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越岂是常人?他说起话来是丝毫不顾情面的,“只要您想,自然有一窝蜂的人想陪着您,儿臣就不在这里碍您的眼了。”
说着他还是要走,太皇太后的耐心也不是那么好,她喊道,“站住。”
在秦越脚步微顿后接着道,“哀家只当你说的是玩笑话,这样的话在慈安宫说说也就是了,若是晚宴之上,你再这般驳哀家的面子……”
太后一时词穷,她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威胁他,他似乎什么也不怕。
等等……他似乎对那北齐女子十分在意,从入府宠至如今。
“就不要怪哀家将周拂宁从楚王府赶出去。”
周拂宁已成秦越的禁忌之地,太皇太后这话精准踩在秦越的危险地带。
他没有回神,只凛冽道,“只要你有机会。”
他没有丝毫留恋地大步离开,留下太皇太后在殿内气骂。
秦越到勤政殿时,宜王正从里头出来,二人迎面相碰。
对于宜王,秦越还是拱手为礼,“大皇兄。”
宜王一张脸肃穆中也带着淡淡笑意,“是九弟啊,我们兄弟可算是好几年没见过了。”
“正是,若不是母后寿辰,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呢。”
宜王眸中精光一闪,笑意深了几分,“辛苦九弟,一直操持国事,又要教导皇帝,是个大忙人。”
“不敢当,都是应尽之责,相信换成大皇兄,也是一样,甚至比皇弟做得更好,听说大皇兄将宜州治理得很好,百姓称颂呢。”
二人相互吹捧着,可谁的心思都不在这里头,眼神言语的交锋,无形之中碰撞出丝丝硝烟味,旁人却是察觉不出来。
最后宜王道,“今晚宴上,九弟可要多喝两杯。”
“一定。”
宜王离开,秦越瞬间将脸上的笑容敛去,殊不知宜王亦是。
秦珩盼了许久,终于盼到秦越来。
“小皇叔你可算是来了,方才宜王觐见,在朕耳边说了一堆,句句看似有理实则无礼,奈何朕又不能拿他如何,往日里他上书里可不是这副姿态。”
秦越刚坐下,就听秦珩抱怨了一堆。
“他是有备而来。”
“臣递的折子陛下可看了?”
说起这个,秦珩面色凝重起来,“今夜当真可以将他拿下?”
“等到黑夜降临,不就知道了?”
“既走到这一步,是没有退路的。”秦越提醒道。
秦珩重重一点头,“朕知道。”
“阿宁呢,她怎么没有随着一道来?”
“宫里人多复杂,臣让她晚些时候入宫。”
其实……还不是为了防着你。
他说的有道理,秦珩也没法反驳,只等着今夜能与周拂宁见上一面,知道她生活得好,也够了。
时辰一到,周拂宁就从王府出发,到设宴的太和宫时,已经有不少人都到了,尤七说秦越有事情耽搁了,要再晚一会儿才能来。
她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入殿去也只能是尴尬,遂她还不如站在外头吹吹风。
她望着宏伟气派的太和宫,“择禹,你看这里像不像未央宫?”
未央宫是北齐皇宫设宴款待的宫殿,也是她与秦越初见的地方。
“嗯。”
“你怎么在这儿?”身后有娇声传来。
自周拂宁入楚王府后,她与秦珌这位娇纵跋扈的公主再没见过。
当初秦珩下口谕时,秦珌也在殿中,当时的她也是被吓了一跳,后来听说秦越对周拂宁喜爱有加,她也是想去看一眼的,可是次次都被拒绝。不过她也疑惑,既然喜欢,为何从未听说秦越给她一个名分?哪怕是侧妃侍妾。
没想到,太皇太后寿辰这样大的日子,他会将周拂宁带来。
周拂宁先唤道,“新阳长公主。”
她也是为了让择禹明确身份,今日她只带了择禹入宫,瑶欢春玉都被她留在王府。
择禹面无表情,行礼完就垂首站在一旁。
“我问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秦珌又问一遍。
“等楚王殿下。”周拂宁如实答道
“听说你很得小皇叔喜欢?”
周拂宁不知该如何答,可秦珌的嘴却没有停过,“他打算什么时候给你个名分?还是只与你闹着玩的?”
她说这话着实让人难堪,或许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
择禹锁了眉头,目测面前这位长公主惹人厌的程度不亚于北齐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