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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栾宇上前一步站在她身边:“谢宁姐,我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曹博没有理会她,对温贤道:“温小姐,谢宁是我表姐,她也是被家里宠坏了,看你太优秀有些不甘心而已,其实说白了就是小女孩,如果你能放下这场恩怨,我代表曹家欠你一个人情。”
“曹博!你在做什么!”
谢宁被曹博当中说穿心思,愤怒之极,话音都破了。
曹博回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表姐,你想死可以,但别拉上我,我还要回去见我爸妈的。”
“曹博你——”
曹博吩咐身后保镖:“堵上她的嘴拉下去。”
“曹博!”
曹博的人上前,毫不留情的捂住谢宁的嘴,钳住双手把人拉走了。
闻老板松了口气,裘栾宇傻傻站在一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们四人小队虽然看起来谢宁主意最多,但论身份地位,曹博最高,他如果做出决定,谁也不敢说什么。
曹博看向温贤:“温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温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人平日里懒洋洋的,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关键时刻却能决断,他虽然当众打了谢宁的脸,但也救了她的命。
温贤如果再不依不饶,难免让人觉得行事刻薄,曹博再一挑拨,只怕会犯众怒,到时候她成了所有人的敌人,曹博还怕没人对付她。
可真是个心机boy。
她挑眉:“既然曹公子都这么说了,如果再不给你面子,只怕到时候去了浙海安全区,我的路也不好走。”
曹博笑得无害:“怎么会,我们家人一向大度,最喜欢交朋友。”
“很好,那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
温贤朝他伸手……不,一跳藤蔓几乎瞬息出现在曹博面前,朝他礼貌的弯弯腰,做出一个握手的动作。
曹博一阵头皮发麻,就这速度,温贤要杀他易如反掌。他给了个暗暗的威胁,她就当场回报,真是个记仇的女人。
不管心里怎么想,他还是伸手和藤蔓握了握,触手冰凉,像极了蛇,曹博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解决了这一桩,温贤再次看向凯子,他此时已经惨无人色,双目无神。
他之所以敢站出来公然和温贤对立,就因为谢宁一直在背后‘支持’,可现在谢宁被关,他孤立无援,没有一个人会帮他了。
他缓缓转头,看向杨慧和小童。
杨慧已是泪流满面,失望又心痛,可看凯子祈求的目光,想起他这些日子对她们母子的照顾,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温贤面前。
她不敢看温贤,羞愧地嘴唇颤抖:“温小姐……”
温贤脸上些许笑意隐去,垂眸看她,又看向小童,小童咬紧嘴唇,眼睛泛红,满脸为难。
她笑了笑,藤蔓伸向凯子,在凯子僵硬的目光中拿走他手里那包晶核,随即双手恢复,淡淡道:“就当回报你们母子一路上对我的几句关切吧。但从此后,大家就是陌生人了,如果有幸再次相遇,不必招呼。”
然后拍了拍大白的头,带它走出食堂,走进漫天风雪,渐渐看不见了。
许久,不知道谁说了句:“为什么……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啪嗒。”
一滴眼泪溅落地上,杨慧怔怔地看着那颗断了线的泪珠子,仿佛心里有什么也断了。
来人
出了营地,温贤骑上大白拍了拍它的背:“配合的真好。”
大白甩了甩脑袋。
这天零下50多度,他们没有离开县城,在边缘找了栋两层小楼暂住。
天色不早,温贤简单收拾间屋子出来,带着大白打算去找些柴火。
出门大白呜呜两声发出警告,温贤看去,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艰难的踏着齐膝的雪往这边走来。
似乎是看见温贤,来人速度快了些,但也过了好几分钟才走到。
林飞墨脱下面罩,带着忐忑的浅笑看她:“温小姐。”
“你怎么来了?”
林飞墨提了提身上的大背包:“我来跟着你。”
温贤皱眉,她好不容易脱离出来,不想再带个累赘:“我不需要,你回去吧。”说着打算离开。
“我不会走,我要跟着你。”林飞墨看着她,神态平静而固执。
“都说了我不需要。”
“我一定有你需要的地方!”林飞墨道:“你可以吩咐我做任何事,我可以帮你杀人,帮你探路,帮你洗衣服做饭,帮你守夜,你、你就当收个下人行不行?”
温贤实在不理解:“你忘了我杀过你?”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是说你跟在我身边想伺机报仇?”象凯子那样?
