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眼望不到底的桃园里,孟绯一手护着自己六个月大的肚子,一手伸直,想摘树枝上仅剩的一颗桃子。
身形高大的薛山扔了箩筐冲过来,一把将她的手拉下来,急囔囔道:“你干什么!”
孟绯对着相公吐吐舌头:“我想帮帮忙嘛,把这剩下摘一摘,早点给咱们夫人送过去,咱们也早点回家…”
薛山板着脸:“我要你帮?”
虽板着脸,但孟绯能感受到他真真切切的关心和紧张,她不禁眸光一柔。
当年她自我放逐,随着吴一春到各地寻找棉花种子,途中经过一片小果园,因口渴,便用铜板买了梨和桃,那梨涩的很,桃子却惊人的多汁,孟绯觉得自己可能是见识短,她自问从没吃过这般多汁又大的桃子,不免动了心思,可她也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傻乎乎的问饲养这些果树的薛山,能不能卖她些种子。
薛山望着她嗤笑出声。
孟绯臊的俏脸通红,但她很快重振旗鼓,一个女人最羞辱的莫不过于被相公休出门,她连胡茳的羞辱都能受下,何况这陌生男子的一声嘲笑?
吴一春却瞧不上这几棵果树,不愿意久留,孟绯在犹豫之后和吴一春分道扬镳,因为就算集满各地的棉花种子,这功劳也是吴一春的,自己沾不着光,她得为自己考虑,她一个被休的女人,连娘家门都没法回,更应该想尽办法得到赵夫人的信任,好像李秀芹那般,能在赵夫人手下有一席之地。
薛山可能是对她的百般纠缠烦了吧,恐吓她道:“让我操一次,让你移植一株桃树。”
孟绯差点羞的晕过去,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该扇他一巴掌或者骂他一两句,可…可她实在太懦弱了吧,打,不敢打,骂,骂不出口。只会自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睡到半夜,居然梦到了薛山,他架起她的双腿,弄得她户门大开,然后用一根尺寸惊人的鸡巴把她肏的魂不附体,只知道哭泣…
他恶魔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操了叁次了,给你叁颗桃树…”
孟绯猛然惊醒,双腿间一片濡湿,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和胡茳,有相公等于没相公,反正她自己也有这方面的需求,那么接下来一切水到渠成。
哪有送上门的美妇男人不肏的道理,薛山惊讶了一瞬之后,把她摁在桃花瓣满地圆林里操了个爽。
但是薛山这个粗汉子却说话不算话,居然狡辩眼下已经过了最适合移植的季节,要她等到明年春。
孟绯气哭了。
薛山哄她:“你不信你就住我这,等到明年春,我要不把树给你,你把我头拿去。”
孟绯将信将疑,那薛山又把她压到身下道:“你让我肏到明年春,所有桃树,都给你。”
当然没有肏到明年难受,两个月后,孟绯发现自己有孕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和胡茳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胡茳都没能在她肚子里种出娃娃,和薛山才两个月,居然就怀上了?
薛山都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当晚就请村民张罗了个简便的喜堂,上无双亲,就领着孟绯对着村长磕了个头,成了婚事。
八个月后,一个小胖墩降生。
出了月子,孟绯就急着回庆州,她要把孩子抱到胡茳面前炫耀,是他胡茳没用!不行!而不是她孟绯不能生。
薛山看在大胖儿子的份上,将果园的八棵桃树四棵梨树全部移植了带走。
胡茳看到她再嫁又生子后,脸色奇差,他虽写下休书,可他依然还视孟绯为自己的女人,只要她来求,他还是愿意放她回来的,这事暂且不提,他没面子的是,孟绯居然生了野种!要知道他们这么多年夫妻她都生不下个蛋,跟了野男人就能生了!这不是个羞辱吗?
望着胡茳灰溜溜的转身避着她走,孟绯畅快的笑了起来,薛山将一切收尽眼底,附在她耳边不解的道:“你又骚水又多,还能生儿子,居然有男人不要你?”
孟绯黑着脸掐了他一记,径直前往赵府,求见赵夫人。
她的想法很简单,庆州目前还没有这等又大又甜的水蜜桃,她买个小几亩地,种上这些果树,待果子成熟之后再卖个钵满盆盈!
赵夫人听完之后,没有说话,慢条斯理的洗了一只已经快要糜烂的桃子,没有上嘴直接咬,而是用一只调羹挖了一勺桃肉,吃得是既精致又斯文。
随后赵夫人翻开册子,拨了一块地给她。
薛山对嫁接枝接之术活络,原先因为囊中羞涩,买不起地被局限了扩张,现在有了块地,薛山也不是个怂的,叁年之间,八棵桃树已经变成了眼前的桃海。
从去年开始,桃子就已经供不应求了,只因突然有一天,赵夫人派人来传话,说是要将桃子装箱运往京城,孟绯知道,这桃子,等于渡了金了。
如果说一年前,她和薛山还算是个农户,那么现在可以称为富户,那,明年呢?再一个明年呢?这些稍微想想,她都激动的睡不着觉,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又不能不睡,这肚子里的,已经是第叁胎了。
她只是一个闪神,薛山已经摘了好远,她连忙小跑过去。
薛山一回头又开始凶了:“你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肚子里揣着我儿子呢!”
孟绯拉他的袖子:“哎呀没事的。”
薛山危险盯着她道:“反正我不管,你给我安安份份把我儿子生下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这个词对孟绯来说既浮浪又羞人,她红了脸,不好意思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