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沉默。
他听得到那头郁焕小声的呼吸。
“在哪里。”陈砚冬轻声，像是怕打搅到一个睡梦中的人。
郁焕说了奶茶店的地点，其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电话不能永远都不接，人也不能永远都不见，何况，这也不是他的本心。
他不想和他吵架的。
两个人都没有挂电话。
陈砚冬听着那头郁焕喝了口什么的声音，“在喝什么？”
“奶茶。”郁焕嗫嚅，“饿死了……”
陈砚冬没撑住笑了，“那你还跑，还不接电话”。
郁焕不想理他。
自知失言，陈砚冬也不再开口。他怕他又说错话，把两个人再带入刚才那个不愉快的氛围里。
奶茶店点单的小姐姐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陈砚冬走近。
她听见陈砚冬用极温柔的声音对着充电的小哥哥说：“待会回家给你做吃的……”
小哥哥看上去不是很高兴，手里一直没喝的奶茶直接推到陈砚冬胸口，“就当给你的饭钱，我不算白吃你的吧？”
点单小姐姐发现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陈砚冬！陈砚冬在笑诶！不是电影里的那种笑容，是纵容宠溺的笑，陈砚冬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笑。惯常演反派的他，即使是不经意地笑起来，也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触动。不是蓄谋已久，就是引君入瓮。总之都是计谋。
这个时候的陈砚冬，柔软得毫无防备，是心甘情愿画地为牢的囚徒。
陈砚冬接过奶茶，把人拉近，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旁陆深脸上几个特别明显的脚印，忍着笑，哄：“现在回去好不好？”
郁焕转头对着点单小姐姐笑着说道：“谢谢你的充电器。”
小姐姐的目光还在陈砚冬脸上，听到声音视线回到郁焕这里，“啊……哦，没事，不用谢……那个——”
郁焕明白了，对着陈砚冬小声：“你怎么不戴眼镜……”戴了眼镜就不会那么容易认出来了。
陈砚冬没办法，他哪里想得到伪装自己。
再说距离也不远，仔细看看都会认出来。
“你好，我现在不方便拍照。”陈砚冬歉意点头，带着郁焕就要离开。
小姐姐不好意思，“不是拍照”，郁焕疑惑回头，有点戒备。
小姐姐只是感觉自己知道了一个会让整个娱乐圈瞬间核爆的新闻，问的时候也莫名小心谨慎起来，捂着嘴，对着郁焕偷偷摸摸道：“他是你……？”
郁焕愣住了，抬头看陈砚冬。
陈砚冬面不改色，确认：“男朋友”，停顿，重复：“我是他男朋友。”
小姐姐呆了。
郁焕笑了起来，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嘘，你第一个知道哦，保密！”
小姐姐狂点头，有了突如其来的使命感，“放心吧！”
郁焕拿着手里陈砚冬那份的奶茶，翻来覆去，深咖色的茶里透出一颗颗珍珠的模样，圆润软萌，忽隐忽现，郁焕对着一杯奶茶傻笑。
陈砚冬拿过郁焕的一只手握紧，目视前方开车。
“不生气了？”
郁焕手里的动作一顿，珍珠沉入不见。
陈砚冬发现自己真不会说话。
握紧的手要挣脱出来，陈砚冬怎么允许，只能耍起从来没有耍过的无赖，“我开车，你别瞎动”。
安静倒是安静下来了，可人也不看他了。
一路下车，进电梯，再进门，郁焕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陈砚冬。
陈砚冬本着言多必失的道理，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