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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夏天是又干又辣的,太阳扎在身上噼里啪啦的疼。
水斜桥在放暑假后就见天儿呆在家里,谁招呼他也不出门,整日只会趴在凉簟上喊热。他打小就内火旺,冬天的时候不甚怕冷,夏天却怕热怕得要命。
墨庭筤见他实在热得可怜,想方设法地想让他过得舒服些。
先是从冰户那儿订了冰,让他们每日送来。
买冰一般都是商贩或是大户人家才买得起的,胡同里其他人家若要消暑,顶多就是喝喝凉茶吃吃西瓜,再有条件些的便在院儿里搭起凉棚,但若说花闲钱去买冰,对普通人家而言还是奢侈了些。
因此每日早晨七八点的时候,冰户运冰的车“哒哒哒”地绕到这胡同里,刚一敲响墨庭筤家院门儿,就有其他上工或遛弯儿路过的邻里邻居羡慕地招呼一句:“墨先生,冰送来了!”
墨庭筤便开门来轻笑着应是。
墨庭筤在胡同里住这几年,也是头一回见他夏天里买冰块消暑,有人好奇问一句怎么今年想起这事儿了,墨庭筤便坦然道:“我侄子怕热,买点儿冰块放屋里消消暑。”
便招来一片更艳羡的目光投向屋里。
“您对您这大侄子是真的好!”
“对自己亲儿子都没这么疼的呀!”
墨庭筤只是笑着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关上门回到屋里,看着炕上摊着小肚子睡得四仰八叉的人,俯身在他面上亲了亲。
自己的亲媳妇儿,可不得多疼些。
有别家小孩儿知道墨庭筤家里有冰,午时便会蹦哒过来想来蹭蹭凉气,墨庭筤也不小气,他们愿意来便让他们呆着,他照常画他的图读他的书,也不觉得妨碍着什么。
只是水斜桥意见可大了,这些小孩儿三四个人几双眼睛看着他们,他和墨庭筤都不好太亲近,就连偶尔他想跟他讨个吻都得小心翼翼的,搞得好像他们背着人偷情似的。
水斜桥没过几日就跟墨庭筤吹起了枕边风:“以后不要让那些小孩儿来我们家了!”
墨庭筤拨开他额上微微汗湿的刘海:“怎么了?他们招惹你了?”
“他们一来就在冰桶边儿上围着,我都蹭不着凉了!他们还很吵,闹得我午睡都睡不好!”水斜桥说得气呼呼的。
墨庭筤忍不住在黑夜里笑出了声。
水斜桥在他胸前推了一下:“笑什么!你是不是又觉得我跟小孩儿计较很幼稚觉得我很坏!”
“哪儿能呢。”墨庭筤低头用微凉的薄唇贴了贴他的鼻尖,“我们五爷可真是受委屈了。我想想办法,让他们之后自己不敢再过来。”
水斜桥高兴得搂紧他:“墨叔真好。”乐着乐着他又良心发现地自省起来,“怎么我说什么你都顺着我呢?你会把我惯坏的。”
以前墨庭筤也对他好,可是还没到这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步。可如今的墨庭筤,对水斜桥简直是到了溺爱的程度。
墨庭筤沉默了一下,握着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亲,这才轻声道:“因为太心疼你了。”
第二天那些孩子过来蹭凉的时候,发现墨先生给他们每人提供了一把板凳和一张小桌子,叮嘱他们写作业,不写作业就不许在他的屋里呆着。这些皮猴子哪里愿意为了贪这一时凉快就乖乖在这坐一下午写作业,也就忍耐了没几天,就都抛弃墨庭筤这处跑到护城河游泳闲耍去了。
水斜桥怕热,夏天里胃口不好,看见荤腥油腻更甚,不说粉蒸肉、水晶肘子这些,就连给他做个酸甜口的糖醋里脊他都吃不下几块,筷子点了几下,就连忙说饱,又跑到冰桶旁边纳凉去了。
因此墨庭筤每日又会去给他买碗酸梅汤或是汽水儿,放在冰桶里镇着,等他吃饭的时候让他辅着喝,凉快又解腻。
但是天天这样纵着他喝冰的也不是办法,墨庭筤便隔三差五的去馄饨侯那儿给他买馄饨,偶尔再给他做碗拌了黄瓜、香椿、豆芽的炸酱面。
墨庭筤看他呼噜呼噜吃炸酱面满足得跟只小猪似的,过去摸摸他的脑袋,轻声叹道:“伺候祖宗也没伺候你这么难的。”
水斜桥百忙之中从碗里探出脸来对墨庭筤皱皱鼻子:“那天气这么热,见着荤腥就犯恶心能怪我吗!”
