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煦抽抽鼻子:“谢谢啊,司悟哥。”
司悟轻轻摇头,道不必客气。
“到底怎么回事?”在电话里杜煦断断续续说不清楚,刚好司悟回来,沈景之干脆挂了电话,让司悟开启移位门带自己回江水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父怎么受的伤,他一概不知。
汪泽洋长话短说,把事情大致做了说明。
原来万足山北侧山脚的兴禾村最近不大太平,当地村民找上门来请谭志远去看看,杜煦去上学,汪泽洋开车送另外几位师兄去动车站,所以谭志远独自一人前去。
他早上七点出门,晚上十点多还没回来,汪泽洋打电话过去,谭志远说夜里赶路不安全要在兴禾村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回来。可是眼瞅着过了中午还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汪泽洋把电话打到上门请人的村民家里,那边说谭志远早上八点多就离开了,就是走路也该到了。汪泽洋心凉了半截,连忙开车沿路找去,天黑了才在南侧小坡找到昏迷不醒的谭志远。
说到南侧小坡,沈景之和司悟同时想到一件事:“镇魂印?”
汪泽洋表情严肃地点头:“没错,就在镇魂印附近。”
“师父去镇魂印附近干什么?”沈景之问。
汪泽洋说:“你不在的几个月,我们去过很多次,上周开始,镇魂印下阴魂十分躁动,对封印冲击得很厉害,师爷说再这样下去镇魂印恐怕会被冲破,让师父多加留意。师父应该是回来的路上顺便去看了一眼,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人打伤了。”
沈景之询问地看向司悟:“镇魂印可能被冲破吗?”
“光凭阴魂之力办不到,如果是那人的话,从外面动些手脚不是不可能。”司悟说完,不太确定,“亲自看过才知道,我现在就去。”
“我和你一起。”沈景之站起来,眼疾手快抓住司悟的袖子,生怕他一溜烟跑没影了。司悟没反对,牵着他一同跨入移位门。
☆、事起(下)
他们赶到时,万足山镇魂印并无异常,却意外在那处碰到叶彰。
叶彰看见他俩,同样讶异:“你不是在百丽山古墓?”三个月前,他还去给他送过青鹘刀。
“小师叔怎么在这里?”沈景之看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警惕和怀疑。他师父在这里受伤,印下阴魂躁动,叶彰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不得不多想。
叶彰怎么会看不懂他眼里泄露的情绪,心里莫名,说明来意:“你师爷说这边镇魂印不稳,叫我来查探情况。”
“到了多久?”
“刚到。”他说得更详细点,“车进不来,我走过来花了点时间,也就比你们早了四五分钟。”
“我师父受伤的事,你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
沈景之对他无所谓的态度感到恼火,声音不由冷下来:“听到我师父受伤你就这反应?”
这是怀疑到他头上来了。叶彰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有司悟在,现在应该连条疤都没有了吧。”
“你真的刚到?”沈景之再次确认。
叶彰并不在意他是相信还是怀疑,短刀飞掷入阵,幽蓝图案显现,他蹲下仔细观察图案上的一横一竖,不放过一丝角落。
司悟沉声说:“他没说谎。”
“怎么确定的?”
“你师父为灵力所伤,叶彰现在受限凡人身躯,想用灵力伤人必须驱动手里的短刀,你师父手臂上并非刀伤。”
沈景之沉吟,过几分钟,走到叶彰身边蹲下:“对不住啊小师叔,我师父突然受伤,我有点敏感。”
“没事。”叶彰眼睛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转着,反复核对了四遍,转头去看司悟,“你看出什么没有?”
“镇魂印暂时没被破坏,印下阴魂比之前焦躁暴动也不假。”
叶彰赞同点头:“有人攻击过镇魂印,试图破坏它,但没成功。”
“不,还有一种可能。”司悟幻出墨鳞鞭,直插入地,阖眼略作感应,睁眼时手臂一扬,提出一对刀刃。
沈景之和叶彰都瞠目大惊。
上次提上来的阵眼也是双刃,不过刀身通体赤红,浑身散发着令人生寒的煞气血光。现在的双刃,却是锈迹斑斑,金纹剥落,刀口参差不齐。
前后差别太大,如果不是看见刀身上那个模糊的“凡”字,叶彰差点以为换了个阵眼:“你的意思是,他没能破坏镇魂印,但动过阵眼?”
“正是。”司悟扬首看向空中交叉旋转的两把生锈军刀,指尖飞出两点龙血分别注进两把刀刃,双刃停在旋转,微微颤动起来,须臾重新转动起来,两滴金黄色的血液从刀面弹出,落在泥地里没了影踪。
沈景之看不明白:“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