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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藏年被这么一问,心脏就像被一双手抓住了,他大脑空白了片刻,最后像在掩饰什么一样疑惑地“啊”了一声。
“啊?”随执眯了眯眼睛审视他,“问你问题你‘啊’什么,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徐藏年看着随执,眼睫颤了一下,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了,这种几近窒息的感觉不太舒服。
"给我听听你的答案。"
徐藏年大脑还没思考完该怎么回答,忽然,随执稍稍俯下身,把耳朵贴在他胸口的左边细细听他的心跳,期待的样子就像准爸爸在听胎动一样。
“你干嘛!”
徐藏年想锤他,结果拳头还没打下去,就被随执牢牢制住了,后者笑了一声,“跳得挺快。”
“走开!”
随执退开,不怕死地继续说:“我耳朵都快被你的心跳震聋了。”
徐藏年气愤地抓起枕头,随执这会识相地赶紧跑路,一边退还一边说:“我这就去煮粥。”
“谁要吃你做的粥,你自己吃!”
徐藏年本来就喉咙痛,这么用力一吼更加不舒服了,他看着随执出去了,就没再计较了。
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心上感受了一下——
不关我的事,是郑重有力的心跳先做了叛军。
生病了的徐藏年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他说不过随执,莫名伤感起来,难过地掀开被子找衣服穿。
这脚才碰到地,徐藏年就直接摔了下去,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徐藏年怨怨的,一声求助人的“哥”还没叫出口,随执就火急火燎地进来了。
他刚刚盖着被子,随执看得不全,现在他才发现弟弟的背部,还有膝盖上都是淤青。
徐藏年光溜溜地坐在地上,不开心地对随执说:“过来抱我!”
随执快步走过来,蹲下,弯腰,把徐藏年抱回床上,不一会儿他就听到徐藏年说:“屁股疼。”
随执把手里吃感冒的药片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道:“我去家里拿药膏。”
“不用,我行李箱里有红霉素。”
随执闻言,勤勤恳恳地跑去客厅开他的行李箱,随执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里面凌乱的东西直接涌了出来,什么毛巾维生素面膜卸妆水都有……
要不是弟弟经常在电视里晃,随执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男明星的行李箱。
随执找了好久才找到红霉素,回来的时候叫徐藏年翻过身去,后者却说:“我想吃了东西才涂药。”
“怎么了?”随执问他:“不是说后面疼吗?”
徐藏年生气了,“你怎么能用插进我屁眼的手指给我做饭!”
随执缓过来后忍不住嗤笑一声,徐藏年气冲冲地骂随执不讲卫生,迟早肚子里会长小虫。
随执轻轻地摸了几下徐藏年的屁股,开玩笑说:“昨天不是有条虫子进去了吗?”
反应过来对方说什么虎狼之词后,徐藏年狠狠地掐了随执的手臂,后者没有动,任着他撒气,不过徐藏年现在生病着,本身也使不出多大的劲。
徐藏年睡太久了,他厚脸皮对随执说:“我尿急。”
随执一下子就懂了,他过来抱徐藏年,后者先强调说:“你把我抱到马桶前,我能站住的。”
千万别像上次那样给我把尿了,丢人。
“行。”随执轻而易举地把人带到卫生间,然后说:“地板凉,你脚踩我脚背上。”
“哦。”徐藏年表面很硬气,实则心里为麻烦了别人而感到不好意思。
随执在后面搂着人,徐藏年扶着屌痛痛快快地把尿撒了,抖完后侧首发现随执在后面津津有味地欣赏了一出《大明星撒尿的全过程》。
徐藏年:“……”
随执低笑,嘴唇着徐藏年的脖子说:“你身体好热……撒尿的样子也很好看。”
“滚!”
粥很快就沸起来了,随执一边喂徐藏年喝粥一边说:“我下午要去公司一趟。”
徐藏年听后,抬起沉重的眼皮冷情地扫了他一眼,“爱去哪去哪,关我屁事。”
随执等徐藏年吃了药睡着后才换衣服出门,去到公司时,余助理汇报完事务之后问他:“董事长,你脖子后面怎么有抓痕?”
