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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睡前，李微白给宋沅视频，聊了好一会儿。
第二天依然，到了第十天，他刚想打电话，瞿老师先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也就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忙得没再给宋沅打电话了，而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过去了好些天，而这些天来，宋沅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一次。
他心里闷闷的，有点气，差点把手机盯出洞来。
然后气呼呼地在网上搜索：男朋友从不主动联系我是为什么？
网友们还能给出什么答案，无非是：当然是因为他不重视你啦，这种男朋友不分手留着过年吗？
他就更气了，便也卯着劲儿不联系宋沅。
又过去好几天，宋沅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既没打电话，也没来过酒店，李微白抓心挠肝般难受，状态也不好，他很想先联系宋沅来着，但又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一句话。
夫妻间，第一次吵架要吵赢，第一次打架要打赢，以后就能决定家庭地位。
所以他千万要憋住。
另一边，宋沅像个空巢老人似的捏着手机在落地窗前踱步，外面是漆黑一片的大海，浪有点大，房子也在跟着晃。
他冥思苦想，小白已经好久没联系他了，为什么？
太忙了？还是别的原因？
他很想打电话问问，又克制住了，还是不要打扰他吧，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束缚他，以前的错误绝不能再犯，让他自由自在的。
纠结了好多天，宋沅也终于忍不住了，就是问问有没有困难，绝不多说一句想他，不打扰他。
他电话都调出来了，刚要按下拨号键，有一通电话进来，是宋夏。
他一接通，宋夏在那边哭哭啼啼道：“大哥，怎么办啊，呜呜呜……”
宋沅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
“今天是肖娟生日，我陪她庆祝，我们俩在KTV唱歌，然后很开心嘛，我就，我就喝了点酒，然后……”
她还没说完，宋沅心里咯噔一下，头皮一阵发麻，听到宋夏在那边崩溃道：“然后我尾巴露出来了……大哥，怎么办啊？”
她哭得很厉害，连声音都在抖，肯定是害怕极了。
宋沅有一瞬间的窒息，在那瞬间里，他又看到了飘满尸体的海面。
他屏着呼吸，问肖娟在不在她身边。
宋夏正紧紧抓着肖娟的手腕，说：“在。”
“把你们地址给我，我现在过来，别让她再接触别人，懂不懂！”
“懂。”
挂了电话，宋沅来不及换衣服，穿着家居服就跑出去了，他在路上给宋即打电话，跟他说了个大概，宋即当场吓得话都说不清楚，“那、那现在……”
“你下发警戒消息，让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安全避所，还有，告诉他们，谁以后再敢喝一滴酒，就待在海底永远别想上来了！”
汽车停在娱乐城门口，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一人从车里钻出来，连车门都来不及关，直奔娱乐城而去。
宋沅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宋夏所在的包间，别的包间都嗨翻了，只有她们这一方天地静谧得可疑。
两个女孩并排坐在沙发上，都一言不发。
宋夏几乎是在看到宋沅的一刹那就哭出来了，叫了声“大哥”，放开了肖娟的手跑到宋沅身后。
肖娟活动了下自己被攥得死紧的手腕，上面赫然留下一道红印。
她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对漂亮得惊人的男女，显而易见，这个男人也是美人鱼。
她很兴奋，又怕自己的兴奋吓到他们，尽量温和道：“你们不要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宋沅先在包间内环视一圈，确定没有监控后，再转而看着眼前清秀的女孩。
这个肖娟就是宋夏之前整天说的聊得来的好朋友，但宋沅无法因为这两句善意的话而相信她。
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要么死，要么监禁，反正这个人不能再跟别人接触了。
他眉头紧锁，带着一身煞气往前走了两步，肖娟大概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了，突然有些腿软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此时此刻才知道害怕，才恍然过来，自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于自己，于他们，都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
宋沅又上前一步，右手抬了起来，在这紧张关头，肖娟强制镇定，说：“你冷静点，这件事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宋沅顿住脚步，看她。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自愿跟你们走，你可以把我关在某个地方，让宋夏陪着我就好了，等时间一长，你就会知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她很真诚。
但宋沅无法相信，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有没有恶意，以后再说。
他亮出手里的针管，说：“这是镇定剂，如果你自愿跟我走，应该也会自愿伸出胳膊。”
“只是把我带走，不会伤害我吗？”
', ' ')('“当然。”
肖娟有些迟疑，毕竟一旦晕过去，那生死可就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万一他们反悔，那她还有命在吗？
在她犹豫期间，宋沅又走近了，全身像乌云笼罩，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别无选择。
她往宋沅背后探身，道：“宋夏，你大哥说话算不算话啊，会不会趁我睡着了把我扔海里啊？”
往日里她们关系最好，同批进医院，同吃同睡同八卦，还都喜欢打游戏，简直形影不离，现在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宋夏了。
