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砂玻璃门上水珠滴落，两双拖鞋间隔错对歪在地面，宽敞的正圆形浴缸内，两人肩并肩躺着。
水温正合适，林录闭着眼沉浸在仿佛要浸入毛孔的暖流里，倏地，灼灼呼吸扑上脸颊，睁眼后一张神情平淡的脸落入眼中。
“干嘛？”她问。
李裴逸似笑非笑，两只眼睛眯起来一点，沉默着继续盯着她看。
“不说话我走了。”
“我在观察你。”李裴逸答。
林录动了动脖子，以更舒服的姿势枕在浴缸边：“观察出什么了？”
“你喜欢这里对吧？”他眼中笑意明显，“喜欢这个浴缸。”
“嗯。这有什么好观察的？“林录不解。
李裴逸轻轻挑眉一笑，悬在身侧的一只手越过她的身体，垂在她腰侧。
“那我就可以在这里做了。”
小臂贴着林录的腰，骤然接触时激起一阵痒意，于是她往另一边动了动。
“你直接说呗，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另一边是李裴逸的身体。
一侧的退避成了另一侧的贴近，李裴逸不理会有意碰到她腰的那只胳膊，执意把这个举动理解成她想离自己更近。
“那我说了。”
他轻声说，而后侧身吻上她的嘴唇。
今晚喝的酒带点甜，残留在口腔中的甜腻气味在舌尖的裹挟下，肆意卷席着同样柔软湿润的另一片领地。
那只贴得人不舒服的手微微用力，挤进腰臀和浴缸之间，身心放松时一部分着力点汇在那处，使得手掌和皮肤更加贴合。
拨了多年琴弦的手上布着粗茧，蹭过身体时触感尤其明显，李裴逸手指聚拢在后腰轻轻捏了两下。
“不许捏。”林录觉得有点疼。
“行吧。”他不情愿地答应。
手指往下摸进股缝，边蹭边往下伸，探到两只腿突然并起时，指腹在穴口转圈揉了揉。
堵在阴道口的手上沾了些不是清水的液体，抵着还在往外溢的水轻轻伸了进去。
他亲了亲林录半眯着的眼睛：“你不会睡着吧？”
“没有。”林录歪了歪头，没睁开。
“好。”他没再问。
说话时手指又往里伸了伸，用力在湿热的内壁上搅动。
刺激地林录嗯了一声，原先那点被热气蒸出来的困意消失殆尽。
“不困了？“李裴逸得意地笑。
林录瞥了他一眼：“嗯。”
刺激也只在他用力的一瞬间，从身后探进去，进得并不深。
林录往下躺了躺，想再坐进去一点。
“我知道。”手指不动了，李裴逸看着她说。
“嗯？”不懂他突然知道了什么，林录蹙眉。
“这样不够深。”
他贴在林录耳边，手指退了出来，在胸前抚摸几下后，顺小腹向下，再次深了进去。
修长的两根手指整个没入，在适才不曾被触碰到的地方，留下几道粗糙但刺激的痕迹。
“嗯…”
听见后他用舌尖撬开林录的嘴唇，在磨人的齿锋上刮了一圈，而后趁着她张口呼吸的间隙，探进去勾起舌头。
湿吻片刻后他轻喘着气：“这样满意吗？”
林录还不想停，嗯了一声后仰头继续亲回去。
两根手指开始在小穴内扣动，和着动作时浴缸内激荡的水声，在下身漾出无限酸软酥麻。
“唔…“
浅浅的呻吟堵在口腔，伴随着越来越剧烈的动作，将无尽的进退两难的欲望埋在唇齿之间。
坚硬的牙齿无意刮过舌尖，却留下些微实在的刺痛。
李裴逸当即产生了在她嘴唇上留下点什么的想法，但是捏下腰都会被制止，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做。
他继续重重吻着林录，不时传出些难以抑制的喘息声，手上动作倏地加快，一下下重而快地抽插着。
“…嗯…”
频频按压在下身释放出兴奋的信号，小穴猛烈收缩着将高潮的快感传至大脑，那只手还不停在穴内反复顶弄。
浴缸里的水因身体晃动溅出去许多，原本就逐渐下降的水温此时在皮肤上激起一股凉意。
林用力往后仰，从剥夺空气的深吻中退出来，身体止不住抽搐着，一不小心后颈就撞上浴缸边。
咚地一声。
李裴逸觉得小事不好。
“疼不疼？”他一只手垫在林录脖子后边，一只手去揉林录因为疼痛而闭上的眼。
好像揉两下眼睛，眼睛就会睁开了，眼睛睁开后，脖子就不疼了。
林录睁开眼看着他，但不是因为不疼了。
“我撞的是脖子，你揉眼睛干嘛？”
“我看你闭着眼呢。”李裴逸答，而后把她脖子抬起来，搭在自己手掌上轻轻揉了揉，“给你揉揉脖子。”
“什么疼法？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就是撞了一下的疼法，现在好多了。”林录回，“水凉了我们上去吧。”衣帽间和浴室连着，只隔了一道玻璃门。
李裴逸抱她出去，铺了条浴巾在桌上，把人放上去后转身去拿挂在墙上的浴袍。
脖子上的疼痛还没完全消下去，林录伸手摸了摸。
他见状凑过去，搓热手心在后颈按了几秒，而后用指腹轻轻揉着。
几分钟后，痛感消散，林录左右歪了歪活动脖子：“好了，不疼了。”
嘴角挂着弧度不明显的笑，李裴逸轻嗯一声，歪着头看她。
“我没好。”
“没好什么？”
下巴扬起，嘴唇自然地在近距离中贴上去，两只眼皮抬起来望着林录，没有下一步动作。
等林录垂下眼来看他时，浓密的睫毛才扇动几下，唇瓣微微张开，在她下唇含了一下。
“我没尽兴。”他说。
林录抿了抿嘴唇，眉眼一弯：“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