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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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执看着徐藏年好一会儿,他没想到自己又让对方伤心难过了,他有些失落地道:“那好吧。”语落,他给对方夹了凉拌鸡丝,“吃东西吧。”

徐藏年嘴唇颤抖,他有些逃避地低头吃掉了随执夹过来的菜,随执突然说:“喝点汤吧。”

“我不想明天水肿……”

随执说:“明天你不用工作。”

徐藏年怔愣了一会,随执怎么知道他的戏杀青了,难怪今晚这么放肆地来找他。

“你跟踪我?”

其实徐藏年不止一次这么怀疑了。

“你觉得我是做这种事的人吗?”随执笑笑道。

“为什么不会?”徐藏年说:“你看着就不太正常。”

是了,正常的人才不会在卫生间给他手冲,不会像刚刚那样在楼道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

随执顺着徐藏年的脾气轻笑说:“喜欢你就是不正常吗?”

徐藏年差点被噎得没话说,“你觉得喜欢同性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嗯?”随执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让他继续说下去。

“两个大男人嘴对嘴接吻不恶心吗?把鸡巴插进另一人的屁眼里不恶心吗?”

随执笑了一声,“的确挺恶心的,不过如果是和你干这种事,我会很兴奋。”

徐藏年看着随执一脸轻松的样子愈发觉得哭哭唧唧的自己很丢人,他沉默了一会后说:“随执,妈妈知道你是个死同性恋吗?她那么喜欢你,如果知道了会很失望吧。”

随执抬起眼睛与徐藏年对视,后者被一双深邃的眼睛这么看着,莫名有些不适应。

“阿姨知道我是同性恋。”

闻言,徐藏年脸上浮现一点惊讶的情绪。

“她也知道我喜欢你。”

徐藏年像是被触到了哪个开关,鼻子有些酸酸的,随执继续道:“我有几次梦见阿姨……”

黄微去世后,徐藏年也梦见过对方,但是他觉得自己很脏很丢脸,所以在梦里,每次见到黄微就像贼人遇到警察一样逃跑。

徐藏年眼眶红了,“她说什么了?”

随执看着徐藏年的眼睛说:“阿姨告诉我有人欺负你,她叫我要好好保护你。”

·

自从徐藏年去上大学后,自己一人在家的黄微愈发孤单,她之前做久了家庭主妇,思想多少有些封闭,她刚开始出去工作的一段时间离,因为说话容易冷场,渐渐的,同事们觉得她无聊,跟她的交流就少了。

黄微换过好几次工作,她进过工厂,什么清洁工,食堂大妈的活她都干过,她受过白眼,但从来没跟自己的孩子说。

徐藏年恋家,隔个两三天就要给黄微打个电话,黄微起码还能和徐藏年聊聊天,但随执就不一样了,这人自从去北方读大学后就再也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只是偶尔发几条信息问候一下。

黄微不知道随执最近过得怎样难免担心,然而她每次一问,随执都回复说自己在兼职当家教,暂时没空。

好吧。

虽然随执奖学金和兼职赚来的钱能勉强养活自己,但黄微还是会动不动就给对方转钱,特别是冬天的时候,黄微虽然没有去过北方,但知道北方很冷的,她怕孩子在外面受苦。

但是,随执没有收下黄微的钱,而是说:【给弟弟吧】

徐藏年快要高考时,黄微被检查出宫颈癌,但那时她刚离婚,工资又不高,徐藏年要上大学了,她怕付不起治疗的钱,于是这个病就一直拖着。

再撑一会吧,无论如何一定要供小孩去读书。

黄微每天晚上痛得睡不着,两个孩子不在家还好,如果徐藏年回来了,她就得忍着不叫,经常被折磨得一晚上没睡。

徐藏年是最先发觉黄微不对劲的人,比如,向来把他当宝贝宠的黄微从来不会说伤害他的话的,但有一次上课时,黄微打了个电话过来,徐藏年不方便,下课才离开教室接电话。

黄微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徐藏年在走廊问:“妈,你怎么了?”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

打电话过来却又不说事,徐藏年觉得奇怪,他道:“妈,你是不开心吗?有什么不开心的话就跟我说吧。”

“不了……你只会给我添麻烦。”

“……”

黄微又叹气了,声音很失落,“我经常在想,如果我当初不结婚就好了,不结婚我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我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我以为只要徐临爱我就不会抛弃我,可事实是,因为我生不出小孩,他就直接否定了我的价值。”

黄微不像在给儿子打电话,倒像是在和朋友吐苦水,徐藏年道:“妈,你不是有我和哥哥吗?我们就是你的宝贝啊。”

黄微笑了两声,听上去并不是真正的开心,“那又怎样?曾经睡在一起的丈夫都抛弃了我,你们两人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等我老得走不动了,你们就不要我了。”

爸妈离婚的事,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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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年是大一才知道的,本来黄微还想隐瞒,但没想到徐藏年打了个电话给老爸,却听到了有女人问什么:“老公,你看我穿这件内衣性不性感?”

