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一听到牵扯到自己儿子上了,更是气得不得了:“这康淑真真是越发不要脸了,这种事都敢随便拿来往外说,她女儿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还暗指你是小三,太过分了,烟烟,你这样做没错,就是让她们也体会一样被流言重伤的感觉。”
“这康淑真也是白日做梦,她以为她那样说,你和璟珩就会被流言逼得分开,然后和她女儿在一起吗?又会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让傅家二小姐嫁到他们这个虎狼窝里吗?真是不自量力,可笑至极。”叶婧雅愤愤不平着。
关于傅璟珩和凌颜汐的谣言,叶婧雅是最先知道的,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康淑真居然会在今天这么大的日子里公然挑衅自己女儿,还想给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
“那不是,而且,她一副好人模样的拉着我聊天,说得都是一些膈应人的话题,连同那个卢雪琴,要不是庄澜因为受不了她们两个要拉着傅家蹚浑水,帮着呛了两句,我都要被她们两个左一句右一句夹击而‘亡’了。”南烟一想到刚刚的场景,她就觉得怪恶心的。
“庄澜帮了你?”
“我们两个算是协作关系。”
叶婧雅狐疑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满道:“既然她们那么喜欢造谣,那我们就把这个谣造大一点,帮她们火一把吧!”
“我觉得可以,是该给她们一点教训才行,不然她们都不会长记性的。”柳瑶虽然不齿康淑真的作为,但最让她生气的是,听到了南烟说想诬陷她儿子。
她儿子现在在导演界初出茅庐,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容忍任何人毁他前程。
“说起来,之前傅家二小姐和凌岐恒的谣言的时候,我听着都觉得不靠谱,这卢雪琴和康淑真关系那么好,怎么不把自己女儿嫁过去,就想拉着傅家垫背,她们以为傅家没有女主人就那么好欺负的吗?老爷子虽然现在不管事,但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儿,怎么可能会不管,傅家还有个大房呢!更别说还有个傅璟珩呢!她们以为是软柿子,其实,这不是柿子,这是石头。”
“可这事康淑真她们没脑子往这方面想啊!这能看到表面的利益而已。”叶婧雅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了,我就不能忍。”
柳瑶拍了拍她的背,笑了笑:“这事不能做的太明显了,那边开席了,我们先过去吧!”
南烟和叶婧雅还有柳瑶吐槽完了之后,倒是一身轻松了,看来今天她放出去的两个谣言,不会就此石沉大海的,她也就放心了。
等宴会正式开始后,傅璟珩就回来找南烟了,几人落了座,凌老爷子就在台子上讲一些‘感谢他们到来’的话,南烟也没听得多认真,心思都在吃的上面,看他们鼓掌的时候,她也会机器人式的随意鼓掌两下。
好不容易过了开场白,进入吃饭阶段的时候,南烟想夹一个虾球,但因为距离问题,有点夹不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个虾球。
正当她觉得有些可惜时,突然那个装有虾球的盘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南烟一抬眸,就看到一张带着浅浅微笑的清秀面容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南烟对她还有点印象,就是她去后厅时,她那时候就站在凌颜汐她们身边,中规中矩的,也从来不插话,她还记得康淑真和她介绍过,叫什么……凌妤姗。
“谢谢。”南烟愣愣的看着她,从碟子里夹了一个虾球到碗里。
“不客气。”凌妤姗微微一笑,将盘子重新放回桌上。
这顿饭南烟吃得是相当满足了,差不多的时候,南烟就对身边的傅璟珩低声道:“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一起去。”傅璟珩下意识放下手中筷子,准备起身和她一块去。
“不用,我就去个洗手间而已,等会就回来了。”南烟把他摁回去坐下,便自己出去了。
凌家别墅占地面积也挺大的,除了主栋以外,还有两栋小楼,晚上的晚宴就是摆在右边稍微大一点的侧栋内,这栋楼一共分为两层,一楼大厅十分空旷,是专门为了一些宴会而设计的,所以是没有洗手间的。
要上洗手间需要去主栋或者二楼才行,南烟也是第一次来凌家,所以对其结构并不是很了解,还是问了凌家的佣人才知道地方,就选择去了主栋。
由于现在都是饭点,主栋除了一些佣人外,也没几个宾客,南烟上了厕所出来后,便准备回侧栋。
主栋和侧栋之间连接着一条长长的回廊,两壁之间有许多艺术画作,南烟刚开始过来的时候,因为走得急,并没太注意,回去时,倒是开始欣赏了起来。
