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游戏规则没有说过玩家不能在箱女的回合里打开箱子就一定会死,我们可以稍微假设一下,是不是只要看不到箱女,不做出违反规则的行为,那么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死?”
黎小露被他的这一长串推理吸引住了,“那我们都把眼睛蒙上不就行了吗?”
祝心摇摇头,“规则不会骗人,如果在玩家的行动回合打开箱子它一定有办法让我们真正和箱女对视,这是无可避免的。”
“只有夜晚的时间,才是唯一安全的时间段。”他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手里有玩偶也有真正的凶器,只要知道下一回合出现在箱子里的东西究竟是箱女还是尸骸就能确保通关,我们已经赢了。”
他这一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哔哔立即道:“大佬你是说真正的凶器?!那我们现在直接杀了箱女不就可以通关了吗!你不是还没行动吗?你杀了箱女不就行了吗,何必非要······”
“抱歉。”祝心毫无诚意的说了声抱歉,“只是一点个人的兴趣,不会对游戏通关产生任何影响的。”
他虽然没玩过梦魇游戏,却也玩过别的不少游戏,当然知道游戏的通用规则:“一般来说通关会给予的道具数都是恒定的吧,通关的人数越少,也就意味着你们能拿到的东西越多,就算我死了对你们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
黎小露和哔哔虽然被祝心这一套完美无缺的逻辑暂时说服了,可却仍旧觉得祝心这样自己往箱子里钻的行为疯的厉害,黎小露说什么也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但说到底唯一一个没有行动过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他自己不愿意就这么杀了箱女结束游戏,别人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祝心一旦死了,可就真的没人知道凶器是什么了。
“哦,这个啊,等会儿天黑了就告诉你们,不用担心。”祝心仍旧没有行动,这一回合已经被拖得时间有点过长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游戏里待了太久的原因,玩家们竟然感觉到了一点难以言喻的饥饿感。
“果然如此吗。”祝心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就连站在旁边的哔哔都没能听清,他下意识的想问,却听到祝心突然提高了声音:“申请跳过回合。”
他话音刚落,地下室里的灯泡就迫不及待的熄灭了。
祝心早就已经站在那箱子的面前了,他为了防止一会儿关灯之后找不到箱子,特意把手搭在了箱子上面,很是耐心的摸索到了箱盖的接口将箱盖慢慢打开。
他试探性的摸了一下这只箱子的内壁。
手指触及的温度有点冷,气温似乎要比正常的室温要低上一些,他很是耐心的等了一小会儿,给箱女一个移动位置的机会,这才慢慢向着箱子里更深的位置伸出手试探了一下。
他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下一秒,虽然眼前什么都看不见,骤然传来的失重感却袭击了他。
他被箱子里的东西猛地拉进了箱子里!
箱盖啪嗒的一下合拢,木箱闭合成为一个整体,他听到了箱子外哔哔和黎小露的惊呼和随之而来的急切询问,却只觉得这声音隔着一层木板,听起来朦朦胧胧的像是隔了一层雾,将世界分割成两半。
箱子的体积不大,这是他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认真估算过的,这只箱子勉勉强强能塞下一个他就不错了,可现在这只箱子里除了他以外,分明还有另外一个什么东西和他挤在一起,他几乎可以说是整个人都半趴在对方身上。
那是个人形的物体,但绝不是瘦小纤细的发育不良年纪轻轻就已经过早死去被困在这只小小的箱子中的箱女。
被他半趴在身上的怪物摸起来有点凉,箱子的体积勉勉强强能够容得下两个人挤在一起,他想要稍微换个姿势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更何况能够保证安全的时间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半分钟左右,他必须尽可能的在死亡之前了解到更多的东西。
他直截了当的伸出手去,凭借感觉毫不客气的一把摸上了对方的脸。
手指触及到的是属于成年男性的面部轮廓,他从眉骨一直摸到眼睛,手指沿着高挺的鼻梁下滑,直到划过嘴唇,下巴,再滑进微陷的锁骨之中。
他迅速的在脑子里勾勒出了属于对方的面容,这是一张陌生却又俊美的令人永生难忘的脸,但他的手却仍然没有停下的继续向下摸索——他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探索欲从何而来,却对于这个看不到样子的男性人形生物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又或者说是探索的欲望,他只觉得自己好似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吸引他的东西,于是贪婪的简直不像是他自己,即便如此都还不想放弃摸索。
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靠的有点太近了,他顺着胸膛摸下去,却因为自己现在的姿势所限,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手继续向下伸了,只好就这样放在对方的胸口。
只是他却没料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在黑暗之中轻轻握住了。
人形的动作很缓慢,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就像是在对待某些金贵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托住他的手指。
它说:“摸够了吗?”
祝心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却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挺好摸的,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死吗?”
他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男性的音调低沉如醇厚的提琴声,带着似有似无的一点慵懒和不自觉的引诱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