当时徐临被吓得赶忙用咳嗽来掩饰,徐藏年却皱眉问:“爸,为什么有人叫你‘老公’?”

徐临疑惑地“啊”了一声,“你妈妈没告诉你吗?”

徐藏年闻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徐临就告诉他:“藏年,我和你妈妈已经离婚了,半年前离的,当时你要高考了,所以我们没有告诉你,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应该知晓这件事。”

徐藏年回过神来,他对黄微说:“妈,不会的,就算你以后老得大小便失禁,我也要伺候你。”

上课铃响了,黄微听到了声音,她疲惫地说:“行了,回去上课吧,好好读书,不要像我这样无能。”

“妈,你在我心里是最伟大的人。”

徐藏年这么说,黄微却嫌弃道:“不要说了,我听了头疼。”

以前徐藏年说好听的话给黄微听,后者都会笑着回应他的,这次怎么了啊?

“妈,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跟我说……”

徐藏年还没说完,黄微就无情地挂断了通话,之后,徐藏年给黄微发了好多条信息黄微都没回,对方这样子让徐藏年很害怕,他想起随执也是这么对他的,然后随执就在他的世界里失去了联络。

大二上学期,期末最后一科考试结束后,徐藏年二话不说,拉着行李箱直接打车去高铁站,这是他第一次晚上十点到家。

一如既往是黄微来开门,明明才半年没见,徐藏年却感觉她老了许多,一副很憔悴的样子。

“妈……”

徐藏年刚叫出一个字,黄微就道:“饿了的话厨房里还有面,我先休息了。”

徐藏年一边脱掉外套一边担心说:“妈,你是不是不舒服?”

黄微脚步不停地走回房间,“没有,你不要吵我了。”语落,她关上了房门。

你不要吵我了。

徐藏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安静了好久。

我很吵啊?难怪随执不喜欢我,那么现在,妈妈也讨厌我了吗?

徐藏年垂下眼眸,有些难过,他没吃晚饭就去搭高铁,饿了一路,但是现在,他也没胃口吃东西了。

啊对,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自从带夏琳来做客的那个暑假之后,随执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徐藏年坐在沙发上划动屏幕,良久之后才找到随执的账号。

一点进去,徐藏年就被他那霸屏的信息刺痛了心脏,随执一点回他的意思都没有,就跟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一样。

【黏黏:哥,你过年回来吗】

在图书馆的随执感觉到手机震了一下,他看向屏幕。

担心随执因为自己的非分之想而逃避他,逃避这个家,徐藏年故作轻松地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哥,带夏琳姐一起回来嘛,我很久没见到她了】

徐藏年有些心痛地发送这条信息,正当他以为随执不会回复他,他要退出界面时,没想到上面居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操!

徐藏年睁大眼睛看着屏幕,但是随执回复他的只有一个“不”字。

好冷漠。

不过,不冷漠就不是随执了。

随执和夏琳不久前分手了,是和平分手,主要是因为夏琳想考研国内的学校的,而随执有出国的打算,她劝不住随执留下来,一气之下就分手了。

本来夏琳只是闹脾气想要随执哄,谁知随执一点哄她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同意这件事了,夏琳气得险些晕过去,但是她脸皮子薄,虽然还爱着随执,但她宁愿自己痛苦也不回头示弱一下。

随执都说不回来了,徐藏年也没办法,他安静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道:【哥,你最近怎么样?新闻里的B市下雪了,你要多穿点,多吃点】

屏幕上方又是【对方正在输入】,徐藏年很惊讶。

【随执:知道了】

居然回我了!

徐藏年很开心,但为了不让哥哥讨厌自己,他只能克制住,不去打扰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心过头了,今晚,徐藏年居然做梦梦见了随执,梦见他给自己讲物理题时的样子,随执的手白皙修长,过去徐藏年经常被这双手迷得思绪离家出走,过分一点时,他会想,如果这双手能来抚摸我就好了。

随执突然停住了,他问徐藏年:“我刚刚讲话你有在听吗?”

“有啊,当然有!”徐藏年硬着头皮狡辩说。

即使在梦里,随执的笑也依旧没什么温度,徐藏年被对方这么盯着,就像被扼住了喉咙,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明明上一秒还在讲着题,下一刻随执却开口嫌弃地道:“有病就治,不要在这里意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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