可能是喜欢摄影的原因,她也很喜欢这些艺术画作,看了几幅之后,南烟就注意到了,中间还挂着一幅她最喜欢的画家陆时疏的画作,是两只猫,可以说是画得栩栩如生,将两只猫的眼神和动作画得十分真切。
两只猫咪都是比较慵懒惬意的状态,一只猫咪是在玩白色的毛绒球球,还有一只是躺在地板上,正在伸懒腰,整体看上去会十分治愈,又有种让人放松心情的状态。
“这幅猫咪图叫《深夏席清》,是取自北宋诗人苏舜钦的《夏意》,意境很美,也很贴合画中这午后惬意的时光。”
在南烟看这幅图正入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嗓音,南烟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就见一抹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男子长相一般,嘴角牵着一抹看似邪魅却又有些令她觉得油腻的弧度,身形高挑,倒是自带一种自傲的气质。
“你是。”南烟侧过身子,狐疑的看着他问道。
男子笑了笑,迈开步子走了过来,与她拉近了距离,脚步停在半米外的距离,笑着伸出手:“你好,凌岐恒,敢问姑娘芳名?”
听到他的名字,南烟眼底的光就全暗淡了下来,心里无比的嫌弃,甚至还觉得和他这个距离站着都已经算是被污染到了,所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和他拉开距离,也没有要伸手去握的意思。
毕竟要是握了的话,她都不知道回去得洗多少遍才行。
她这个在这方面还是有点洁癖的,断不能忍受和这种男人有皮肤的碰触。
“原来是凌总,久仰大名。”南烟淡淡的开着口,也并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眸光又扫向那副画作上面:“这么好的画作,摆放在这里,着实是有些委屈了。”
“此话何意?”凌岐恒眼眸一眯,眉宇间透着几分不悦的气息,自觉的把手收了回来。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即使对方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亦是如此。
“这幅画作和长廊其他的画风格并不一样,在这里,体现不出它真正的意境。”南烟的神色依旧淡淡,言语也比较冷淡疏离,这话里却透着满满的深意。
陆时疏的画作,挂在凌家,能不可惜吗?
“那这位小姐有何高见?还望不吝指点,我家很大,我领着美女到处逛逛,看这幅画到底挂哪比较合适。”凌岐恒笑了笑,面上以及眼里都透着满满的狡猾之意。
第228章228: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听着凌岐恒这明显不怀好意的话,南烟不悦的觑起了眉头,心里对他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面上的表情和语气也冷了下来:“高见不敢当,只是随口说说,凌总不用放在心上,我先告辞了。”
她觉得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现在很多人都在侧栋内吃饭,长廊和主栋都没什么人,看这凌岐恒就不是个东西。
可她正要从凌岐恒身边走过去时,凌岐恒突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侧眸看着她:“这么着急做什么?美女还没自我介绍呢!”
“我是谁,凌总可能还不配知道。”南烟向来耐性不好,被凌岐恒这么纠缠,她也彻底失去了所以的好脾气,也拿出她自小就有的那种傲气了。
凌岐恒一听,脸立马沉了下来,缓缓迈开步子,朝她走近了些:“我不配知道?呵,那我还真有点好奇了,像你这种玩欲擒故纵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你这漂亮的脸蛋上早就已经有了巴掌印了。”
看他一点点靠近自己,南烟尤为反感,便一点点往后退,可长廊就这么宽,没退两步,南烟的背部就抵在了墙壁上,而凌岐恒顺势抬手撑在墙壁上,似是将她半禁锢在他所能掌握的范围内,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
听着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南烟更是一肚子火,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凌总,请你自重,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自重?底线?有点意思。”凌岐恒听着都忍不住乐了,抬着另一只手轻轻刮过她那肤如凝脂的俏脸:“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女人,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所说的自重是什么,你的底线又在哪里?”
