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安说感情的世界无关对错,他们只是错过了对方。
如今,他爱上了许辉,这份感情想来应比当年更加强烈。他没办法在彻底放下这段感情前,接受另一个人。
井程,来得太晚了。
那一天,他帮着井程把这么些年来放不下的愧疚通通扔掉,临别前井程不死心地说:“感情的事我不会再勉强你,但无论如何让我继续陪你旅行,至少,让我们一起走完这一趟。
”
吴景安也不再多说,下了山后他们去了一家小酒馆畅饮到半夜。
第二天醒来时,吴景安已经不见了。
井程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保重,朋友。
对着那短短的四个字他笑了很长时间,十年没流过的眼泪浸湿了屏幕。
他还记得当年留着平头的少年,记着那灿烂如朝阳的笑容,记着他们的第一个吻。
吴景安说,井程,咱们永远在一起。
井程用颤抖的手费力打出两个字,保重。
发送……
也许,这辈子他们不会再相见。
保重,我的景安。
106、回家
安静地躺在医院病床上输液的许辉接到一个电话,负责照看他的姑姑不过是把鲜花插进花瓶的功夫,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就不见了许辉踪影。
几小时后,许辉一脸惨白地出现在井程的酒楼。
他随便抓了个服务员来问,“井程呢?他在哪?”
服务员战战兢兢地带他来到井程的办公室,刚一打开门,他便冲上前一把揪住男人衣领,目光凶狠语气强硬地问道,“吴景安在哪?”
就算井程一开始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看他这副焦急加愤怒的样子,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井程抬手使力拉开男人揪着他衣领的手,轻飘飘地丢下三个字,“不知道。”
许辉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眉头揪得更紧,加重语气问道,“你不知道?你和他一起消失了十几天当我是傻子吗?他在哪?”
井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许辉,这个性情乖戾、嚣张跋扈的男人竟会是吴景安心里放不下的人,突然有种输得很冤枉的感觉。
一身昂贵的行头看得出是个有钱人,气色却很差,像是强撑着虚体,纸老虎一个。
这么看来,他多多少少还是在意吴景安的。
冲着这一点,井程放下了对他的挑衅,略带苦涩地说:“如果知道他在哪,我根本不会回来。”
许辉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男人,想从他眼神里寻觅真相,十几秒后他放弃地垂下了目光。
不管这个男人有没有撒谎,他的逼问都毫无意义。
他可以派人继续监视男人,也可以在等待中继续煎熬。
可正如他所说,如果他知道,他不会回来。
这些天许辉如着了魔般一遍遍翻看他们当年的记录,十七岁的吴景安,青春、叛逆,留着小平头,晃着惹眼的笑,每一张笑容背后都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
十七岁的井安也差不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