“那怪谁?”墨庭筤随口接了一句。
水斜桥原本想答“当然是怪老天爷”,转念一想,又道:“当然怪你!”
“怪我?”墨庭筤挑挑眉,心说个小没良心的。
“谁叫你每回做都射那么多!哼!现在怀上了你还嫌我难伺候,臭男人!”
“……”墨庭筤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下就笑了,过去把他搂在怀里,“是是是,怪我。我家媳妇儿就算是难伺候了些,也架不住我喜欢。”
他越发懂得说些讨他喜欢的话,没两下就能把人哄得眉开眼笑。
墨庭筤自小修身养性,盛夏炎炎时也只道心静自然凉,只要不出门瞎动,身上汗也不见一滴。
因此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冰桶里的冰都化得差
', ' ')('不多了散不了凉,水斜桥睡前便硬逼着墨庭筤脱了上衣,他热乎乎地熨过来,把墨庭筤皮肤上的凉气都沾走以后,又嫌他太烫,一脚把他踹开。
他凑过来又搂又抱,墨庭筤轻易就被惹出了反应,结果又被他推开,反复折腾了十几天,墨庭筤就算脾气再好也被他撩出了火,这回一个翻身硬把他圈在怀里,下面那物硬挺挺地顶着他的小腹。
水斜桥眼睛往下扫了扫,痛心疾首道:“墨叔,你怎么能对你侄儿耍流氓呢!”
墨庭筤在他面上唇上亲了几下,坦然道:“这叫礼尚往来。”说着一双手就开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游移起来。
水斜桥撇着嘴,推拒着他的胸膛,耍赖道:“不做不做,热死了!”
墨庭筤挺腰戳戳他:“那我怎么办?你给惹的火,不得你来灭?”
水斜桥心虚了一下,又讨好地亲亲他滚烫的唇:“那、那用手好不好……”
墨庭筤也舍不得他夜里还被折腾出一身汗黏糊得难受,便点头答应了。
“那你别压我身上,热气都过过来了!”
墨庭筤叹口气,坐起身来,背靠着墙,冲他张开双腿,水斜桥便也坐到他身前,把手摸进他裤子里,娴熟地上下套弄起来。
“我都给你弄了快半个时辰了!”屋里传来水斜桥的咆哮,险些震落屋顶飞过的夜枭,“为什么还这么硬!不对!它越来越硬了!”
水斜桥坐在炕上,衣衫半解,胸都被揉肿了,一派被男人蹂躏过的模样,手心里都是黏糊糊的体液,还得给自己揉着酸疼的手腕。
墨庭筤脸上也泛着潮红,额头泌出汗来,接过水斜桥的手本想自给自足,撸了两下又觉不爽,便再要凑过去亲他,却又被水斜桥推开。
墨庭筤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这般死乞白赖缠着水斜桥求欢,只是天气燥热,他又被勾起邪火,平日里再怎么清心静养也灭不了此刻他下腹越烧越旺的欲火。
水斜桥推开他后一时又有些心虚,最终还是磨磨蹭蹭挪回去看着红着眼轻喘粗气的墨庭筤,歪头在他唇上碰了碰,又渐渐加深这个带着热气的吻。
他一边向他妥协,一边语气里还要带着些不情不愿的委屈,讨价还价道:“明天你要给我弄西瓜露吃。”
墨庭筤哑着声音:“好。”
说着手就探到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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