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君心作者:酒暖春深
第4节
然而并没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她,桑榆并没有反抗,从袖口里悄悄滑落一把防身的小刀握在了手里。
“大哥小心,这小娘们有诈!”
来不及刺出一刀便被人劈手夺下,随即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她脸上,火辣辣的痛,桑榆眼冒金星。
几个人上来撕扯她的衣服,桑榆咬牙挣扎,撕扯之中又被捅了一刀,月白色的衣服晕染出一大片血迹。
“大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有人神色阴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反正上头也说了……”
桑榆后退了两步,捂着伤口冷汗直流,视线开始模糊,“你……你们是……谁……派来的……”
“本来只是想给你个教训,结果你自己不识好歹,怪不得兄弟们心狠手辣!”
不是不失望的,此处据花满楼已经不远,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她心里隐了失落,跌跌撞撞站起来,“各……各位大爷……有话好好说……为何非要跟小女子过不去……”
她并非迂腐的女子,之所以一直不肯与宁泽同房是因为只想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最爱的人,而现在若是丢了命,还谈什么贞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人品爆发哎,居然码了两章,你们说我要不要双更咩~
第10章面瘫女神的温柔
几个人狞笑着逼近她,为首的男子亮出一把寸长的砍刀,“这么嫩的娘们老子还真有点舍不得,不如先杀了再……”
一道青光闪过,天上落下红雨,脸颊上滴落几滴温热,桑榆伸手一摸,是血,抬眸的时候只看见那人青衫落拓,手里含光滴血,剑刃反射着冷冽的光,那般冷血肃杀的模样却莫名让她热泪盈眶。
“夙……夙命……”
夙命回眸看了她一眼,倚在墙角的白衣女子浑身血迹斑斑,眼底水光泛滥,神色憔悴望着她的眼神却有信任。
只是回眸一眼,桑榆就莫名其妙的安了心。
“闭上眼”夙命将含光反手握在手里,身形一闪即逝,几个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血雨满天,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只在瞬息之间,更何况在夙命眼里这几个人只是不入流的货色。
恍惚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滚到自己脚边,撞了一下,桑榆睁开眼正对上一张神色狰狞死不瞑目的脸,她失声尖叫,夙命皱眉捂住她的唇,掌心冰冷有丝丝血腥气飘进鼻端。
桑榆安静下来,冷汗湿透了衣衫,不停喘息,肋间的伤口又是一痛,她眼前一黑。
夙命把人扶起来,桑榆立即软倒在她身上,她皱了皱眉,白玉面具下的唇角有一丝僵硬。
桑榆记得她不喜欢别人碰她,咬唇让自己清醒一点,“没……没事……我……我自己……”
话音刚落,已被人打横抱起,“不想死就闭嘴”那人语气依旧冷硬,只是动作轻柔了许多,也没用轻功。
桑榆唇角浮起一丝浅淡笑意,偏头依偎在她颈窝里,任凭黑暗渐渐吞噬了意识。
每日在腥风血雨里厮杀,有多久没有被人如此信任过,直到桑榆的头靠进她颈窝的这一刻,夙命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宁。
就像小时候依偎在师傅膝头,那人长发披泻下来,她拿手指去勾。
那时春杉正薄,落日桥头,是夙命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安宁日子,也是后来最不堪回首的过去。
“哟,这是从哪抱来的美人啊?”
看见夙命居然抱了人回来,月婵瞪大了眼睛,青天白日的……莫不是见鬼了吧。
“少废话,救人”夙命将人放在榻上,松手的时候,桑榆无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衣袖,皱紧了眉头,脸色苍白。
她只好俯下身,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动作不算粗暴,月婵却看出了温柔的意味。
从前别说主动抱人了,就连任何人近身她三步以内夙命都会全身戒备,更别提温柔的掰开别人的手指了,夙命只会直接掰断!对的!就是直接掰断!
月婵的下巴半天没合拢,她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没睡醒……”
阴侧侧的声音从床榻那边传来,“我可以让你长眠不醒”
月婵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个寒战,果然,那么温柔的夙命真的是她的错觉……
“对于常年习武的我们来说,这种伤简直小意思”月婵解开她的衣服看了看,撇撇嘴道。
唔……这肌肤不错,冰肌玉骨,欺霜赛雪的,光滑水嫩甚是好摸。
夙命抿起唇角,似笑非笑,冷寂的眼眸盯着她看了半晌,又滑到她手上定住。
月婵犹如被火烫了一般缩回手,讪笑着打哈哈:“那啥……我去拿药……你先帮她清理下伤口”
关门的时候,月婵脸上的笑意尽皆褪去,唇角含了一丝苦涩。
认识你八年这还是头一次见你如此待一个人,那女子手腕上有一道月牙型的伤口,只有含光才能划出那样的伤口,她是你剑下唯一活着的人,怪不得都道当局者迷。
烛火摇曳,夙命低下头静静凝视着她,臻首峨眉,鼻梁高挑精致,樱唇因为受伤失了血色,看起来苍白孱弱,让人心生怜惜。
她胆小怯懦,遇事战战兢兢,别说武功身体都弱于常人,明明是和师傅是两种不同的人,为何也会让她觉得安心。
夙命皱眉,决定不再细想,她站起来想叫人进来为她清理伤口,桑榆低声说了些什么,她没太听清又俯下身去,那人却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眼角有清泪划过。
“娘……娘……榆儿好想你……娘……我……我想回家……”
那人紧紧拽住她的指尖泛白,泪流满面,衣衫解开了一半,露出削瘦的锁骨与胸前大片光裸的肌肤,在烛火忽明忽暗中晃花了夙命的眼。
她抿紧了唇角,又坐了下来拿起浸在热水里的帕子为她清理伤口。
桑榆闷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见白玉面具下的那双寒若星辰的眼眸,神色冷漠而认真,唇角抿的死紧。
“夙……夙命……”她张口又是一阵咳嗽,“咳……咳咳……”
肋间伤口又涌出鲜血,夙命皱了皱眉头,“闭嘴”
身体的痛楚一阵强过一阵,桑榆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呼痛,她微微一偏头便看见夙命俯在她身前,而自己罗裳半解,顿时红透了半个脸颊。
“夙……夙命……”
夙命手底下稍微一用力,桑榆额角渗出大滴的汗珠,脸色瞬间苍白,刚出口的呼唤变成了□□。
“嘶……疼……”
“起来起来,你这样弄人不死也得让你弄残废!”
月婵端着药回来,瞬间炸毛了,柳眉倒竖,一把挥开她。
桑榆感激地看了她两眼,“多……多谢……”
话还未说完,月婵出手迅速点住了她的晕穴,桑榆缓缓阖上了眼眸。
月婵得意地拍了拍手,“你应该这样,这样她就不会再乱说话了”
“……”
倒真是个好办法。
月婵将手在清水里净了净,又拿帕子擦干,抹上香膏这才坐到桌前端起茶水牛饮。
好久没有给人包扎伤口了,还真是劳心劳神。
夙命低头擦拭着手中含光,上古名剑有三柄,一为承影二为赤霄三为含光,剑刃薄而削铁如泥,取人首级犹如吹毛断发,自从机缘巧合得之后,她一直爱若生命,今日不知怎的却有些心不在焉。
月婵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她放下茶盏又斟满。
“天快亮了,她怎么办?”
夙命回头看了她一眼,榻上的女子闭目沉睡,脸色苍白,嘴唇一丝血色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