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陆矜洲的手从她的后腰慢慢伸到她的后颈处,淡笑着威胁,“三姑娘不喝,孤会掐死你。”
宋欢欢哪里敢动,她顾不得小臀的的不适,双手端起酒杯,闭着眼睛仰头饮了个一干二净,嘴里的辛辣叫她难过睁不开眼睛,整个喉腔都是滚滚的火烧一般。
她捂着脖子一直咳,脸从毫无血色变成了霞云满天。
恨不得当场就给呕出来,真真是要她的命了,这酒烧脖子,烧肚子,她觉得难过,眼泪都给呛出来。
小姑娘可怜啊,长了心肝的男人,都会怜香惜玉,看了她的可人狼狈样,只怕会哄她,放在以前,陆矜洲觉得,他自个或许也是会的。
如今却漠然不见,起身去拿了两个更大的杯子,到了满上。
“接着喝。”
宋欢欢跪下去,揪着他沾了泥点子的衣玦摆,“殿下,奴婢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您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这酒,奴是真的不能再喝了。”
陆矜洲没有怜惜她,揪着宋欢欢的后颈子,将她提起来,复又将人摔到圆凳上,这会的力道比上回还要重呢,小姑娘脸色痛苦,她觉得自己的尾骨都怕要断了。
“不想吃苦头,就不要推脱,今日的酒,你若是不想一个人喝完,就别打鬼主意,老老实实喝了,孤就放你去睡觉。”
陆矜洲的话半是威胁,半杂点甜头。
宋欢欢犹豫片刻,脑袋晕乎乎的最后一个念头,鼻子耳朵嘴巴脸都烧得红,酒意上头,她生怕自己的理智会被酒吞噬,想着保留最后的分寸。
便去拉了陆太子的鞶带,人开始晕乎了,说话也说得不周不全,“殿..下,淑黛给奴..裁..了..新衣....”
那双手抖啊抖,就在衣襟旁边打转转,“殿下来看好不好。”
她的脸是最好的了,又白又嫰,知道怎么生,生到男人喜欢的点子上,话也知道怎么说,才能说到男人的心坎上。
陆矜洲今日才发现,原来,他不能免俗,他也很好这一口。
不然怎么会,一次又一次被哄得晕头转向了呢。
宋欢欢有把握,她对陆矜洲了解,同塌而眠这么久,她如何不知道,如何不知道陆太子有了知觉,如何不知道陆太子的炙热。
热了才好,热晕了头,就不会摔人了。
“不听话的下场就是在找死。”
可惜陆矜洲拨开她的手,一掌按在宋欢欢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往圆桌上按下去,鼻尖触到满上的酒盏里。
“孤叫你喝,当耳旁风是不是,往日里给了你几分薄面子,就让你觉得不管怎么样,好话说了哄上一哄,什么事都能掀了。”
宋欢欢不敢闹了,她的法子不奏效,只能拼死赌一赌,喝就喝吧。
端着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前头的酒都没有咽下去,第三杯的时候,人已经在打转转了,眼皮耷拉着,手脚也软绵绵的无力。
陆矜洲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差不多,索性不能灌太多,人晕死,还套话问什么呢。
眼看着她可怜样,又觉得刚才没收住,好似把幺女
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怜悯心,又翻起来了,想要抱她去睡觉,好好折腾一番就是,不过是泄气么,有什么的。
陆矜洲越想,心里越是自嘲。
“宋欢欢。”
他叫小姑娘的名字,宋欢欢咕咕哝哝好久,忽然坐直了身子,抬起来脸的时候,已经红得能滴血。
“你在叫我吗?”
她倒是清醒的,话比刚才要醉不醉的时候,利索太多了。
陆矜洲扶正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将脸凑过去,吐出了第一个问题,“孤是谁?”
宋欢欢歪着头,瞪大眼睛懵懵懂懂盯着陆矜洲的脸,仔仔细细辨认了好久,“你是陆太子,你是陆太子。”
“就是那个....”
她的两只手绞在一起,“陆太子。”
陆矜洲笑了,多顺利啊,沈煜说得对,这世上不能喝酒的人很多,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的人不少,但总拦着自己不喝酒的人,她喝了不会乖乖睡,多半是怕兜不住自己的嘴。
陆矜洲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问她,就听到面前不清醒的女人,冒出来一句。“就是那个我的男人...”
她说完打了一个酒嗝儿,自己咯咯咯笑起来。
不是还记得他,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陆太子,只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知道辨认那张脸是陆太子而已。
“我的男人太多了,他是鹊鹊最小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计较的男人,总是能找到理由亲我,你不觉得他很像一条狗吗,只有狗才会总往人的身上拱来拱去罢,你和他长得好像啊。”
小姑娘浑然不查,她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面前男人的脸究竟有多可怕。
酒意上头的人,向来胆大,做什么都不惧的。
口无遮拦起来,从来不想自己能够活到几时几刻了。
“但很快就不是了呀,陆太子自大又难缠,我玩弄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好听话哦,都不用我怎么哄,不对不对,都好听话,陆太子听话,小道士也挺好,都好听话,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玩着他们,我都觉得好没意思了。”
她说完,又哭又笑起来,脸上的神情是愉悦的,叫人能看出来的愉悦,在这场战役里,她赢得很漂亮。
玩弄手上有风云权势的人,谁敢说自己不自豪。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男人,随便哄哄就好了,你亲亲他,他都会脸红呢。”
陆矜洲想起来以前的事,他和幺女在一起,幺女要他抱起来,说自己矮太多了,够不到他的脖子,对不上去,伸不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