一动也不想动。
转头去瞄旁边的男人,他倒是很精神,可能因为不需要穿高跟鞋,可能是因为没有她那样繁重的婚纱;也可有能这和他平日繁重的工作比起来只是小儿科。
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打在他下巴上,能看到胡茬的影子,往下是棱角分明的下巴,好看的喉结,以及被西装包裹着胸腹肌,往下是垂落座椅上的一双骨骼分的手。
修长、漂亮;正好可以把她的手全部包裹。
她记得,以前他们也常这样同坐一辆车,走累的时候,她随便将鞋一脱,就这么抬到他腿上,让他帮她按摩。
她那个时候很嚣张,总是颐气指使地催促他,嫌弃他的力道或太轻,或太重。有时候司机都觉得看不下去,同情的将后座帘子升起,仿佛根本没看到后座发生的事,试图给余嘉留一点尊严。
然而余嘉根本不需要,他总是镇定自若,她奚落也好,嘲讽也罢,他都泰然对待。
那时候她就在想,以后,他定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事情也确实如此。
可被印证了眼光的姜可却第一次讨厌自己看人如此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