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们结婚要给长辈磕头的,爷爷奶奶估计不能到场参加婚礼了,我和周麟提前给二老磕头。感谢二老小时候的照顾,外孙贺廉带着爱人周麟,祝二老青山不老。”
潘老太太有些舍不得了。这一走又是三年看不到吧。
“每年都回来啊。回国了就来看看我们。”
“是。”
“二老保重身体。”
依依不舍的上车离开。潘老爷子拍着潘老太太的手。
“这小子啊,和咱们姑爷一样。当初给咱姑爷出难题,忠诚二话不说倒插门进了咱家。贺廉这小子也为爱人啥都敢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脾气秉性和咱们家有那么些相似的地方。小时候真没有白疼他。”
“我喜欢这孩子就是他懂事,那群小子和野猴子一样到处跑,就他一个人做作业,给潘雷他们辅导功课。乖乖的小孩看着招人稀罕,长大了还这么懂事,不急不躁的。”
大了,都大了,结婚了,出国了。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了。
周麟贺廉回去之后,周麟就开始忙碌,到外交部熟悉领事的工作流程,和外交部的人打好关系,见了即将上任的大使,也和驻曼彻斯特领事馆联系上、确认行程,准备出国了。
家里的东西贺廉收拾,还和父母回了一次老家,把不少东西收拾好带回来。叮当是必须带走的,猫奴父母舍不得叮当。长期飞行又怕影响叮当。贺廉又找了宠物医院,询问如何让猫咪度过漫长的飞行。
各自忙碌,贺廉把一部分行李,书籍,都提前邮寄到导师那里,那么多花草是没办法带走的。让周麟挑,挑一盆最好的抱上飞机。
周麟把秘书小齐带上了。小齐因为他的事情,办了停职留薪。周麟还是蛮喜欢秘书的能力,如果小齐愿意,和他一起出国,做他的秘书。
小齐满口答应,国外的薪水,环境,待遇,要比国内好。还是和以前的领导工作最合手啊。
夜总会周麟算了一下年度的收支,承包给鲁炎了。
每年,鲁炎给他多少钱,按月打给他,然后,其他的盈利都是鲁炎的。不管鲁炎是赔了赚了,这笔钱是固定的,不参与管理,不管鲁炎怎么开,如果过几年鲁炎有了经济能力,把夜总会三家分店购买过去的话,周麟也会卖给他。但现在,夜总会只能承包给鲁炎。
他不会按月回来,账目也不可能定期查,也不能参加管理了,不如这么做。只收钱,什么都不管。
每个月鲁炎打给他的钱,足够他们一家在国外消费一年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么做鲁炎是最大的收获者,假如说,周麟一个月要求他打五十万的话,鲁炎盈利一百万,鲁炎就赚了五十万,他要赚了一百五十万,他就能获得一百万。还不管鲁炎怎么开店,怎么经营,鲁炎挺高兴的。
但是,周麟也告诉鲁炎,他出国在外工作,不可能照顾国内的生意,所以,店里大小事情,他不管,也不会罩着店里。出任何事情和他无关。鲁炎要自己打拼。约法三章,不允许贩毒,不允许有强制卖淫,不允许和官场挂钩。
鲁炎答应。说,以他的智商,和官场的人斗不了,所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
周麟还是带走了所有关于夜总会的资料,证件,手续。他还偷偷找了黄凯,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就时常不断的过来看看,别让鲁炎把这地方卖了,鲁炎携款私逃。
黄凯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完成任务。如果不是他家夫人不允许他把周麟的夜总会收购了,他真的好想把这夜总会变成自己的呀,那么豪华,那么大,这才叫夜总会啊。
对周麟再一次做官,很快走马上任,潘革他们都很高兴。
沈副书记的话很对,周麟违法了,周麟对得起良心。为了法律的公平,他失去官职。为了良心,他能再次获得职位。
让周麟得到公平。
这是对周麟能力的肯定,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就是不能在一起喝酒烤全羊了,哎,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宴席散了,交情不会散。
再聚首嘛,也不是很远,他们哥几个有时间了可以来英国玩,田远带着他们可以去母校参观。他们有节假日了也会飞回来和他们团聚。
交情在这,不会因为距离变大了,相见变少了,而有所减轻。
潘雷大呼小叫着,给我们带土特产啊。帮我家宝宝去慰问一下他的老师,还有以前的那位邻居。
临走前的最后一晚,周麟想了再想,还是去了大院,见见周老。
自从他双规出来,他和周老只在机场见过一面,却一句话都没说,这一走三年,有些话,还是要和他说说。
贺廉担心周老还说出什么不好听的,陪着周麟一起来。
昔日门庭若市的周家,现在变得异常清冷。
警卫没了,保姆不在,周老拄着拐杖坐在客厅里,客厅里的灯很昏暗,周老爷没开电视,一点声音都没有,周老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茫然的看着空荡的院子。
周麟贺廉走进来,周老有些激动,是愤怒,是惊喜,还是什么,说不清,周老动动嘴,还是没开口。
周麟四下看了看。
“还没走?什么时候走?”
“老家收拾好就走。”
周麟嗯了一声,周老在京城呆不下去了,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几乎所有官员,他都得罪光了。不管是军界政界商界他都联系不上,所有人对他避如蛇蝎。本来是半退休状态,这事一出,他的退休也不光彩。
本来退休了就是人走茶凉,又出了这事儿,谁还联系他?他曾经试图抓住权利的尾巴,能再次辉煌,或者他还想明哲保身,现在都散了,周老,不,他已经从周老变成周良,普通的百姓,甚至比普通百姓还不如。
京城内,被牵扯进去的官员众多,周麟能再次崛起出国做了副领事,周老却什么都没落下,反倒受到不少排挤。周良只有搬回老家。就是周麒妈妈的那个小农村。周麒妈妈死了,周老不是一直觉得对不起她吗?那就回去给他那有了夫妻之实却没有名分的女人守墓去吧。
三间平房,两亩薄田,这就是周老的一切了。
“估计你这些年也有一些家底儿,我就不赡养你了。你自己生活吧。”
周麟点起一根烟来,有些嘲讽,最后都变成冷漠。
“我工作会很忙,基本不能回国,你的老家我也不知道在哪,就不去看你了。让你大儿子去照顾你吧。你我父子情份,也就到这。我不想恨你,但是我真没有那么大的心胸。我怎么活,怎么过,你就别问,就像我不问你的生活一样。算计一辈子了,你也该清闲清闲。除非死讯,我不想再接到你的电话了。”
周老有些激动,抓紧拐杖看着周麟。
贺廉欠了欠身,挡在周麟面前,他怕周老一拐杖打下去,周麟受伤。
“你就,你就这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