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六娘也坐不住了,她可不想有人砸了醉仙楼的场子,才刚吓走的那些客人,都还没付钱结账呢。
“薏娘,别去。”荀晋源出手拉住了六娘的袖子,不愿她以身犯险。
六娘一把甩开荀晋源,头也不回地走了,“醉仙楼的掌柜,现在是我杨六娘,我不去谁去?”
“掌柜的,他们三个看起来武功不低。”听到说书人提了一嘴“千帆客”,唐俭心里也有些发怯,“万事小心。”
六娘定了定心神,拍了拍衣摆就走到他们身前,瞄准其中最为年长的男子道:“我是醉仙楼的掌柜杨六娘,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无相门观澜生。”这年近半百的男子倒是很好说话,“他们是我的徒儿,闻寂,闻静。”
见六娘是个能说得上话的,观澜生拍了拍闻寂的肩膀,“闻寂,松手吧。”
观澜生是无相门现任掌门。师弟观复与大徒弟闻郁下山已久,却迟迟未归,他实在担心二人,遂凭着闻郁最后一封书信,带了闻寂闻静上京寻人。
“掌柜的,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来找人,你可知观沧海此人,身在何处?”观澜生并不是无来由找来的,偌大的长安城,他遍寻不获,独在此听到说书人口中打斗的招式,方才确定了“观沧海”的身份。
“观沧海此人,不过是话本子里写出来的,哪有人真见过他?”六娘大约猜到了他们要寻观复,“几位若真要寻他,不如去平康坊碰碰运气,据说福王,曾亲眼见过他的。”
“平康坊?”观澜生不疑有他,“你说真的?他确实在那里吗?”
事实上,六娘也不知观复身在何处,上回把他打发走后,就没再见到人,也不知是不是真回陵州去了。
“这可不敢保证的,像他这样的大侠,从来都是来去自由的,我们可从未亲眼见过他,是吧?”六娘转头示意王钟等人,示意他们按兵不动。
这一个观复已经打遍长安无敌手了,他的师兄必然也不会是简单角色,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
“对对对!”王钟之流点头如捣蒜。
观澜生将信将疑,还是决定抓住这唯一的线索,“既如此,闻寂闻静,我们走吧。”
“师父,大师兄也会在那吗?我怎么感觉她在骗我们呢?”闻静提出异议,握住剑柄的手蠢蠢欲动起来。
闻寂环顾四周,只觉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直接拔出了佩剑,“师父,师妹说得对,山下的人都不可信!”
看到利刃出鞘,杨六娘也有些慌了,阿肃不在,醉仙楼还真没个能替她抵挡一阵的,“几位大侠,多的,多的我真不知道了…这刀剑无眼的,可别伤了无辜之人。”
“真的吗?”闻静也拔出佩剑,剑尖离六娘不足一寸。
荀晋源见状不好,挤进人群要帮六娘抵挡,“你们别对她出手,有事冲我来!”
“荀元骢,别过来添乱!”六娘可没指望荀晋源能帮上忙,他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没半点用。
“不,薏娘,我不走!”荀晋源不顾危险争着逞英雄,“我可以保护你的!”
荀生当然不是傻子,他知道十字大街外常有禁军巡逻,醉仙楼闹出这么大动静,官差们必会赶来,自己只要再为六娘拖些时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