随执皱眉,疑惑地抬手摸了一下脖子,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回答说:“被家里的猫抓了。”
余助理笑了,“原来董事长您养了只猫啊……”
余助理一激动,跟随执说了很多养猫的注意事项,随执很认真地听,搞得像家里真的有只猫一样。
最后,随执笑着说:“我家的猫脾气有点不好。”
余助理看出来了,能把人抓成这样,这猫够狠的,他道:“你怎么想养猫啊,猫性情比较冷,很难养熟的。”
随执嘴角微微朝上翘,“没有为什么,我喜欢。”
回来的路上,随执开车去了一趟商场采购食物,他以前自己一个人住随便吃,
', ' ')('但是徐藏年可不好伺候,跟个小皇帝似的。
商场一楼有中药铺,随执买了一瓶感冒发烧喝的中药回去给徐藏年喝。
房间里的徐藏年听见门锁弹开的声音,应该是随执回来了,他立刻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装睡。
随执的脚步很轻,他进放好东西后进房间看徐藏年怎么样了。
徐藏年的睡颜平静,要不是看到床头亮着屏幕的手机,随执就差点被他骗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对方的手机屏幕,随即笑了——页面上是和随执的聊天框,徐藏年编辑到一半还没发出去的信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
随执谨慎地看了看徐藏年,偷偷摸摸对这段话添油加醋,改成:【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点【发送】后退出页面,并顺手熄灭了屏幕。
自导自演的感觉让随执有点心虚,又有点窃喜。
随执知道在装睡的徐藏年对他有一定的包容度,于是他胆子有点大地啄了一下徐藏年的唇,他没戳穿人,出去准备晚饭。
感觉随执走远了,徐藏年睁开眼睛。
呵,还挺好骗的。
徐藏年怕胖,即使很饿,晚上也只是吃了几口而已。
随执在刷碗的过程中把买回来的中药给热上,徐藏年一闻到苦涩的药味就想逃,奈何这两条被顶软了的腿不争气。
他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脸色有点铁青。
“温了,可以喝了。”随执说。
不想在随执面前显得自己很没用,徐藏年接过碗一口闷下,可是等他呼吸的时候就想吐了,口腔里一阵苦味。
“啊……好苦。”徐藏年皱着脸,捂住嘴巴,不然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吐得出来的。
随执笑了一声,给他拆了颗棉花糖,“张嘴。”
徐藏年委屈坏了,见到糖两眼放光,如见救星。
糖被叼走的那一刻,随执突然凑过来,吻住了徐藏年,这下子他也尝到了中药的苦涩,后面是水蜜桃味棉花糖化开的甜。
但是,错愕的徐藏年此时如同感官失灵,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随执的突袭,他好像尝不到甜味,他惊讶地看着闭上眼来吻他的随执,反应过来后想推开人,但是随执用力地摁着他,并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唔……”
随执的舌头追着徐藏年逗弄,却被徐藏年咬了一下。
果然,徐藏年这张嘴得吻住才老实,重获自由的他冲随执吼:“你这个时候亲我干什么!不知道我感冒吗!”
徐藏年生气地推了一下随执,但是推不动,他更伤心了。
“生病很难受的!”
随执被对方打到的心口有点疼,他看着徐藏年红了眼眶,把他搂在怀里哄了好一会。
“没事没事的啊……只是亲了一会,又不是很久。”
徐藏年吸了吸鼻子,他冷静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方才真是关心则乱了,昨天两人光着身子在浴室做爱,就他感冒了,随执却没事,这人身体素质好着呢!
随执摸摸他的头,低声说:“你担心我感冒是不是?”
徐藏年还在伤心中,没话说,但随执就当他是默认了。
感冒不仅让徐藏年身体变得脆弱,好像情绪也变脆弱了,他贴着随执的胸膛哭了好久。
他不想随执顶着感冒去工作,他不想随执太累,但是这些真挚的内心想法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表露出一点对随执的关心,最后溃不成军的是他自己。
徐藏年和随执虽然不是一起长大的,但生活的那几年他们多少了解彼此,可能因为徐藏年跟黄微在一起比较久,所以性格上有点感性,容易伤心难过,但随执不一样,他从小就跟着他那小三妈妈忍受了太多的冷眼,小小年纪一颗心就冷得像冰窖一样。
相比起随执,徐藏年好像是防御力更弱的那一方,容易受伤,但受了伤长了记性后就会变成步步为营的将军。
其实很多时候徐藏年都觉得老天爷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怎么就遇见了个这么冷情的哥哥,还那么不巧地爱上了这个人,明明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可随执好像一道钩子,在茫茫人海中钩住了徐藏年的全部。
他们之间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线牵扯着你我,无论身处何方,随执都能顺着这条线来到徐藏年的身边。
找过来,亲吻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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