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你把府内的李嬷嬷也一并叫来,我有些事想向她请教。”言希莹道,李嬷嬷是她的奶娘,自幼与她极其亲厚。
“小姐,您等着奴婢,奴婢去去就回。”韬玉行了礼,便退下了。
此时,夕阳逐渐被巨大的黑暗所吞噬,夜幕渐渐降临,今夜月光惨淡,星子稀疏,夜凉如水。
言希莹静坐在屋内,她蜷着腿,环抱双膝,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傍晚,她点上灯,言府内此时一片漆黑,只有她和娘亲屋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她在漆金镂花方簋里掏出玉兰花瓣。·
手中的白兰花瓣散发着阵阵的清香,通体莹白,中间伸展着粉嫩的花蕊,白兰花像是一凋零的红颜般此刻被她摆弄于掌中,她又何尝不是,被命运所摆弄,前朝是言府风风光光的掌上明珠,今夕便像那水上漂流不定的浮萍。
她在书案上寻到一张浣花笺,上用朱砂笔书“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首诗乃是她用来形容陆抒桐的。
她将白兰花堆放在浣花笺上,包起来,搁在了贵妃榻上。言希莹拿起香囊,香囊未完工,这几日她熬夜绣好香囊,赠予陆抒桐。
正当她全神贯注时,韬玉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
“小姐,陆抒桐在府外求见。”韬玉敛神说道。
“他今夜来做什么?”言希莹不解道,莫不是他已经听闻言府出事了。
“奴婢不知,小姐请您过去一趟罢。”韬玉道。
“你当我的披风寻来,我这就见她。”言希莹得知陆抒桐求见她,她喜上眉梢说道。她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言府此时正自身难保,别人怕引火烧身恨不得对言家人避而远之,陆抒桐果真重情重义。
韬玉为言希莹寻来暗纹绛色披风,她罩上披风,披风将她遮的严严实实,虽是孟春时节,只因因爹爹的事情,她仍感觉如临数九寒冬。言希莹搁下手中的香囊,窗外此时月色隐隐约约,四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有她在中庭徘徊着。
为了不惊动府内众人,她迈着轻缓的步子,悄悄地走出了府。
陆抒桐此时正站在月下,春风吹走了阴霾的云彩,一轮明月重现夜幕,月下的他,一身青衫白靴,风中飞扬的发丝仅用月白葛巾轻束,如明珠般光彩照人,遗世而独立。
见言希莹靠近了他,他紧紧的拥住她,而言希莹此刻也紧紧地依偎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