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酌与大概是第一个这么直接问演员想要多少片酬的导演,许惊蛰都有些无语了,他给张漫发了消息,看了下时间,凌晨4点,张漫应该是还没醒。
先不管了。林酌与急道,我得回去写剧本,下午许惊蛰你来试妆,别迟到!
因为不确定张漫几点能看到消息回电话,许惊蛰还在犹豫要不要睡一觉,梁渔是肯定要睡的,他要连着拍几天大夜戏,少睡一秒钟那都是折寿。
你自己想演吗?他洗完澡躺在床上,身上很暖和,带了些潮气,林酌与这改剧本的习惯,不到最后你可能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讲什么。
许惊蛰笑着问他:你觉得他要我演谁?
梁渔挺敷衍的:我早说了,城里来的小会计。
许惊蛰好奇道:为什么?
梁渔:我剧本里的旁白有提过这角色,现场没来新演员,不是你还能是谁?
许惊蛰还真没想到有这可能性,关键要是他没跟来怎么办?林酌与让当地人演会计?
梁渔说,没你他大概就改剧本了,少个会计角色又没事。
他说:我怕就是个小龙套,浪费你时间,还不如不演。
龙套我也演啊。许惊蛰不介意,给你跑龙套诶。他想了一下,认真道,你演那么好,给你跑龙套那都是我赚了,说不定还有同框的机会。
梁渔啼笑皆非:你这话讲的。他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瞎勾引人。
许惊蛰也不知道哪儿勾引人了,梁渔就突然抱住他,问这几天他下面怎么样。
许惊蛰:他一旦进入拍摄环境,就算不是自己演的角色,压力自然而然就会给他套上枷锁。
梁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命令他把裤子脱了。
许惊蛰有些羞耻,他这几天连晨勃都没有,清心寡欲得很,当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早就习惯了。
你这样就不对。梁渔硬把他弄起来,却又不肯马上让他松快,态度故意摆得很恶劣,你干嘛不来问我要,谁允许的,我同意了吗?
许惊蛰夹着腿,他眼前白光都亮起来了,不知道梁渔突然发什么疯,这个时候折腾他。
梁渔逼着他承认错误,许惊蛰命根子在人手上,只能割地赔款似的认了。
事后他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认错认得太随便了,跟调情似的,就为了满足梁渔那点神经病一样的控制欲。
这地方没法做到最后,梁渔就着许惊蛰的腿草草了事,也不知道他是困得还是兴奋,结束了眼角还红得不行,像刚哭过一场,惹人可怜。
许惊蛰因为前面他强迫自己还生着气,看到梁渔这样心又软了,凑过去亲他的脸。
梁渔下床去洗手,回来又打了盆热水,帮许惊蛰擦洗干净。
你睡吧。梁渔抱着许惊蛰拍背,他发完疯又突然温柔起来,哄着人道,下午我喊你。
许惊蛰这回一闭眼,最后是真的被梁渔喊起来的,他睡得有些懵,连梁渔给他擦好脸套完衣服了都没醒过神来。
张漫来电话了。梁渔拍了拍他脸,醒了没?
许惊蛰眨眼睛,说:醒了。
梁渔看了他一会儿,重复道:张漫来电话了,我和她说了情况,她说你先演着,她和秦婉谈,你不用操心。
许惊蛰哦了一声。
梁渔觉得他还没醒,喊了一声:许惊蛰。
许惊蛰抬起头来,梁渔就笑了,说我给你拍张照。
许惊蛰听到拍照两个字终于有了反应,他说:你记得开美颜,还要P一下给我看。
梁渔:
林酌与也不知道改了多久的剧本,有没有睡几小时,他跟精力无限似的,提前到了片场吩咐化妆师给许惊蛰弄造型。
他这个白度正好,不用遮。林酌与盯着镜子里许惊蛰的脸,头发剪得随便点,别这么洋气。
许惊蛰羊毛卷并不长,化妆师照着林酌与的要求的确剪得很随便,到最后就是一头乱糟糟的鸡窝,还染黑了一层。
加点黑眼圈。他说完,看了一眼许惊蛰气色,问,你睡得挺好啊?
许惊蛰也没想到自己能补觉补得这么沉,他现在整个人都很放松,哪怕已经在片场了也没觉得有多紧张。
化妆师在给他描黑眼圈,林酌与还是很挑剔:你得憔悴点,怎么睡眠质量这么好?
许惊蛰也很尴尬,他看了一眼旁边在看新剧本的梁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
林酌与后来给他找了副眼镜,是那种老式厚底的,因为太重,只能松松挂在许惊蛰的鼻梁上。
起来走一圈。林酌与说,驼着背,别挺直了。
许惊蛰从座位上站起来,照着他要求走了一圈,林酌与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喊旁边还低着头背台词的梁渔。
你看看。林酌与问,像不像刚从城里来的小会计?
梁渔抬起头,他好像就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看剧本,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要让小会计演什么?
他半认真半开玩笑似地说道:演嫁给我做媳妇?
第71章 认字
林酌与当然不会写这样的剧本,又不是拍中国版《断背山》,许惊蛰拿到的本子也很神奇,没有人物小传,没有任何剧情概括,有的只是他那一部分的台词和场景,总的来说并不是很多。
林酌与说只是暂时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你状态不能太好,就是那种不得志懂吧,你并不情愿过来,不适应环境,想家,睡不好,也没朋友。
许惊蛰记了这么几个关键点,他得先把台词背下来。
你和梁渔找找感觉。林酌与连讲戏都不太认真,他是真的随性至极,晚上我们先过一条试试。
梁渔那边的台词和剧情也改了很多,反正是拍夜戏,最早也得晚上9点以后开始,所以时间还算充裕,许惊蛰和他两个人都待在片场,互相埋头背台词的样子就像一块儿小组复习等着第二天期末考。
许惊蛰背了一会儿,他有些招虫子,手经常在脸前边挥来挥去。
梁渔从剧本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口叫了声旁边的工作人员:驱蚊水有吗?
对方正好带了,拿给他一整瓶。
许惊蛰脸上不能喷,不过腿脚脖子上都抹了一遍,两人头凑在一处,脑袋几乎顶着对方。
我刚毕业接戏的时候也这么背过台词。许惊蛰笑了笑,他低声说,一直念,就怕自己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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