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感觉有点蹊跷,这时,第二个电话又打来了。
“大人,你要找的人已经送到公司了。但他好像快要不行了。如果您要问他什么……”
“我现在过来。”洛伦佐披上大衣,走向门口。
路过约书亚睡着的那间卧室时,他多看了一眼。男孩的身体在毯子下安然的起伏着,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一瞬间他有种留下来的冲动,但那种隐约的探究欲仍然促使他关上了门。他轻声道:“晚安。”
……
肺癌末期的男人被绑在铁架床上,双颊已经深深凹陷下去,面色灰败,但那双浑浊的眼睛仍然恐惧地瞪着床边的黑色人影。
——他昔日的最为出类拔萃的学生,也是他毕生接触过最邪恶的、最不可救药的精神病患者。因为无法治愈洛伦佐,甚至在拿他这个学生做实验的过程中被对方反催眠后,约翰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无法持续学术研究和教师工作,不得不辞职离开了大学。
“喜欢将感兴趣的病患资料随身携带的老习惯还是没改啊,老师。想要在生命最后一刻坚持着去参加学术研讨会,可真是敬业。”
洛伦佐打开约翰的手提皮箱,从里面找到一沓病历,以及几卷录音带,但他不仅发现了标着自己名字的档案,还有了一个意外发现。
“原来他也是您的病人吗?这真让我吃惊……”
约翰心怀愧疚地闭上了眼,以他对这个魔鬼的了解,假如他听了录音带里的内容,那个小魔头的命多半是保不住了。
洛伦佐翻开约书亚的病历,从第一页起就清晰明了地记录着禁欲疗法的每个阶段,一字一句地描述着他的男孩试图挣脱自己施加于他身心的束缚的历程,仿佛是声泪俱下的笔录一般,厌恨他到了极点。
他将病历捏成了一团,停顿了一下,把一卷录音带放进了盒式录音机里。笨重的黑匣子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接着传来了熟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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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你的观点,约翰医生。我对他的特殊感觉源于创伤后遗症,是一种被侵犯后产生斯德哥尔摩情结,不是什么所谓的爱情。”
“您能明白这一点最好。那么,您可以尝试第二阶段的疗法了。”
“——和你的继父谈一场恋爱,但别陷进去。”
“你在开玩笑吗,医生?这种治疗方法可真奇特。难道我不是该远离病源才能有效的杜绝我对他的迷恋及性瘾复发吗?”
“那是因为你的病非常特殊,约书亚先生,迷恋这种疾病的成因分很多种,有的人因为情感缺失,有的人情欲过旺,而你则是因为心理创伤导致的情感压抑,需要的恰恰是释放,必须在释放过程中采用厌恶疗法对你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如你所说,你既然知道他是你的病根,并且有害死你母亲的嫌疑,你可以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确定这一点,在适当的时候发泄对他的憎恶,以此减少病态的恋慕。”
“听上去像是厌恶疗法?”
“不过必须注意,在这过程中你不能和他发生性关系,尽量避免单独相处的场合,在治疗过程中要占主导地位,和我保持联系。”
***
“一派胡言。”洛伦佐掐住床上男人枯瘦的脖子,手背青筋扭曲。
他的眼镜犹如破裂的冰面,泛着凛冽的寒芒,“你这个老学究是做研究到了疯癫的地步吗?毫无理论支撑的治疗方法你居然敢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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