凌岐恒话音刚落,就准备低头去亲她,南烟见状气急败坏的用力推开他,许是用力过猛,反应过激,在推开他时,她差点没站稳,踉跄了两下才靠在了墙上,又趁他不备,猛地抬手给他一巴掌。
‘啪——’
清脆而又利落的声音在长廊里回荡着响起,而挨了这一巴掌的凌岐恒整个人都有些懵,毕竟长这么大以来,除了他家凌老爷子有打过他两回以外,就连她母亲都舍不得打他的,更别说是一个毛头小丫头了。
这严重伤到了他作为最高支配者的自尊心,也瞬间让他恼羞成怒,双目猩红的过去抓住南烟的手腕,愤怒的爆着粗口:“玛德,你这小贱人居然敢动手打我,你是不想活了吗?”
但南烟并不畏惧他,坚毅的水眸又给他瞪了回去:“凌家的家教可真是让我不敢苟同,怎么?凌总是觉得你们凌家可以在这个洛城只手遮天了吗?可以这么肆意妄为的随便调戏任何一个女孩子吗?”
“你别忘了,这是在哪里?这是我们凌家,我的地盘,你若是被我看中,应该是你的荣幸,你觉得你还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为什么不能?”南烟冷笑了一声:“我怕待会跪着求饶的会是你自己,可不是会很难堪?”
“我跪着求饶?”凌岐恒恍若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凌岐恒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别人跪着求我?我跪着求人?你觉得可能吗?小丫头,你还是太天真了些。”
南烟试着挣脱了两下,但奈何凌岐恒的力气太大,她完全挣脱不开,看他这肆意妄为胆大包天的性子,干这种事肯定不是一两次了。
明明知道今天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可他不知道身份还是敢这样做,可以看得出来,他根本都不怕的,即使她现在说了自己是南家的,想必也不会让他就此收手的。
毕竟,凌岐恒这个名字,现在就已经代表了‘人渣’‘败类’‘畜生’‘好色之徒’这种头衔了。
可真是康淑真养出来的好儿子,母亲喜欢造谣生事,儿子下流没人性,真不愧是母子俩,真是什么样的妈教出什么样的儿子来。
就可惜了凌老爷子一生清誉,都被这两个败类给毁了。
在凌岐恒又准备动作时,南烟也是在极力反抗着,甚至直接大声喊了‘救命’,她真的有些忍受不了凌岐恒这种畜生的触碰,所以在随意挥舞中时,手指意外的抓到了他的脸,还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腿踢了他的要害之处,才得此退到一旁。
被她踢了这么一脚,凌岐恒疼痛不已,脸都直接给憋红了,南烟见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点微微后怕的,便想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离开去找傅璟珩。
可要去侧栋那边,还是要经过凌岐恒的身边,她觉得有些不安全,自己也没拿手机,打不了电话,就想从主栋那边绕过去算了。
可刚走没几步,凌岐恒见她要跑,又气急败坏的忍着疼痛追了上来,因为个子的差异,再加上南烟腿上之前受过伤,根本不能跑,所以没一会的功夫就被他追了上来。
这次凌岐恒抓她的动作要比之前粗暴了许多,刚上手,南烟就感觉到了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整个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起来。
“小贱人,打了我你还想跑,我倒要看看,你要往哪里跑。”凌岐恒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这种时候他自然是不肯放她离开的。
“凌岐恒,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你这样做的后果,你能不能承受得起。”南烟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能够保持这样的理智和冷漠已经算很不错了,面对凌岐恒这么强势的人渣,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可凌岐恒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开始不管不顾了,就只想收服南烟这个‘小辣椒’。
“南小姐。”
正当南烟有些绝望呼救无望时,一道如同神明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中,也让凌岐恒粗暴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了过去。
南烟趁他不注意,再次挣脱,往旁边挪了两步,揉了揉自己的已经有了青痕的手腕,抬眼看去站在长廊尾端的那抹身穿华丽裙子的贵妇人。
那名贵妇人缓缓走来,看了一眼面上有巴掌印又有刮痕的凌岐恒,不悦的皱了皱眉,又看向南烟,眼底才流露出几分温柔的光,上前去扶着她,关心的询问道:“南小姐,你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南烟摇了摇头,并未说话,有些疑惑这位贵妇人的身份。
“婶婶,你这是要多管闲事吗?”凌岐恒因为下腹疼痛的原因不能完全直起身,但对于贵妇人打扰自己的好事表示非常不满,所以言语之意里满是质问之意。
婶婶?
