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决定要去鸢公馆,跟上级汇报一下行程也没什么。
信宿拿起手机,点开林载川的对话框,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不远处办公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林载川看了眼屏幕,神情变的有些奇怪。
他们就隔了不到五米,信宿给他发消息说有事想跟他说。
林载川有些莫名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有什么话不能在办公室里说。
信宿只是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一下。
林载川想了想,站起来道:“信宿,跟我出来一下。”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贺争一路目送,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信宿这是又犯什么错误了?被单独叫出去训话了?”
沙平哲道:“他不是刚交了一份检讨吗?”
“说不定是去说悄悄话去了。”章斐不满道,“自从信宿来了市局以后,他跟林队的小秘密是越来越多了,哼。”
林载川随手推开了一间没人的会议室门,信宿跟着他走了进去。
林载川转过身:“你想跟我说什么事?”
信宿拉过椅子,没骨头似的坐了下来。
“我又要单独行动了,提前跟上级报备。”信宿扯起唇角冲他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听话?”
林载川看着他瞳孔里清浅的笑意,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心里微微一沉,轻声问:“信宿,发生什么事了?”
信宿脸上的笑意几乎瞬间就散了,他低声道:“有一个基本可靠的消息:今天晚上八点会有一场拍卖会,拍卖对象是刘静那样的女孩,地点在鸢公馆,门票是一张邀请函——没猜错的话,应该跟市局正在调查的这起案子有关。”
林载川的神色猝然一变。
他几乎是瞬间想到,李子媛曾经跟他说过,那个组织有时候会通过竞拍的方式,来“出售”那些第一次遭受侵害的人。
用金钱来满足魔鬼的欲望和贪婪。
“而且,他们拍卖的方式非常麻烦,用的不是货币而是特殊筹码,不能直接判断它们的价值。在拍卖结束后,我会通过另外一种渠道见到那个女孩。”
“——我只能把那个女孩带出来,然后尽可能得到更多关于拍卖会的信息。”
林载川不语,眉心稍蹙,像是在快速思索什么。
信宿说:“如果市局出手,最好的结果,就是把拍卖会上的人全都扣下,并且找到了受害者。”
“但这是在两个不同地方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证明他们之间有联系,就算把那些人都带回市局挨个审问,他们也可以一口咬定,只不过是在玩一堆没用的、不值钱的破筹码而已,至于那个被拍卖的女孩,他们根本没有听说过。”
“如果我猜的没错,拍卖会上出现过的人,甚至不会出现在另一条线上,做到两端完全分割。”
“最多、最多可以抓到一个涉嫌强迫卖淫的‘带路人’,但是这种角色一般都是没有什么价值的炮灰,我个人认为还不值得市局兴师动众、打草惊蛇。”
林载川稍一思索,就知道信宿说的是对的。
——就算提前知道了拍卖会的意图,也很难在现场找到相关证据,钱是假的、人没出现,拍卖的“标的”是什么,只有参加的人才心知肚明。
那些参加拍卖会的人,身份恐怕非富即贵,如果把他们大张旗鼓地抓起来,最后却没有得到任何调查进展,市局将面临难以想象的舆论压力。
林载川问:“你想单独到那里去吗?”
信宿说:“进门需要邀请函,我短时间内应该找不到第二张,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就开始了。”
林载川淡淡道:“我进门不需要邀请函。”
闻言信宿稍微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林载川的本事,想要到什么地方,恐怕没有哪一扇门能拦得住他。
不过这种话从林载川的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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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确实罕见。
信宿道:“只是拍卖会的话,我一个人可以。”
“如果你要来的话,就在外面接应我吧。如果场内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意外,我会告诉你。”
信宿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产生了一股非常诡异的感觉,让他觉得既怪异、又新奇。
他向来单刀赴会,从来没有跟谁“并肩作战”过,天生被害妄想症晚期,对待所有两条腿走路的生物都抱有同等不信任的敌意,绝对不肯把后背交付给谁。
但如果是林载川的话……
信宿心里无声叹了一口气。
算了,吃人嘴短。
晚上八点。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鸢公馆前,车门打开,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从车里走了下来。
来人穿着一道绣着暗金纹路的黑色绸缎衬衣,手腕处别了一枚钻石袖扣,黑长裤、黑皮鞋,步伐起伏间,可以隐约看到被长袜勾勒出的极具骨感的脚踝线条。
男人脸上戴着半边银色狐狸面具,只露出了半边眼睛,还有一条漂亮清晰的下颌线。
他的头发乌黑、皮肤冷白、唇色嫣红,左耳镶嵌着一枚深蓝色宝石耳钉,整张脸几乎构架出某种色彩的冲击力,好像某个来自西方的贵族,诡异、优雅、神秘,与夜色融为一体。
站在门口的接待生道:“您好,请出示您的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