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慌张地解释:“可他为什么要抖露出去呢,自己不也要赔上性命吗?胤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胤禩一愣,这不正是他刚刚在想的问题?
八福晋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终于可以说出压抑在心里的话似的,抓着丈夫的胳膊道:“胤禩,张道士说他曾远远见过诸位皇子,说诸位皇子中,只有你身上有帝王之气,胤禩你明白吗?你才是众阿哥中该继承皇阿玛大业的人,胤禩,你才是未来的皇帝。”
胤禩听得心潮澎湃,浑身热血涌动,他多希望这种话是出自皇阿玛之口,他多希望皇阿玛也能好好正视一下,他身上比任何兄弟都优秀的才干。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反手重重地搭在妻子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告诫她:“不能有侥幸之心,我们每一步都要踏踏实实走下去,这条路,我们要笑着走下去。”
八福晋连连点头,又晃了晃脑袋说:“我不再做那种事,你不怪我就好,胤禩,我是为了你。”
胤禩点头,便将这生辰八字的来历告诉了妻子,八福晋听得咬牙切齿,恨道:“大阿哥那么蠢,若是要用这法子来算计我们,必然是惠妃的主意了。”
“你也觉得是算计我们?”胤禩有些意外,但欣喜于妻子的敏锐。
“必然是算计我们了,额娘册封为妃,惠妃娘娘的优势就没了,明珠府什么光景大家都知道,他们不过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吗?”八福晋寒森森的目光如利刃般尖锐,恨恨道,“不如将计就计,让大阿哥和惠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胤禩,额娘不是说我们要有底线,不能让他们一而再地威胁我们。”
胤禩没想到妻子如此果断霸气,心中暗暗佩服,他坐在这里想了一晚上了,都没决定到底要不要反咬一口把大阿哥卷进去,并将自己置身事外。毕竟大阿哥太愚蠢,他真的急了,未必不咬着自己抖落从前的事,大阿哥不一定能明白,咬着别人是自己再给自己增加罪过的道理,所以胤禩举棋不定。
他想得太多,就畏首畏尾,妻子目的简单,比他有魄力。
“我们好好合计,就趁这一次,把大阿哥撂倒吧,他们母子实在太得寸进尺。”八福晋磨刀霍霍,一脸的戾气,更道,“额娘如今在皇阿玛面前那样吃得开,指不定是皇阿玛突然发现冷落多年的人才是他真正所爱,额娘前途无量。胤禩,我们可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养母算什么,惠妃真的抚养过你吗,养活你的粮食又不是她去挣来的,喂你吃饭的,也是在七阿哥府里的宝云啊,什么养母不养母的,她如今要将你置于死地,还顾念什么养育之情?”
胤禩缺乏的,就是妻子杀伐决断的果敢,妻子这番话,更坚定了他的信念,他还在犹豫什么呢,现在人家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难道他要凑上去结果了自己的性命吗?
一晚上,夫妻俩都在合计这件事该如何做下去,原本八福晋是来找胤禩去张格格屋子里的,张格格这几天正是合适的时候,她依旧希望八贝勒府能有子嗣,结果为了这件事,把什么都忘记了。
翌日,八阿哥照大阿哥的吩咐,在畅春园与诸皇子、大臣一道议政后,向父亲请旨,说五月是太子三十寿诞,想为太子举办庆典,彰显储君之尊。
而今太后千秋、皇帝万寿都陆续举办过,轮到太子办三十岁虽然也不为过,但玄烨自己身为帝王,三十四十之龄都是在忙忙碌碌的朝政中度过,太子不过是个储君,像样的政绩没见几桩,却要办寿宴彰显他的最贵,简直是滑稽。
可八阿哥人缘极好,在场的大臣大多愿意支持他的意见,八阿哥说要彰显太子之尊,他们纷纷响应,玄烨冷眼看着,倒想给儿子这个面子,就答应了。
可怜太子,他并不傻,明知道这样是对父亲的不敬,可他再三推辞也没用,这寿宴是办定了。
清溪书屋的朝政散了后,胤禛与众人分开,看着胤禵乐呵呵跟着八阿哥走开,若有所思地呆了会儿,十三弟跑来催他:“额娘等着了,四哥不是要见额娘吗?”
胤禛这才回过神,与十三阿哥一道往瑞景轩去,他近来心里憋了很多话,很想找母亲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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