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野娱乐的大老板汤野,当甩手掌柜已久了,半夜接了这样一通电话,沉默许久,答应跟宋时璋聊聊。
其实两个好友之间,又有什么好公事公办聊的呢?汤野不过说:“不是你这么爱人的。”
宋时璋回他几字:“她不够乖。”
半个小时后,热搜还是撤了。因为是半夜上的,因此看到的人不多,但还是有零星声音说,前有送高定后有探班,两人分明是好事将近。
“他选择在半夜上,已经是他高抬贵手。”麦安言也被搞得精疲力尽,此刻狠狠地抽着烟:“你别再惹他了。”
“要不要我脱光了衣服躺他床上?”应隐微讽。
麦安言知道她是故意说气话,却认真劝起她:“你不是一直想嫁个豪门吗?宋时璋还不够豪?你要多有钱,才能进到你的眼?”
应隐眼泪都笑出来,清亮的。她揭下剧本,俊仪得以看清了她的脸,微笑的、双眼明亮的、布满眼泪的脸。
她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你就当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知好歹,咎由自取。”
深夜的海洋观景窗深邃广袤,幽静的光柱穿透其中,自香港走船运而来的鲸鲨已经不再水土不服,正自在地游弋着。
柔荡的浪并不会影响到外面分毫,这座单独的鲸鲨馆,拥有绝对的静谧。
商邵已经习惯了每天结束工作后,在这里单独待上一个小时,但今天,他显然若有所思。
观景玻璃上倒映出他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寥寥数语,说有一位女明星好事将近。
第10章
拍完最后一场戏,作为女主角的应隐正式宣告杀青,但剧组还拉拉杂杂的剩余着一些戏份要补录。
大牌主演的拍摄安排通常是集中而高效率的,提前离组再正常不过。不过因为有前几天的高定风波,这次杀青,麦安言离奇地没有安排通稿,一切低调从简。
他到现场时,应隐正好卸完妆出来,素面朝天,套一件奶油白的oversize t恤,下身是舒适的瑜伽短裤。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尤其是膝盖,刚开始结痂,每天穿剧组的紧身裤都是折磨。
主创和群演们围住要合影,应隐平易近人,不忘提醒摄影师:“别拍到膝盖。”
身边人流水似地换,不知何时换成了主配,笑容黑着,像谁欠了她钱。
“那个蔡贝贝,”麦安言的助理南希,附耳过来悄声:“就是方导的那个。”
麦安言懂了。
电影学院念音乐剧的,还算打眼儿,但跟表演系的当然不能比。不知道为什么跟方导走一起了,养了几年,估计也没想到方导老当益壮,能让她接连怀上两胎。
“女主角没捞上,子宫搭进去两次。”南希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同情。
麦安言直觉不对,沉吟一会儿,“她可能要发通稿。去,让她笑出来。”
南希没猜透他那句“发通稿”是指什么,但还是很有执行力。急中生智说了句很风趣的话,引得全场都捧场笑起来。
应隐和蔡贝贝也不例外,摄影师疯狂按快门,捕捉到她俩一不小心相视大笑的镜头。
下一秒,那个蔡贝贝就把脸挂了回去。
合完影走完流程,上了阿尔法时天已尽黑。
程俊仪帮应隐上药,免得伤口留疤或色素沉淀。她虽然不机灵,但手很细,做事耐心,上药时,比珠宝店给宝石擦灰还轻柔。
“回去先休息一周,年底了,时尚大典、星钻之夜、星河奖、明年开季封,还有栗山那儿的试镜,”麦安言划着ipad上的行程表:“行程这么密集,能推的通告我都帮你推了,这几个,你都要打起一百分的精神。nancy,”他叫一声助理:“回头把时尚大典和星钻之夜的策划邀约发给她。”
麦安言吩咐完,又瞥程俊仪,旧话重提:“放眼望去你这个咖位的,就你一个出门只带助理,执行经纪形同虚设,让你换个机灵点的,你又不肯。”
应隐心中有人选,正好提了:“我有个人想挖,不过不知道她肯不肯。”
“谁?”
“陈又涵董事办的。”
麦安言倒吸一口气:“你挖他的人?还是董事办的?姑奶奶!”
应隐行动力很强,这边回酒店收拾行李,那边就已经翻出了庄缇文的名片。
正是周五晚上,但庄缇文还在加班,听到应隐请她跳槽,她啼笑皆非:“应小姐抬爱了。”
文质彬彬又客气疏离的社交谈吐,莫名让人觉得很熟悉。
“你不肯?”应隐没避着程俊仪,直接说:“薪资待遇好说。”
“我愿意,但是……”庄缇文想了想:“我需要请教一下我的家人。明天给你答复。”
俊仪已经把七八个行李箱都分门别类打包妥当了,既开心且忧伤:“你找人顶替我。”
应隐斜她一眼:“又没赶你走。”
“她很会讲话吗?以后她来了,我就只用照顾你生活,也好。”俊仪如释重负,“我可不可以涨一点钱?”
应隐好笑地看她:“你说,涨多少?”
程俊仪鼓足勇气,伸出三根手指头,掷地有声:“三百块!”
应隐:“……我给你涨三千,比缇文低一档,因为她的工作比你费心,但你的工作也很重要,我离不开你。”
程俊仪心花怒放,跳起来:“你给我涨三千,我给你买披肩!希望那个披肩不要超过三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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