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王赵怀谡恰时也走过来,雪上加霜,倒背着两手甚至再补一刀:“我那七弟妹,确实是标致,以前,本王觉得你已经在汴京城够数一数二了,可偏偏,啧啧……”
大有如此佳丽美人儿竟没早早结识的遗憾之叹。
徐万琴笑了,她深吸一口气,终究,自己在笑什么,也说不清楚。
她转身,冷冷对刘王赵怀谡道:“后悔了是吗?想不想来一个夺人弟妇的宏伟之举?没关系的!”
她一挑眉,“等你当了皇帝以后,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然后,高傲地抬着下巴,甩袖而去。
刘王赵怀谡这才意识自己说错了话,他现在心情好,女人又是堂堂国公府千金,好不容易结到这门亲,可不能毁在这头上。
赶紧去劝哄那女人道:“我就随口说说,怎么?瞧你?吃醋了?”
拿袖子去揩女人脸,徐万琴头一偏。
刘王笑道:“算我说错了行不?她和你比起来,简直是提鞋都不配?!”
“真的?”徐万琴这才笑了。
“自然是真的!哄你我被天打雷劈!”刘王又说。
徐万琴冷哼,“你可能早就该天大五雷轰了吧?我就好奇,以前,四殿下您前头上面那三个老婆,她们又是如何死了的?”
刘王的脸,瞬间就黑了。
——
顾峥的脸,有一种很是奇特的红润水亮,她的那双桃花眼水雾蒙蒙,像氤氲着三月天的漾漾春情。确实很勾人!尤其是勾男人!
徐万琴现在才发现,以前,她穿着粗布衣裳、一身简朴着装尚且难以让人忽视,而今,她一袭罨画长裙,通身贵气打扮,真的要让人不注意都难。
徐万琴虽骄傲跋扈,可这点还是承认的!她心里越发对那女人厌恶恨起来。
定亲宴上,她观察着各种小细节,尤其把眼睛放在周牧禹身上——她心里酸酸地想,为什么就还是忘不掉呢!
如今,这刘王赵怀谡,其实也算不上丑,甚至也有几分清俊之姿,可总觉得,跟那民间来的周牧禹比较起来,天上地下的。
她又想起了小时候的那支珍珠发钗,是不是,被人夺走的,永远是最好的?
——
想着想着,堪堪掉下两滴泪来。
她深吸了口气,又抬起下巴昂首:对!就像那支珍珠发钗一样,踩烂了也不能戴在别人头上——尤其是顾峥头上!
※※※
现如今,对于周牧禹来说,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抢先在刘王赵怀谡之前,拿到河北置使统帅的军政要职。
这个职务,对他来说,迫在眉睫,首当其冲。
“晋王殿下,您还是快去用午膳吧,这些卷宗明儿或稍后都可以作处理,或者,您留在衙门晚一点再走也成啊,可不能不吃午饭的,伤身呐!”
要拿到这个职务,光靠皇帝一人偏心眼子说了不算,还有那么多朝臣的眼睛和意见,靠的最终是什么?是实力!
以前在江南做宣城总兵,那时,周牧禹因为忙于工作,把所有的时间都奉献在那些没完没了的公事上……
顾峥要和他和离、要抛弃他,他也是后来才渐渐发现意识到缘由。现在,他终于懂了,相守陪伴才是最最长情的告白与温暖。
皇城午门内东南角的户部衙门,此时太阳当空,正是午休用膳时间,天也热得人流汗发慌。
膳堂里,厨房的小火者们琳琅满目将好些精致菜食早就摆满一桌,然而,他堂堂一个皇子殿下都没敢去用午膳,谁还敢离了办公堂毫无礼节动筷子?
下臣小官吏们早就饥肠辘辘了,各种拐弯抹角地想结束这些没完没了、昏天黑地的公务。
周牧禹冷笑了一声。“你们饿了,自己先去吃吧……”
其他官吏下臣少不得只能忍气吞声。
有人背地里悄声议论:“这位皇子殿下怕不是有自虐症?他难道不饿吗?他是铁打的?你们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哎!”
自然,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有病铁打”的皇子殿下,不过是因为能早点下了朝回家陪妻子,恨不得白日里把所有时间都挤出来,变态到连用午膳的时间都要挤出来。
——
“殿下!”
终于回了晋王府,一宫女急急忙忙来报:“不好了!王妃在房里不停的砸东西呢!也不知到底在气什么?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晋王殿下……”
这时,有一官吏跟着他一路回王府取什么东西。很是紧迫,正要开口问点什么。
晋王周牧禹摆手将他打住:“你说的那事儿等会我再处理,先在王府大厅等等——”
先一步,便负手朝妻子顾峥房里忙忙去了。
几个宫女在后面也急急跟着。
第65章 不明所以
随安堂。
周牧禹轻撩袍角挨顾峥坐下。
夕阳的余晖照窗户,宫女果然俯伏满地,大厅上水墨金砖光滑可鉴,东西物件儿还真零零散散扔一地。
顾峥小脸涨得绯红,胸口起伏着,烦躁气郁闷极力在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