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是感觉不到气氛沉重不沉重的,但对自身的危险感应相当敏锐,盈秋还没把他怎么地呢,他便下意识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三两步站到了角落处。
盈秋面带微笑:“爷,您这是做什么呢?夜深了,咱也该安寝了。”
胤禔眯了眯眼,察觉到了不对——
往常这个时候,福晋可都是要他三催四请,然后才会不情不愿地上床,今儿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了?
他不知道原因,但忍不住又往后退了好大一步,背部直接碰到了冰凉的墙壁。
盈秋看着他,心道,虽然这人脑子不咋地,直觉倒是不错。
但她会因为这点就放过胤禔吗?当然不可能。
见胤禔是打定主意不愿意到自己身边来了,盈秋笑了笑,干脆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胤禔身边:“爷,您这是怎么了呢?之前同四弟说话的时候,不是说得挺开心的吗?”
胤禔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我刚才又说错话了?”
盈秋都要气笑了,敢情这位到现在都还没有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人究竟是有多白目啊!
她看着胤禔,表情那是非一般的温柔——
说起来,这还是从小十胤俄那儿得到的灵感呢。要不是之前小九小十说起自己的额娘温柔不温柔的话题,她都还没意识到,对付胤禔这样的人,就该用最温柔也最直白的手段才最见效。
“爷,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的人,”盈秋笑容温婉如水,只是说出口的话嘛,那可真就是杀人诛心了,“您说您自己蠢也就算了,情商还这么低,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少说点儿话得罪人,也捎给自己树立几个敌人吗?”
“之前你同我说的那些戳得我心肝脾肺肾都疼的话也就不提了,反正我已经是您的福晋,也没法和您计较,作为皇子福晋,这辈子也没办法和您和离。可是您和四弟的关系,已经好到连这样的话都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吗?就说您今天对四弟说的那话,要是换做是我,我能在心里记恨你一辈子。”
德妃好歹是胤禛的生母,不管怎样,德妃对胤禛也有生恩在,就算母子二人闹得再不愉快,等到胤禛登基,一个太后之位怎么也是跑不了的。你胤禔呢?之前在宫里也没多少交集,以后甚至很可能会斗得你死我活的兄弟!
“怎么就记恨一辈子了?”胤禔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爷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盈秋微笑:“妾身难道说的是假话?”
胤禔:“……爷什么时候把福晋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爷说话有那么不中听吗?”
“爷任何时候,随时随地,您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将我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盈秋抬手捂住胸口,“就比如现在,妾身就被您气得心脏疼!”
“爷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难道刚才和妾身说话的不是人吗?”盈秋翻了白眼,“胤禔,就算我求你行不行,你以后说话之前先想想有人这样对你说,你自己是个什么想法行不行?将心比心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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