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堂主瞪他,懒洋洋地道:“不信我的医术可以找别人。我统共给教主把了七八回脉,前几回我当成体虚来治,今天这脉象是胎脉无疑。”
“可是……教主他是男人。”春堂主不可置信地道。
月堂主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此时确定下来,看着这三人如此不信,自己反倒冷静下来,道:“我自然知道。”
温莨此时才开口道:“男人也可以生孩子?”
月堂主放下茶杯,严肃道:“我这就回去查查。”说完疾风般走了。
春堂主和秋堂主进屋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教主,转身出来,朝温莨道:“若是真的,怎么办?”
教主若有孩子,决不能让江湖中人知晓,怀胎两月,算起来这个孩子不是玄风的,就是他的。温莨沉思片刻,道:“给教主安排桩亲事不难,但恐怕他不会愿意。不如等孩子出世之后,从外面抱进来,说是生母已往,想必最为周全。”
春堂主和秋堂主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反正他们是江湖中人口中的魔教,从来不计较出身家世,就算教主的孩子是在外面所生,生母不详,也不会有人非议。
月堂主连四五天都没去议事堂,第六天才双眼发青地走了进去,温莨最先迎了上去,等他坐下,才问道:“查得如何?”
月堂主道:“方才我又去给教主把了次脉,确定是胎脉无疑。而且还是个男孩。男人生子事的确有,就在南疆。医书上记载,有地名曰雾州,只生男不生女,男男相爱,食离离果,十月产子,七八亡。”
“不知教主在南疆是否吃过离离果?”月堂主问道。
温莨想了遍,道:“我倒不曾记得教主吃过这种果子,可有形状颜色?”
月堂主道:“我查遍医书,才翻到这么句,再无其余记载。想来这离离果,应该是苗语,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十月产子,七八亡,是说生产过后的男子十有七八都死了。想来这个缘故,所以雾州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人听说过,相比人口十分稀少,也不知道如今还在不在。那本医书少说也有二十来年了。”
温莨心中紧,道:“我虽不记得教主是否吃过这种果子,但教主的确是去过南疆之后才有孕,半是无意之中吃的。若是如此,生产之时……”
月堂主皱眉,无论原因如何,教主已经有胎,这男人怎么生?书上说七八亡,万教主……
月堂主起身来,道:“我回去再仔细查查,这该怎么生才能母子,哦,父子平安……”
另外三人已经顾不上他的语病,既成事实,那么教主迟早也会知道,这件事谁告诉他合适?
春堂主和秋堂主都看向温莨,温莨语气凝重,“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教主。”
教主吐血的症状仍然未好,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几乎每天清晨起来都会吐血,脸色也苍白,胃口不佳,什么都说吃不下。
温莨端着碗莲子羹,哄了半天才喝了下去,尹湫曜靠在床上,眼睛看着温莨,好似怕他突然不见了般,这般凄惶的眼神看得温莨心里又酸又软。
放下碗,将他搂在怀里,道:“没事,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