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的晌午十分,漠北的大雪又一次纷纷的而落下,在一间再普通不过的茅草屋中,外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屋顶上的烟囱冒着浓烟,远远的瞧过去,好像只有一个乌黑的屋顶被埋在大雪之下,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
相隔很远之外的地方,冰河被人凿开了一个冰窟窿,有人正缩着手脚蹲在旁边钓鱼。
垂直而下鱼竿上面竟然系着被烧焦的人皮,可那些鱼儿依旧乐其不疲的向上咬勾。
男子见杆子动了,也不急着去将鱼拿下来,只将她们放在地上,瞧着被冰冷的天气冻成一坨,之后在将人皮撕下,放进冰冷的河水里。
而房屋之内,妙曼的身影之下,却滴落着寸寸血滴,那双青葱一样的手不断的撕扯着身上的皮肉,就算是血肉模糊了还是在不断的拉扯着,嘴里好像还在念念有词。
“皇上,我的皮肉换了一层又一层,鱼都吃腻了,你还不肯醒过来吗?”
不仔细的瞧过去还真不知道,就在旁边的不远处凳子上,摆放着一个人的尸体,那个人的脸被蒙住了,身体上被绳索捆绑,身上塞着很多的药材,味道尤其的刺鼻。
女人将皮肉撕了干净,将早准备好的药材一点点的敷上,回头的时候,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带着几分笑意,裂开红唇的样子尤其的恐怖,可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只希望自己的皮肉早些的融合,才不会继续忍受这样的痛苦。被大火烧光了整个后背,肉已经愈合好,可皮肤却始终不肯愈合,她想尽了法子,最后才想到用于皮来贴补,可鱼皮的坏处就是保存时间很短,以至于她要每隔几天换一次皮肤,可想而知,现在她要忍受多么大的疼痛。
呜翰追魂掉好了鱼回来,将鱼头放在外面的水桶里面,那些水好像经过特殊的药材熬制,就算是这样的我天气也不会冰冻,鱼到了水里面竟然活了,并且活奔乱跳,颜色也开始发着变化。他对着茅草屋的门框敲了敲,说道,“赶时间,快着些吧!”
刘珠儿哼了一声,将最后一块皮肉贴上,穿上了衣服,用鞋子很快的将地上的血迹碾走,站起身,拿着身上的药包,走了出去。呜翰追魂看了看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这么苍白,就算找到了我儿子救活了他,还是要被你的样子吓死,你该好好的吃药才成。”
刘珠儿很是不在意的笑笑,耸了耸肩头说,“怕什么,我还是我,走吧,我们天黑前回来。”
呜翰追魂一点头,扛起了身上繁重的绳索,指着那边的高山说,“我们上次是从那里出发,可是没有任何发现,只看到一些破败的冰窟窿,这次我们从这里出发,看看是否有什么发现。”
刘珠儿应了一声,将绳索系在了身上,顺着一条开凿出来的小道往下面走,路上很滑,她走的还是很快的,一面走一面说,“要是这一次还没有什么发现我就直接跳下去找,绳子应该够了。”
呜翰追魂连连摇头,“不成,要下去也是我,我的人马上就到了,你别急,我们等一等在做打算,到时候人齐了做事也方便,两个人做不了什么的。”
刘珠儿微微抿起嘴角,没有说话,回头看一下那间茅草屋,说道,“皇上还在里面呢,我要是回不来了,你就将我们走脏在这里吧!”
这是刘珠儿的第五次这样说了,呜翰追魂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紧紧的跟在刘珠儿身后,瞧着她后颈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脑海子再一次响起了之前的事情。
火海之中,温熙玄的胸膛上贯穿着利剑,刘珠儿紧紧的抱着他,大火已经将她包住,身后全都是火焰,他踢开了周围的东西,将床帏盖在了她的身上,可刘珠儿已经昏死过去,依旧不肯放开怀里的温熙玄,呜翰追魂无奈,将两人都救了出来。
不过看着那边站在火海之中的两个孩子,呜翰追魂本想先带着刘珠儿去别的地方,谁想刘珠儿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离开这里,既然没死,那就离开,去找皇甫明月,但是要带上皇上,她要是没能坚持到漠北,就将她和温熙玄葬在一起。
呜翰追魂也以为都是一时之间的口头话,却不想,刘珠儿挺了过来,虽然整个后背被烧了,可她还是活着,忍受着整日的痛苦,依旧活着。并且,不管走到那里,身后都背着已经死去多时的温熙玄。
刘珠儿一直将他的身体用包材包裹着,保存着他的尸身,直到现在都不曾打开过。
有叹了口气,呜翰追魂加大了步子,追上了面前的刘珠儿,仰头瞧着高高的冰川,将手上的铁钩子狠狠的刺了进去,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两个人终于到了顶端,顺着之前开凿出来的一陡坡,系好了绳子,一点点的向下而去。
到了下方的一处高台,两个人跳了下去,蹲在高台之上,向下看去,下方好像依旧很深,一眼望不到底,并且因为是深渊,下面更加的黑暗,刘珠儿吹了一个火折子下去都很久都没有看到火折子的光良受到什么阻碍而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