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近一个月的时候,他终于得到了吴景安的消息。
用本人身份证购了一张到s市的火车票,抵达时间是下午三点。
挂断手机,许辉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掀开被子,刚想站起来,却跌到了地上。
他太开心了,几乎忘了差点残废的双腿还无法正常走路。
他趴在床边摸到手机给廖胜英打去电话:“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小时以内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挂断电话的廖胜英一边骂着上辈子欠了这家伙的一边穿外套拿车钥匙绞尽脑汁想着引开那两黑超的办法。
四十分钟后,一群专业医闹人员闯到了许辉病房外。
医闹和白大褂打成一团,有人“不小心”打到了一个黑西装,黑西装怒:你们干什么?!
那人很有理地嚎出一嗓子:干什么?!打人!
毫不客气地挥出了第二拳。
黑西装到底是年轻气盛,禁不住挑衅和那人打了起来,同伴见状上前帮忙,两帮人打着打着就打去了别处。
廖胜英推着轮椅闪进病房,许辉扒下他的外套套在自己身上,用命令的口吻说:“你换上病号房躺上去,好歹给我争取点时间。”
廖胜英瞪大牛眼,“你、说、什、么?!”
许辉白他一眼,坐着轮椅溜出了屋。
廖胜英望着人远去的身影,恶狠狠咒骂道,小龟孙,我咒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换上病号服躺床上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妈的,这人弯到姥姥家了,找得到老婆才怪!
许辉推着轮椅往前走,这里是三楼,那帮人闹事的地方紧临着电梯,他没办法只能选择走楼梯。
望着那长长的阶梯,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扶着栏杆咬牙站了起来。
走没两步,他直接滚了下去。
躺在楼梯平台上,浑身上下散架了一般,他疼地直吸气,却还是笑了。
吴景安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他抓着栏杆底部一点点往下挪。
他知道景安不会抛下他,再恨再怨到底心还是放不下。
坚硬的阶梯硌地他浑身都疼,双手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沿着楼梯滑下去。
景安还在恨他吗?这么久不见,不知他是否变了样?过得好吗?心里的怨是不是减少了一点。
未愈合的伤口裂开,钻心的疼把眼泪都逼了出来。
他笑,他哭,他喃喃低语着吴景安的名字。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总算把那人等回来了。
好容易爬到一楼,他扶着墙站起来,每走一步都疼得他想撞墙。
他老子也太狠了,下这么重的手还真想打死他再重生一个啊!
总是没走几步就摔到地上,靠着意志再爬起来,艰难地往前挪。
有好心人上前搀扶他,在别人的帮助下他总算坐上了出租车。
虚脱地倒在车后座上,司机问他去哪,他刚报出地名又改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