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了个翠绿镯子。
山诣青一眼瞧见,勾了勾她的手,看着她低声笑了笑:
“你还是你,但是我们家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名有份,就是真的未婚妻了。
谢谢地雷:總是浪漫的小花、no109、ng、嵐愛一生 1个;
谢谢营养液:dorraa 15瓶;sunshe秋天、时光 10瓶;ralxt 3瓶;潇媚儿、努力奋斗的宁宁 1瓶。
谢谢大家的支持,酒酒鞠躬感恩。
尘封的记忆(3)
山诣青把应如是和应棉朵送回迪纳,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
而应如是她们是下午五点二十的航班飞香港。
“没买到直机票?”山诣青听她说了航班,皱眉问道。
南城到纽约是有直机的。
“不是, ”应如是解了安全带,对他摇头,“上次我给公司提议过的一个方案,昨天刚给批下来, 因为跟香港办事处有联系,所以需要去开个会, 明天一天应该可以结束,到时候会在那转机回纽约。”
山诣青看了眼时间, 推开车门,“下车吧, 我帮你们拿行李,先送你们去机场。”
“诶,”应如是拉住他, “不用了, 言蹊一会儿会过来送我们去。”
山诣青闻言,回头看她眼睛半晌, 没说话。
“我没多少东西要拿的, ”应如是对上他一双眼, 解释, “不要耽误你上班。”
山诣青视线落在她拉住自己的手上。
天色灰暗,车里也不甚明亮,她腕上镯子的颜色要比刚才在家里看着深了些许。
应如是跟着他视线看过去, 指尖转了转腕上的镯子,“你不要…”她想转换下气氛,笑着对他说,“弄的好像我们永远不会见面了一样。”
山诣青提提嘴角,用指尖捏了捏她下巴,“你知道就好。”
应如是握住他的手,笑笑,“你不要去送我们了,搞得怪伤感的,反正我们会很快回来。”
“半个月,十五天,”山诣青捏她的手,“我从今天开始算了。”
应如是:“……”
你还能再幼稚点吗。
应棉朵在后面的安全椅上,逆着光看前面两个人的侧影,鼓了鼓嘴巴,“医生叔叔,你不要抱抱我吗?”她晃着脚丫子,“朵朵一会儿就要走了喔。”
山诣青被小姑娘的话说的心里软,下车绕过去,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小人儿捧住他的脸主动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朵朵会很想很想医生叔叔的,医生叔叔也要想朵朵喔。”
“叔叔会很想很想朵朵的,”山诣青应着,在小姑娘鼻尖上亲了亲,视线再看着站到自己身旁的应如是时,温声道,“我等你们回来。”
回到医院。
山诣青直接叫了耿迟和萧潇到办公室。
两人前后脚过来,坐在山诣青桌对面。
耿迟拿着昨天去刘美巧病房时带过去的文件夹,上面有心脏剖切面图和他给她们讲解病理时,草草画的图。
耿迟和萧潇两个人的性格在某一方面,其实还挺相像的。
爱笑,爱说,也都有那么点自来熟的意思。
这样的人其实对于病人来说是很受欢迎的,这也是昨天山诣青特意让他们两个人去给刘美巧母女两人谈话的原因。
所以正常情况下来说,他们这样性格的人是很少会让人看到这会儿脸上的表情的。
——充满沮丧的两张脸。
“除了一些基本资料,我一点也没办法和她们沟通,”耿迟皱眉看着手里的文件夹,“我虽然在医院工作的时间没那么久,但也见过不少病人,可从来没有见过像她们这样不合作的病人和家属,”他抬头看对面的山诣青,眼里被难以理解充盈着,“我们不是为了救她们吗?”
可他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的,除了防备,就是抵抗。
一旁的萧潇也在这时候看着山诣青开口,“我也是,山医生您昨天让我和耿医生一起去,随便和刘美巧聊聊一些我们女孩子喜欢的事,我本来觉得这事挺简单,但真到了那才发现太难了,”萧潇脸上的表情和耿迟的如出一辙,“不管我说什么,刘美巧都是一脸木然,什么反应都没,要不是偶尔她妈妈给她说话她会回几个字,我都还以为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呢。”
山诣青看耿迟,“早晨刘美巧的检查结果呢?”
耿迟从文件夹里抽了几张纸给他。
山诣青一边看着一边随口道,“所以昨天你们也没能跟她们聊些什么?”
耿迟和萧潇互视一眼,回看着山诣青频率一致的刷刷摇了两下头,异口同声道,“没有。”
他了然点头,“行,我知道了。”
“山医生,真不是我们不能干,”耿迟心闷,把文件夹里的图纸给他看,“我学着上次您给荣欣说病理时一样,也在纸上给她们画结构图,告诉她们
', ' ')('手术为什么这么做,做了能改善什么,而后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等等,我还委婉的告诉她们不要这么悲观,手术过后,她女儿是可以过上像大部分人一样的正常生活的……可真的,”耿迟叹气,“她们完全觉得我在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就例行公事吧,可他还是希望自己至少可以在她们的心里能够埋下一颗种子。
山诣青隔着镜片递他一眼,淡声道,“别想那么多。”
“我跟她们母女接触过,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之所以让你们两个去,一是想着万一你们能聊得来这是最好,二是别说你们刚工作一两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和家属,我工作快十年也很少见这样的,但什么病人至少都要见见接触接触,对你们来说也是个锻炼。”
“手术定了明天晚上是吧?”山诣青问,“手术室联系好没有?”
