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又划到了她的腹部,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是他的骨肉,本来就只是猜测,无凭无据,若是误伤了他的孩子就不好了,不若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去母留子。
“起来吧,别跪着了”他伸手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轻拍她的手背安抚着。
“你别怕,只要你好好为宁家开枝散叶,本侯亏待不了你和孩子”
幸好夙命警醒早就命人做了假的人皮贴在肚子上,这才没有露馅。
桑榆渐渐安了心,还是啜泣,几乎哽咽了,低着头不说话,神色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
宁远将人搂进怀里,这才发觉似乎怀孕后整个人丰满了不少,于是揽上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刚才是本侯的不是,本侯向你赔礼道歉,近日来本侯可是想你的紧”
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桑榆脸颊浮起潮红,粉拳轻捶着他的肩膀,“侯……侯爷,妾身还怀着孩子呢”
宁远的嗓音逐渐变得喑哑,隔着衣服去揉捏她胸前的浑圆,“别怕……蔺老都说了胎像已稳,想必没有大碍,本侯轻一点”
桑榆缓缓闭上眼,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她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不是不失望的,虽然心底会期待每一次发生危险的时候她都会及时出现替她解围,但她是不语楼的楼主,祁王的左膀右臂,又有什么理由为了救她一个搭上所有。
况且,如此肮脏屈辱的一幕她并不想让她看见,她只希望在她心底她永远都白衣胜雪,不染纤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平安夜刚好演出,又可以穿美美哒的汉服出去浪了,可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抱歉,最近状态真的不太好,我会努力调整过来,满地打滚求安慰tt
第18章夜袭
女子青丝披散在榻上,柔软似缎,衣衫一件一件被剥落,宁远欺身压上去,身下女子柔若无骨,肌肤吹弹可破,欺霜赛雪,直让他口干舌燥,眼里冒火。
宁远的气息浑浊让人作呕,恍惚之间桑榆忆起那次无意间亲在了夙命的下巴上,那人似乎从来不用熏香,身上却有冰雪之息,看似高不可攀,实则对她颇有耐心。
桑榆偏过头去,眼角有清泪划过,虽然手染鲜血无数,但夙命才是真正高洁之人。
宁远正要吻上去,外间突然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侯爷大事不好了,太子遇袭,东宫死伤过半!”
他心下一惊,飞身从桑榆身上下来,穿好衣服就往外走,看也未曾看她一眼。
桑榆慢慢蜷起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室内没有光,也没人进来点灯,也没人会再对她伸出手,动作不算温柔。
满天火光中血雨纷飞,月婵已经分不清面前的到底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手里的剑从挥砍自如到渐渐沉重,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分不清是雪还是血。
肋间一痛,月婵低喝一声,咬牙刺中了对手,那人在她面前缓缓倒下,死不瞑目。
她咬牙想平复剧烈的喘息,拿剑的手在微微发颤,又是几个人围了上来,东宫的侍卫人多势众,虽然一时之间措手不及被砍杀了大半,但回过神来以后,一个个都是沙场出身,自然悍不畏死。
暗夜里有剑气惊鸿划过,风吹雪落,含光上有血珠跌进雪地里,夙命一身黑衣肃杀出现在她身边,“不是让你留在外围接应”
月婵苦笑,“多谢”
她该怎么说,见她一直不出来才特意进来寻她,太矫情不是她的风格。
夙命的剑是杀人剑,没有华丽的招式,招招取人性命,她出现后承担了大半部分压力,所有人都朝这边聚拢。
容佑站在廊下,身边是重重刀斧手守护,他紧皱着眉头,却没有一丝慌张。
“来人,去调□□营来,宁侯的近卫营怎么还没到?”