“不是的。”林飞墨慌忙否认:“你是杀过我,但也是你救得我,就是把命给你,我也毫无怨言。”
说着认真道:“我想跟着你,这是我活着的意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请你再杀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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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贤觉得这人有病,不想再搭理,带上大白去搜集周边的民房了。
林飞墨赶紧把背包丢进院子跟上去,见她收集木材纸张,忙也跟着找,在一家院子里找到一堆木头。
他没有工具,好多东西已经被冻结实,他似乎不知道冷一般,找一块石头去砸,边砸边注意着温贤的去向,见她扛着两把椅子往回走,忙抱起砸出来的木头跟上。
他脸皮也不是一般厚,回到院子后见温贤没再赶他,也跟她进了房间,顺手带上自己的包。
之后温贤又出去了几趟,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等到能烧的东西堆满墙脚,温贤没再动弹。
她把火烧起,拿锅出来想煮东西吃,想起林飞墨,转头看去,他小心翼翼的蹲在她侧后面,正搓着红肿的双手,没有埋怨,安安静静,仿佛真的是那种古代任劳任怨的下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林飞墨忙站起来:“温小姐,柴火够了吗?不够我再去找。”
温贤神色冷淡:“你何必这样,我并不欢迎你。”
林飞墨心口有些艰涩,笑了笑道:“可如果不跟着你,我活着就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当初你为什么被关在那间地下室?是谁把你虐待成那样?你好不容易活下来难道不想报仇吗?”
沉寂的伤疤骤然被揭开,林飞墨脸色变得苍白,垂下眼睛避开她的目光,好一会儿才道:“我想报仇,可我更不能失去……不跟着你,否则,即便报了仇,我也活不下去。”
“就因为我当初救了你,所以你就要成为我的傀儡?哪怕我杀过你?”
林飞墨毫不犹豫:“如果你想让我当你的傀儡,我就当。”
“如果我也像那些人一样虐待你,不把你当人呢?”
林飞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表情似乎凝滞了,好久才滞涩道:“如、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我可以……”
温贤忍耐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后神情更加冷淡:“林飞墨,你是叫林飞墨对吗?”
林飞墨点头。
“当初救下你是看在你那么顽强的活下来的份上,我佩服你的坚韧,可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自轻自贱,你让我很失望。”
心口刺痛了下,眼尾不受控制的泛红,他不敢抬头,害怕真的看见她失望嫌弃的眼神。
声音变得暗哑,他固执道:“我没有自轻自贱,我只是想跟着你,跟着你我就能活下去。”
“可我不想要你。”
说完回头,又补充了句:“我现在要忙了,麻烦你出去吧,否则你会妨碍我。”
身后十分安静,过了一会儿才传来衣裳摩擦的声音,林飞墨拉起背包站起来,没有抬头,轻声道:“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可以叫我。”然后出门,并关上房门。
终于清静了。
温贤从空间拿出在丽市酒店带出来的大锅,又找出些大白之前捕获的食物,虽然空间升级后库房里的东西不会变质,但这些存货时间也不短,她就先挑出来煮了。
看向大白:“想吃清炖的还是卤的?”
大白趴在火堆边,蔫蔫儿的:“清炖的。”
温贤以为它想睡觉,摸了摸它的头:“好,你先眯一会儿,好了我叫你。”大白乖乖的闭上眼睛。
房里只剩下木柴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温贤摆出一堆肉,她不擅长收拾这些,剃毛、剔除内脏,显然要费些功夫,好在现在没有别的事来打扰她,她耐心的一块块处理,虽然最后成品卖相不佳,但总算上火煮了。
随即又分开一堆火,拿出两口小锅,一口锅煮半碗米,又摘了把野菜,拿两个鸡蛋,煮了半锅汤。
很快屋里满是米饭的香味,大白的鼻子动了动,但没有睁开眼睛,温贤笑了笑,看了下它的那锅肉,还差点火候,就先自己吃了饭,虽然味道一般,但她也满足了,等收拾好所有东西,大白的肉正好熟了。
大白有一个专门用来吃饭的大盆,温贤把肉舀出来放进盆里凉了些,叫大白吃饭。
大白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或许是火光的原因,温贤感觉它的眼里有些红,它趴了会儿才起来吃。
然而吃了一半就不吃了,在远离火堆的墙角趴下。
温贤一愣,忙过去摸着它的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大白吐出舌头,喷出一股热气,它的童音变得虚弱了些:“姐姐,我难受,好热。”
温贤一惊,忙摸了摸它的耳朵里面,随即是肚子,脚掌底,果然,这些地方都很热。
大白发烧了。
温贤有些心慌,强忍着镇定下来:“哪里热?具体说说哪里热?”
大白想了会儿才道:“心口,还有脑袋里。”
一瞬间,温贤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二次变异。
可、可之前只是她和大白演的一场戏,它怎么就真的开始变异了?
变异的动物……不管是那头熊还是老邱的霸王,最后都丧失理智,只能被击
', ' ')('杀。
不,大白不会变成那样的!
温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趴在大白耳边柔声道:“你应该是进入二次变异了,如果变异成功,你会变得更加厉害。”
大白疲惫地睁开眼睛:“真的吗?”
温贤这回看清了,它的眼尾已经红了,压下心底的不安,她笃定道:“当然是真的,姐姐怎么会骗你,但是变异的过程会有点辛苦,你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等到最难受的时候,你一定要保持理智,一定不能被那些痛苦打败,只要熬过去就好了知道吗?”
高烧让它的眼里浮现一层水雾,看起来湿漉漉的:“姐姐,如果变成和那头熊一样,你会杀了我吗?”
温贤坚定的摇头:“不会,有姐姐在,你一定不会变成那样,只要你听姐姐的话,一定要保持理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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