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出何因,所有人都为解除警报喜极而泣,并由衷希望周总这种好心情能继续保持下去。
当当当——
“进来!”
阮京推开门:“周总,有关昊康厨具的创意方案我们做出了几点修改——”
周佑生正在穿起西装外套,闻言头也不抬:“有什么事周一例会再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也可以走了。”
说着绕开门口的阮京,赶时间一样的离开。
阮京跟着他走出来,目瞪口呆看着他的背影:“他,他这么准时下班干嘛?这还是原来那个变态工作狂吗?肠胃手术会影响性格?”
她前段时间跟组去呼伦/贝尔拍外景,顺便又去上海参加了今年的广告节,这周才回来,只知道周佑生住院动手术,其余一概不清楚。
mark踱步到她身边,幽幽道:“这还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就是这么每天洋溢着餍足的惫懒,像草原上的大型野兽一样,警惕虽在,但捕食效率直线下降。”
阮京被他绕得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
丽丽凑过来很疑惑的问:“他们真的有进展吗?据我所知,周总的行程没有质的变化,只是每天下班固定接送,周末两人一起吃饭,总感觉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小笨蛋!”mark敲了一下丽丽的头:“实习期懂不懂?转正指日可待了!”
阮京察觉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大感兴趣:“周佑生这么严肃正经的小老头也有女人愿意喜欢,那姑娘简直是行善积德,是谁是谁?我认识吗?”
mark和丽丽面面相觑,奇怪的问:“那位法官小姐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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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佑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下耳机的通话键,有些迫不及待,想想也有些好笑,感觉自己就像回到十五六岁的初中时,每天放学后都跑到隔壁高中门口守着,只为在人流汹涌中远远看她一眼,这么些年也没有变。
“喂?下班了吗?我马上就到了,上次你说xx家的菜不错,我们去试试好不好?”
“小周,我今天不太想吃东西......”
电话那边沐晨的声音有些含糊。
周佑生不自觉皱起了眉,有点担心:“怎么了?生病了吗?是感冒还是...还是那个疼?”
说完他也有些犹豫:“我记得不是这几天......”
沐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瞎说什么呢?还有,你,你怎么知道的?”
周佑生也不禁脸有点红,但他笑了笑,没解释。
不过是以前某一次王然表姐约她出来游泳,她支支吾吾说特殊情况不能下水,那之后他就记在心里。也没多刻意,只是那时候自己就像一块海绵一样,在干涸的荒漠里,拼命去汲取有关她的一点一滴。
“总之,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有点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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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晨见到周佑生时有些不渝,“不是告诉你我没事了吗?”
看她不太敢用力说话的样子,他问她:“是怎么疼?牙龈还是神经?是不是长智齿了?”
她无奈,这人最近的话不是一般的多。
“智齿我早长过了,是龋齿,过几天就好了。”
他不放心,让她张开嘴他看看。
“说了不用了。”
“明天去看牙医吧。”
“不去。”她毫不犹豫拒绝。
他端详了一下她的神色:“你不是...害怕看牙医吧?”
“没有,我觉得我不需要。”她表情冷淡。
他笑了笑:“你这样隔段时间疼一疼也不是办法,会越来越严重的,牙不好会影响整个消化系统,之前你不是还教育我不会照顾自己身体?放心,我陪着你。”
她完全不为所动,拒人千里:“小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过多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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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她还是被周佑生拉去看牙医。
现在有些事真的和过去不一样了,那家伙居然完全忽视了她的意见!
医生检查完她的口腔,周佑生问:“医生怎么样?”
带着大口罩的医生瞥了两人一眼,轻描淡写说:“还能怎么办?磨!补!去那边躺着去。”
沐晨下意识浑身僵硬,满脸不情愿。
周佑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去吧,医生也说不治疗以后会越来越严重的,我在这里陪着你。”
沐晨一点也不想让他陪,她磨磨蹭蹭的走到躺椅上坐下来,深呼吸调整情绪。
她以前补过牙,那一点也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邻居家装修钻洞抹墙都觉得糟心,想想这一切发生在自己嘴里会是什么样,简直令人发指。
而且钻牙时那个工具为了不伤牙齿,会持续喷出水来,她要一直去吐,一直去吐,特别丢人。
从小她就觉得牙医是特别可怕的存在,比医院里其他医生都可怕。如果在牙医诊所和鬼屋中必须要选择一个,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痛苦折磨持续了一个小时,沐晨全程手脚冰凉,肌肉僵硬面无表情,周佑生如他所说,一直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担心的看着,搞得医生都有点紧张,好笑的说:
“只是修个牙,你们两个用不用这么生离死别啊?”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阳光照在身上,沐晨才感觉重新活过来,刚才就像从什么刀山火海走一遭一样,她捂着嘴,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