“回殿下,已经去通知了,想必已经在赶往东宫的路上”
容佑点点头,看着那个黑色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神出鬼没,手中长剑所向披靡,尸横遍地,不由得也有些跃跃欲试。
“来人,拿本王的金漆雕弓来”
容佑张弓搭箭,箭尖泛着冰冷的寒光,直指向夙命,缓缓拉开了弓弦。
“夙命,小心!”月婵瞥见一抹冷冽的光直直向她而去,低声喝道。
劲风扬起额前发丝飞舞,夙命抿紧了唇角,偏头躲过那致命的一箭,脸颊刺痛,她伸手摸去,面具颓然掉落。
所有人呼吸都窒了窒,女子黑衣肃杀,惊尘绝艳,青丝迎风飞舞,眉间朱砂掩映,犹如红梅落雪。
容佑愈加兴奋,热血被点燃,又从箭篓里拿出三支箭,搭在弦上,对准了她。
远处有火光浮动,想必宁远已经听到了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夙命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拿剑的手有片刻凝滞,她也不是铁人,死战了三个时辰,内力几乎所剩无几,容佑瞄准机会,松开了弓弦。
寒光破开了夜色,夙命飞转腾挪,身影一闪,躲开了两箭,微微有些气喘,眼前一黑。
月婵过来扶她,夙命眼底浮起冷冽,一把推开她,与此同时长箭穿透了身体,剧痛席卷了全身。
雪地里落下点点殷红,夙命唇角溢出血丝,继而越涌越多,神智有一瞬间的不清明,她用含光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月婵眼眶泛红,一把扶住她。
“夙命……”
薄唇轻启,吐出的话依然冷漠无情,“我没事,发信号,撤退”
天边泛起鱼肚白,雪渐渐停了,晨曦微亮,一场大战跟着出来的人只有不到来时的一半,月婵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值得吗?你可知这么做,祁王若是知道了你会受到多重的处罚?!”
夙命顿住脚步,震落了枝头薄雪,伤口不断流血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个明眸善睐的女子,出落的温婉动人,在这纷扰的尘世间,她已经手染鲜血,她想留住她白衣胜雪,不染纤尘。
“月婵,你说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旧伤未愈又添新疾,夙命这一病便来势汹汹,蔺老从她房间里出来,眉头皱的死紧。
月婵立马迎了上去,眼底是掩也掩不住的焦急,“蔺老她怎么样了?”
“不妙啊,伤势太重,再加上寒毒侵袭身体,老夫尽力而为,所幸她身体底子好,应该能熬过去”
月婵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人也微微晃了晃。
“有劳蔺老了,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提”
蔺老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有些担心,“要不老夫也给你把把脉”
月婵摆摆手,“不必,我就是累的,休息一会儿就好”
“她身上的寒毒当真没有办法祛除么?”
蔺老摇了摇头,“难呐,寒毒早已扎根于她体内,武功每精进一分寒毒便深入骨髓,二者相辅相成,若是想要彻底根治的话,恐怕……”
月婵的眸子瞬间沉了下去,蔺老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已清楚那个结果,不是武功尽失,就是命丧身死。
自从那天匆匆一眼之后,桑榆再也没有见过夙命,假扮浣花的换了另一个人,沉默寡言却尽心尽责,不像夙命那般挑挑拣拣,反倒照顾的她无微不至。
夙命就像每次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有时候桑榆会看着窗外发呆,早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不再有那样温柔的雪夜,她为她留一盏灯,烫一壶酒,等一个人归家。
看着浣花的时候会微微晃神,忆起那人微凉的指尖,唇角的冷硬,以及那个薄如蝉翼的吻。
“你告诉我你们楼主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每次去花满楼找她她都避而不见?”
她知道那天的事没有那么凑巧,一定是夙命在背后做了手脚。
假的浣花依旧低眉顺眼,不发一言,沉默地做着手边的事。
桑榆突然就来了脾气,冲过去恶狠狠地道:“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她,大不了就是将花满楼翻个底朝天,再不然就一头撞死在门前,看她出不出来见我!”
浣花楞了楞,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头干活。
桑榆简直要七窍生烟了,这人简直比面瘫还面瘫!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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