南烟愣了一下,凌岐恒喊婶婶,那就说明这位贵妇人是凌家二房的孔夫人孔如霜了,南烟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孔夫人,之前倒是有听说过。
凌家大房和二房的关系一直不慕,尤其是凌家大房先生因病去世后,凌岐恒接管凌家家业,折让凌家二房很不满,可以说一直都不是很对付。
而凌家二房的先生是个整容医生,自己开了一家整容医院,生活倒也是滋润,现在可以说是井水不犯而是。
而身为凌家掌事女主人的康淑真因为娘家家世好,就一直看不起出身平庸的二房夫人孔如霜,两人一般都不怎么见面,见了面也经常打擂台。
要说豪门恩怨多,尤其是子女多的豪门恩怨特别多,凌家也不例外,凌老爷子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所以凌家和凌老爷子的关系也并不亲厚,要不是今日老爷子寿辰,他们一家子都不会回来的。
“岐恒,你适可而止一点,今天可是你爷爷80大寿的日子,你也要胡来吗?”孔如霜一直不喜欢自己这个侄子,不管是品行方面还是为人方面,她都认为是不如自己两个儿子的,可凌老爷子偏偏就喜欢他这个人渣长孙,这让孔如霜心里一直都很反感。
“你少用爷爷来压我,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我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婶婶,你就得知趣一点,赶紧给我滚。”凌岐恒也一直没把二房放在眼里过,更别说是一个孔如霜了。
南烟看着凌岐恒和孔如霜说话的态度,就知道,这个人渣真的是彻底没救了。
被凌岐恒这样下逐客令,孔如霜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恼怒的瞪着他:“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敢惹,你是想把你爷爷气死,还是想让我们整个凌家断送在你手里?”
凌岐恒一听,这才注意到刚刚孔如霜对南烟的称呼,眼眸一眯,睨着南烟:“你是南家的人?”
南烟看都没有看他,多瞧他一眼,都觉得反胃。
“知道还不快走。”孔如霜心里想着,这要是自己儿子,非得被自己打死不可,三十几岁的人了,风流成性不说,还那么没眼力见,也不知道当初老爷子是怎么放心把凌家企业交给他的。
凌岐恒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但听到她是南家的,心里还是有丝丝慌乱的,但面上依旧一副凶神恶煞,无所畏惧的样子,指着南烟:“今天这一巴掌和这一脚我算是记住了,等着。”说完,就抖了下自己的外套便扬长而去了。
孔如霜摇了摇头,对这个侄子也是放弃了,只是笑着对南烟安抚道:“让南小姐受惊了,实在抱歉,今天是我家老爷子的大寿,让你经历了这些,我们这大少爷啊!就是这性子,他妈都管不住他更别说我这个婶婶了,整个凌家只有老爷子才能说得了他了。”
“多谢孔夫人出言相助了,下次定当登门拜访表示感谢。”南烟松了口气,对孔如霜也没有过分亲密,只是客气的道了声谢。
“举手之劳,哪里,到底是我们凌家先对不住你,虽然这事不能外传,对南小姐的名声不好,但你放心,这事,我们凌家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的。”孔如霜当然知道南家的可怕,也怕牵连到他们二房这边,所以要先尽可能的把南烟的情绪安抚好,把他们二房的友好人设给卖出去。
南烟点头示意了下,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就直接离开了。
孔如霜看着南烟离开的背影,知道这件事情南家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现在南烟又和傅璟珩在交往,傅家说不定也会插手,这事的严重性可比表面要严重的多。
哎,说来说去,还是凌岐恒那个败家玩意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