宋夏赶紧上前说：“算话的，阿娟你乖啊，睡一觉就没事了，我陪着你。”
“那你过来点，拉着我，我有点紧张。”
宋夏就抓住她的手，一个劲儿让她别怕。
宋沅冷着脸，心却松了，事情大概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在针即将要扎到肖娟身上时，肖娟突然叫道：“等一下，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宋沅真是没耐心了，肖娟快速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宋夏露出尾巴的时候，李医生过来了。”
这句话犹如在宋沅脑袋里炸开了，他急忙问：“哪个李医生？”
“就是我们科室的李微曦医生……”
今天是肖娟的生日，她和宋夏一早就约好了，也调好了班，要庆祝，就她们两人吃饭唱K，宋夏还送了她一个很贵的游戏机。
她们一直很合得来，关系最好，可没想到，在她几番劝酒下，一向不喝酒的宋夏喝了一杯，真就一杯而已，就说头晕，倒在沙发上睡觉。
等她一曲唱完，一回头，发现一条长长的紫色尾巴闪着微莹光，搁在矮桌上，尾巴尖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她当时以为自己眼花了，扑上前去看宋夏，宋夏是真的，她的尾巴也是真的。
她上手摸了下，凉凉的，滑滑的。
她愣在原地，刚刚被摒弃在外地声音回到耳朵里，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宋夏这样子随时有可能被发现。
她赶紧把那条还在悠闲晃动的尾巴放到桌下，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上面，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她吓得心脏一紧，就见李微曦站在门口。
她慌乱道：“李医生……”
李微曦的表情很和善，带着笑说：“刚去洗手间在外边碰到宋夏，说你在这边庆祝生日，我那边应酬完了过来看看。”
他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宋夏，“她喝醉了？”
“啊，是啊，”肖娟紧张得不行，“没关系，我会照顾她的。”
“你们两个女孩不安全，我那边差不多了，我送你们回家吧。”说完，李微曦就要进来。
“不用了！”肖娟一紧张就大声了点，“那个，那个宋夏的哥哥会来接我们，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儿就到。”
李微曦脸色变了变，“那行吧，我跟前台打了招呼，你们这儿记我账上，生日快乐。”
“就是说，我也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肖娟看着眼前蓄满怒气随时要爆发的男人。
宋沅没再说话，直接一针扎在她手臂上。
他们等了一会儿，宋即到了，肖娟也睡了过去。
宋即抱着肖娟，带着宋夏先走，宋沅还要去找李微曦。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摸出手机翻到那个一直没再联系过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对方显然很意外接到他的电话，尾音都在往上勾，“宋先生？”
宋沅说：“李医生，有点事找你，方面见面吗？”
“不方便。”拒绝得非常干脆利落。
宋沅丝毫不将他的拒绝放在心里，“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看来很急？”
“是。”
李微曦顿了下，说：“清辉路这边的娱乐城，一楼。”
就是说人还没走。宋沅赶紧跑到一楼去。
娱乐城一楼有一间清吧，李微曦就坐在靠玻璃墙的位置，宋沅一眼就看到了。
他坐到李微曦对面。
他一身家居服，白T，格子睡裤，球鞋，头发散落下来，对于专门去见一个人来说，简直毫无诚意。
但李微曦不得不承认，他很帅，是那种看不出年纪的帅，认真打扮会有一种成熟魅力，而现在这样随性，又像未经世事的刚毕业的大学生，不管哪一种都很迷人。
就是可惜了，眼神不太好。
他浅浅品了一口酒，等着宋沅开口。
看他气定神闲，宋沅就越发不安，他拿不定主意李微曦是真没看到，还是装没看到。
只能扯些别的，“听说你替宋夏付了唱歌的钱，我……”
他还没说完李微曦就怒了，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撂，发出不小的声响，“宋先生，羞辱人也要有个限度是不是，你这么不想与我扯上关系，明天让宋夏把钱还我就行了，何必跑这一趟，你不会以为我很期待见到你吧。”
“抱歉，我
', ' ')('不是这个意思。”
“你追上来不是要还钱，那是要做什么呢？难道是跟我那个便宜弟弟闹掰了？你这会儿想起我来了，我并不会感谢你。”
宋沅摇摇头，“也不是，我是想问你，”他看着李微曦，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李微曦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比如？”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如果你看到了，我们可以谈，什么都可以……”
他拿不准，只能说着语焉不详的话去试探。
李微曦无法克制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刚好看到站在宋沅身后的李微白，他扯着嘴角笑了下，说：“宋先生，故作神秘对我没用，我这个人从来不吃回头草，而且，那个小贱种碰过的东西我嫌脏，我没兴趣，所以我没什么可以跟你谈的……”
“但是呢，”他笑着说，“你确实是我的菜，也不是不能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当我面给李微白打电话告诉他你们掰了，我就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
宋沅心下一惊，他果然看到了？
李微曦催促，“打吗？不打我走了？”
宋沅只好先给李微白拨了个电话，但是对面没接，他直接问李微曦，“你看到什么了？”
李微曦笑了下，“你是真的嫌弃他了啊，行吧，给你个机会，我订了酒店，去了再说。”
宋沅急得整个后背都在冒冷汗，见李微曦这样故意甩他，在心里忍了又忍，也好，到了酒店四下无人，动手更方便。
“走吧。”说完他站起身，一转身就看到李微白站在身后。
“……”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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