“明天不是您手术日吗?”耿迟说,“不用联系了吧?”
山诣青再看一眼他。
耿迟忙道,“我一会儿出去马上联系。”
“虽然是手术日,但如果没提前联系,要是有人借手术室呢?耽误的病人时间谁承担?”
“我记住了,一会儿出去马上联系。”
山诣青这才收回视线继续看报告,顺便强调,“自己联系手术室,别把这些事都丢给人护士做,护士她们的义务是照顾病人,不是为了服务我们医生的,你忙,他们也没有比你闲。”
耿迟闻言挠挠头,心道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就是这么想的,平时他懒得打电话,都是直接给护士台扔句话就走。
萧潇在一旁闻言,对山诣青的崇拜刹时又拔高了许多。
她工作虽然不久,但不管是听前辈们吐槽抱怨还是自己遇见的,无论是病人还是医生,大都真的是把护士当成医生的附属品。
她不能否认,医生看病人做手术很耗费精力,很累。
但其实她们护士也不轻松啊。
自己在学校精心学的所有专业性东西,像是如何建立静脉通路,如何建pi,及时抢救,核查医嘱,术后护理,不同药物配制禁忌,不同药物注射方式和部位,护理项目的执行等等等等,这些到普通老百姓甚至有些医生眼里,她们就只成了一个只会扎针、剪指甲、还有铺床的“白衣天使”。
山医生果然是山医生,完美的男神!
她无以为报,只能分享个中午刚从一个老护士那听来的八卦给他了。
说不定对他们接下来给刘美巧的治疗谈话会有帮助呢。
“山医生,”萧潇在这时候插话,面上表情神秘兮兮的,“您说您之前跟刘美巧母女接触过,大概了解一些情况,可您知道她们母女俩为啥会成如今油盐不进的样子吗?”
没等山诣青回,一旁的耿迟瞥一眼她,挑挑眉峰,“你知道?”
萧潇点头,“对啊。”
“说说看。”耿迟手肘搭在桌面上,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她。
萧潇看了眼仍旧在看手里检查结果的山诣青,见他也没反对的意思,开口道,“我今天中午跟蔡姐一起吃的饭,她跟我说的哈。”
蔡姐全名蔡佳,今年四十多岁,是医院里的老护士了。
“这个刘美巧不是寻城人嘛,蔡姐没嫁来南城的时候也是在寻城长大的,而且好巧不巧,跟这个刘美巧她们家住的还挺近。”
“刘美巧她父母结婚的时候蔡姐好像读高二,刚结婚的时候刘母和刘父好像过的还挺好的,后来蔡姐出来读大学的那年,刘母怀了刘美巧,他们都还挺期待小孩出生的,谁知道……”
孩子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查出来孩子生病之后,刘父就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天天打老婆摔东西,有时候半夜都能听见她妈哭着喊‘别打了别打了’的声音,刚开始还有人报警,警察调停离婚都不管用,也不知道为啥刘母就是不离婚,后来发现一而再再而三的,最后也没人管了。”
萧潇从小是在糖罐里长大的,从来没有碰见过这种人。
只能想,他们满心期盼的小孩,本该给他们夫妻带来无限希望和快乐的。可这样一个意外的结果,把他们对孩子的所有期待,变成了再也抓不住的梦境。刚刚建立起来的家,就要面临经济和感情的双重打击。
人精神可能就真的容易崩溃吧。
她摇摇头打了个寒颤,“你们说我们医院的心胸外科在国内首屈一指,每年接多少先心病患儿啊,寻城离我们这里高铁只要五个多小时,而我们接过的病人多少都是乘着火车几天几夜过来求医的,可你们知道蔡姐给我说这刘母和刘父做的啥决定吗?”
“什么?”耿迟下意识问。
“刘母本来有份工作,辞职了,专门在家看着刘美巧,刘父继续打工养着他们。他们都没有想要把孩子送医院治疗的意思。”
“最可怕的是,刘母她自己走上了极端,她断了和所有亲朋好友联络的方式,把她和刘美巧关在家里几乎不出门。”这相当于断了刘美巧所有未来可
', ' ')('能走向社会的路。
耿迟听完,浑身也有点起鸡皮疙瘩。
“怪不得…”耿迟唏嘘不已,“我就说跟她们说话的时候,真的,感觉她们眼里的世界小的令人窒息。”
二十七岁。本是一个早已独立的年纪。
可二十多年囚禁一样的生活,让刘美巧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刘母任由悲观的心魔控制了自己。
她认为自己殚精竭虑照顾女儿,但潜意识里其实知道,自己是在让女儿等死。
可随着女儿逐渐长大,缺氧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刘美巧在家已经无法下床自理了,她这才愿意求医问药。
从出生开始,跟社会脱节整整二十七年。
简直难以想象。
“哎,”萧潇眨巴着眼,“我是当了护士之后才真的发现,世界有时候真的挺不公平的。”
她扁扁嘴巴,“这么一想的话,好像也不能全怪刘母人这么偏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