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珠儿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微的松动,半晌才说,“皇上既然知道了为何不直接过来问我呢,却将白墨送出城,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在意白墨的安危。”
“所以,你见到了?白墨可好?”
刘珠儿摇头说,“没有醒过来,不过我想他会没事的。”
刘珠儿看不到温熙玄现在脸上的神情,只说,“温懿的突然出现和白墨的突然出现没有必然的联系吗?”
刘珠儿又是一怔,有些发怔,看着温熙玄的背影竟然觉得他是这样的高深莫测,什么时候起温熙玄也在与自己玩弄权谋了?
“皇上,温懿与白墨之间是否有关联我不得而知,我现在只关心温懿是否会卷土重来,我个关心白墨的安危,当时是他为了我才会变成那副样子,我会复杂到底。”
温熙玄猛地转身,走近她,低声说,“珠儿,你可知道,温懿的生死直接决定中原的得失,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你改想到他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于隐瞒了我这么多年。叫我苦苦找寻了他多年,现在直接出现在我面前,你叫我如何应对。珠儿,你该知道温懿从前与我之间的关系,更应该知道我为了躲避他而在太子府上长达十多年的折磨是如何度日。”
温熙玄的一连串抱怨犹如一个个滚在刘珠儿头顶上的惊雷,叫她浑身都不自在,她知道,温懿是温熙玄的噩梦,只要他还活着,温熙玄就不会安生,从前的按段时间就是他最大的打击和折磨,可是在刘珠儿看来,温懿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重新开始的资本,如今的温熙玄已经是中原之内不能被轻易打败的皇帝,他甚至带着几十万的铁蹄毫无留情的践踏到了漠北的严寒顶端,冲着一点,还会有谁能够从温熙玄的手中夺走中原半块土地?
“皇上,你是中原的皇帝,你该有自信,为何到了今日你还是这样畏首畏尾,你的隐忍已经足够了,现在你需要的是勇气和你的智谋而不是一再的担忧和逃避。”
温熙玄低头瞧着刘珠儿脸上的镇定,试图在那张脸上寻找到夫妻之间该有的温存和温柔,可他没有,他看到的全都是一个女人不该出现的刚毅,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何种情况她都会不顾一切的离开自己,从未问过自己的感受。
“珠儿,你一直都在心中想着,我温熙玄为何会是一个这样心慈手软的人,对不对?”
心慈手软?不错,你温熙玄就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并且是一个仁慈的皇帝,所以你才会是很得民心,你才会这么快的将偌大的残破不堪的中原重建如今的繁盛,可为什么这样的优点在你温熙玄的眼中看来却成了一个多余的缺点呢?
刘珠儿无奈的摇头,后撤几步,说道,“皇上,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我有些甚至不清楚,我们不以现在谈论这些事情。温懿已经出现,不管他用什么方式,都是在想要击垮你的壁垒,可没有想到,才不过第一招你就已经溃不成军了,不要,这样的皇帝不是温熙玄,我不相信。”
刘珠儿不断地摇头,她想要知道,眼前的温熙玄还是从前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温熙玄。
“珠儿,呵呵,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就会逃开我,我一直在你的心中就是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所以你会嫌弃我,你会逃开,你会不顾一切的离开我,是不是?”温熙玄的语气依旧是很平淡的,不夹杂任何不安的情绪,可他的眼中明明是带着愤怒的。
刘珠儿站在有些远了,定定的打量着他的眉眼,沉默了很久才说,“皇上这里很冷,我们回去吧!”她头也未回的往下面走,猎猎作响的风吹着身后的披风,叫她浑身上下都冰冷。
刘珠儿是骑马自己回去的,沿途看着排满了街巷的士兵,她的心就像被挖了一个窟窿,还未来得及去看清楚就被冷风灌满了。
当她到了寝宫之内,直接摔了院门,责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跟着,却一夜未眠。
早上的时候,更漏声刚过,她算了下应该也是早上的五点钟了,躺着也是睡不着,还不如起身出去走走。
早上的露水比较重,躺过高高的花枝过后,库管上占满了水迹。
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一阵露水的温熙玄站在树荫之下,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当他回头,她知道,他也是一夜未眠。
刘珠儿迟疑了一番走过去,决定将有关温懿事情说明白,可还未开口,温熙玄却说吗,“君都昨天带着小涵和小智游玩,割伤了小涵的手,我将君都送到了城外山庄,昨天正好是你回来之后的那辆马车。”
什么?也就是说刘珠儿以为给自己准备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君都?两个人几乎是擦肩而过,温熙玄却一个子未提?
刘珠儿当时就怒了,可她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只看着他被露水的打湿的背景,冷冷的说,“皇上请回吧,我这个院子不愿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