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大雪已经洋洋洒洒的落了一整天了。
温熙玄的兵马站在漠北王宫之外的地方等待了三个时辰都没有见到刘珠儿的身影,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天色越来越黑,身边的很多人都已经被冷风吹硬了身子,温熙玄最后无奈的一叹,将从前丁香缝制的香囊扯下扔在了地上,调转马头,低喝一声,“我们走。”
温熙玄回去了,浩浩荡荡的兵马在辽阔的漠北雪地上扑成了一条长长的线,就这样行走了七天才抵达边塞。前脚才迈进边塞的大门,后面就有人送来了消息,是皇甫明月的亲笔书信。
他站在凛冽的寒风之下将书信展开,匆匆一览,不敢相信的对送信的人说,“这不可能。”
跪在地上的示意低声说,“回皇上,我跟随主子已经多年,从不会说话,这封信的内容也会不会作假,如果么有别的事情,十一这就回去了。”
温熙玄楞楞的点头,瞧着十一由原来的小小少年已经长大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高大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长,英在雪地上,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温熙玄站在风雪之下,迎风而立,瞧着远处那些已经弥漫而来的风雪,低喃一声,“珠儿,我等你回来。”
回到边塞温暖的房屋中,杜默笙低头将皇甫明月叫人送来的书信上下匆匆一览,面目凝重的说,“既然皇甫是叫十一送信过来相信这件事不会作假,只是……”
“只是什么?”温熙玄低声问他。
“只是珠儿这样走了会不会很危险?”
温熙玄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身边坐着的大虎半边脸因为战火已经毁了容貌,现在恢复的七七八八,可瞧着还是有些骇人,他低声说,“皇上,那日我们等了很久都不见皇后娘娘,原来她早就离开,害的我以为皇后娘娘打算留下皇甫这里了呢,却不想,哎……可是那个叫刘泉的人人真是什么天书的掌管者吗?实在不敢相信,就算他轻易的将皇甫就会又如何,难道我们就该相信他?尤其是那条还能喷火的巨蟒,实在叫人害怕。”
温熙玄一直默默的低头,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对于在漠北王城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不会再去计较了,沉默了很久说,“从前的十年我一直在想,珠儿就是我的人,不管她走到哪里,生活在哪里,算是死了也是我的人,可不想,她每次都要告诉我,就算如此,她也要离开我,叫我知道她刘珠儿是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的人生。十年来,我终于理解了她,所以,我尊重她的想法,不管她想做什么,想到哪里去,我都不会插手,中原在,我就在,皇城就在,我在那里瞪着她。”
温熙玄大胜归来,将已经乱作一团的京都和中原那些想要趁机打乱秩序的人一个沉重的打击。他回去的之后的第一件事就要开始培养新人,能并瞧将,善用可以用之人,不计前嫌之下,他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从前在宫内发生的事情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
回去后的这个月初三,一道圣旨从宫内办法,张贴皇榜,寻找失踪的皇后刘珠儿,并且此皇榜永远有效。
责令任何人不得撕毁,不得擅自状告,不得传递有关皇后的所有信息,他只能就这样以一种传递书信和信号的方式告诉刘珠儿,不管在哪里,他都随时欢迎她回家。
这天早上,漠北王城的后院之内,终于迎来了这一天的春天冰雪融化,一夜之间,万物复苏,遍布大地之上的绿草破图而萌,一片生机盎然之下,很多人开始种植了一年的粮食。更有农户将已经卷在自己家中的牲畜赶出来啃食地上的野草。
漠北是寒冷的,绿色在这里是短暂却又珍贵的,不过因为过快的生长使得这里使用都没有失去过任何一种稻谷和动物,他们也不需要四处烧杀抢夺自己的粮食。
大家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站在风雪之巅的皇甫明月已经脱去了身上厚厚的狐裘,自己穿了一件长衫,宽松的罩在身上,就算身边还有皑皑白雪,可是四周吹拂过来的风却说温暖的。
一个月以来,他每每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站在这里,翘首以望着。这个位子是刘珠儿离开的地方,他亲眼所见刘珠儿从这里跳下悬崖,可眨眼的功夫就撑着身下的巨蟒与身边的刘泉飞上半空,她对他挥手告别,将她一直珍藏在怀中的戒指从高处抛下,对他说,“我们后会无期。”
皇甫明月只仰头痴痴的瞧着她,总是在想她一直都是高不可攀的,所以他有幸能够成为她身边的男人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只是不想,却是如此的短暂,以至于他都不曾更多的与她说过一些话,她就离自己而去了。
皇甫明月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另一手上,身后的十一跪在身后的不远处,手中拿着从中原取回来的现报。隔着微微吹拂的温暖的风,他的声音之中透着几分缥缈,“说吧,温熙玄又做了什么事情?”
“王,温熙玄昭告天下寻找皇后娘娘,不过不准任何人出去寻找,他可能只是想用一种方式告诉皇后娘娘他在等着皇后你回去吧!”
皇甫明月点点头,扭头看着地上的十一,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神情,说道,“现在我是你的皇上,你说的皇后可是我的皇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