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53节</h1>
金灿灿的液体在杯中晃动,犹如拉斐尔飘逸的发丝。明知味道很奇怪,阿斯蒙蒂斯难掩对酒的好奇和好感。
拉斐尔晃了晃酒杯,说:“你不想知道它的味道吗?”
阿斯蒙蒂斯走到小吧台前,鼓起勇气伸出手,被拉斐尔挡住了。他说:“你酒量不好,喝下去很可能会醉。”
阿斯蒙蒂斯深觉有理,期待地看着他。
尽管来时已有筹划,但执行起来,还是有几分抗拒——这酒的味道,光闻着,就很要命。但是!为了心爱的艾斯,命算什么!拉斐尔刚强地舔了舔酒。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从舌尖一路高歌挺进,直冲脑门,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就像喝了酝酿了几百年的洗脚水。最可怕的是,回味的时候,嘴巴里还有股说不出的沙土味道。
海岸留香就是被一双几百年没洗的赤脚踩过的沙滩的味道么?!
拉斐尔看着阿斯蒙蒂斯好奇的眼睛,定了定神,放下酒杯,凑到他面前,手指轻轻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阿斯蒙蒂斯:“?”
拉斐尔的脸慢慢地往前凑,阿斯蒙蒂斯慢慢地后退,直到脚跟抵到墙,退无可退。
拉斐尔垂下眼眸,望着近在咫尺的浅粉色嘴唇,一鼓作气地亲了上去。
阿斯蒙蒂斯头微微偏开,拉斐尔亲在嘴角,微微一顿,沿着脸颊,一路轻轻地啄到耳垂才停下,诱惑地问:“你不想知道酒的味道么?”
拉斐尔的声音极悦耳好听,低沉的时候有磁性,高昂的时候又很清亮,不然天堂也不会经常派他去各地传教,当他用这种声音贴着耳朵说话时,可以说相当、相当犯规了。
阿斯蒙蒂斯拼死护住最后一根理智之弦,小小声地说:“我可以自己咪一口。”
拉斐尔凑到他面前:“我可以让你咪一口。”
“……”阿斯蒙蒂斯紧张得喉咙发干,脑里的弦绷到了极限。
拉斐尔轻叹:“你还要躲我多少次,嗯?”
阿斯蒙蒂斯张了张嘴,想说我没有,却过不了自己那关。有没有,他心里清楚。很多次,他不是不知道拉斐尔的暗示,只是,眼前美好的仿佛身临幻境,这种不确定感让他迟迟踏不出那一步。
好像一走出去,幻境就会因为他的贪心而破碎了。
可是……
他睫毛轻颤,缓缓抬起目光——那双和天空一样美丽的眼睛里,真的有自己的身影呢。
也许,只要动作轻柔一点,小心一点,对方并不会消失?
就在拉斐尔以为再次攻坚失败,准备鸣金收兵的时候,被逼到墙边的阿斯蒙蒂斯突然闭上眼睛,向前靠了靠,嘴唇精确无误地贴住了他的嘴唇。
温热的气息交织。
拉斐尔心欢快地疾跳了两下,再次反客为主。
阿斯蒙蒂斯整个人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被拉斐尔紧紧地拥入怀中,一步步深入……
拉斐尔舔的酒极少,现在已经没有味道了——他一点都不想自己和艾斯的初吻是一股脚臭味或泥土味。所以阿斯蒙蒂斯被亲得迷迷糊糊、心脏狂跳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泥土是甜的啊。
后来的记忆,阿斯蒙蒂斯是一片空白,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拉斐尔带来的三瓶酒已经被倒空了,只剩下透明的瓶子摆在小吧台上,证明昨晚的记忆不是一场梦。
阿斯蒙蒂斯扶着脑袋,刚坐起来,就听到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拉斐尔早上独自去餐厅时,收获了一波猜疑揣测的眼神,玛门还刻意地提醒他,做天使不要太禽兽——多么得体的提醒啊!虽然他们猜测的事并没有发生在昨天,但他相信,根据昨晚的进度,明天成真不是梦!
“昨天,”阿斯蒙蒂斯讲了两个字,才发现嘴巴有点肿,“我们?”
拉斐尔美滋滋地摆好早餐:“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其实,还是记得的。
比如先是站在小吧台墙边亲亲,后来亲到沙发上,再后来……阿斯蒙蒂斯拉过被子,埋头进去,不敢面对现实。
拉斐尔扯了扯被子,一下没扯动,又扯了第二下。
阿斯蒙蒂斯抬起头,露出半张脸,眼巴巴看着他,闷闷地说:“我只是想品尝一下酒。”
拉斐尔笑容更明显了一点,状若淡定地问:“嗯。味道怎么样?”
阿斯蒙蒂斯羞得满面通红,沉默了一会儿说:“很甜。”
这简直就是为他昨天的表现打了满分。拉斐尔满意之余,又开始期待今晚的时光,昨天才到脖子以上,下一步应该……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阿斯蒙蒂斯脖子凉凉,背脊凉凉,好像被什么凶禽猛兽盯上了一般,身体更往被子里钻,不过一秒钟后,就被拉斐尔拖起来吃早餐。
早餐过后,阿斯蒙蒂斯躲过了提议睡早午觉的拉斐尔的魔爪,坚持下楼溜达,出门时,正好遇到上楼的玛门。
玛门目光暧昧地扫过他身后的房门,笑眯眯地说:“我记得,我订的都是一人一间的大床房。”
阿斯蒙蒂斯接招不住,低头红脸,拉斐尔上前一步,兵来将挡:“据我所知,所有的蜜月房都是一张大床。”
玛门揶揄道:“度蜜月的叫夫妻,有结婚证,一般关系羡慕不来的。”
拉斐尔微笑着反击:“嗯,所以羡慕来的都不是一般关系。”
玛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丢给阿斯蒙蒂斯:“聚会礼物。”
拉斐尔伸手。
玛门说:“一家只有一个。你确定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