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几位妃嫔像往常一样问安之后走了出去,周小童留下了连夜赶工做的发簪也走了,刘珠儿再没有留住她一同用膳,因为吴飞已经在外面等待很久了。
“师父,这次的化验结果错不了,那一排被烧的屋子外面被堆放了火油和柴火,并且起火点是距离御书房不远处的那间院子。”
刘珠儿点点头,想起很多年前先皇还在的时候也御书房附近也着了火,引起了御书房里面的陈旧的奏折被翻看才会有当年冤案的沉冤得雪,可这一次的着火点不是在御书房,却是在御书房毗邻的院子,可当时的火势那么大,若非抢救及时,怕是御书房也真的而就被烧光了。更因为,当时她的两个孩子在御书房中,实在可恨,非但烧了皇甫的尸身还险些酿成大错,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吴飞将做好的最近化验的报告交给了刘珠儿,还说,“师父,徒弟有一话想说。”
“说来。”
“我一直在想,这么多的火油从外面被带进宫内一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或者说应该是人很多,一个人带一点点就足够了。因为宫内的火油数量没有变动,说动那些火油是另外从外面带进宫内。柴火的事情倒是可以轻易解决,随处捡起来一些枯枝就可以了。可是,那也需要很多人来完成才可,如此看来,这个人在宫内的人不少。”
刘珠儿点点头,瞧着报告上面的起火点和当日存放皇甫尸身的那间院子的布局,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被烧的残缺不全的发簪上面,上面竟然还检测出了一样香薰的成分。
她问道,“这种香薰在哪可以找到?”
“额,就在宫内,每一个宫女的身上都有。”
刘珠儿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你可知晓宫内现在有一个规矩?”
吴飞诧异的抬头,等待着刘珠儿发问。
刘珠儿将报告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在屋内徘徊了一番才说,“深夜里院子里的宫女会自己调动岗位,守夜的人也不如从前的多了,是不是这样?”
吴飞低头想了一下,而后说,“不是的,每个院子的丫鬟都是固定,她们被分到院子里伺候着就不能随意乱走,这严格规定的啊,并且吴公公在当日分宫女的时候也是按照抽签的方式,所以很多宫女是不知道自己将来所在了院子,倒是有些宫女就不同了。因为最近才进宫的几个妃嫔身边的宫女都是自己带来,所以她们的行动会自由一些。”
刘珠儿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又问他,“可知道田家的周家的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恩,还有那个张兰家。”
张兰当日戴着的发簪与周小童的发簪一样,并且就是当日在火场中发现的那种发簪。可是深夜里的两个院子的丫鬟互相交流,就是周小童和田菲菲之间。这三家看似没有任何关系,又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叫人有些难以理解。
朝中的事情刘珠儿了解不多,所以她现在对宫内的几个女人更是知道的少了些,有些事情还需要多听一听别人的话才能好下判断。
吴飞低头继续想了一下,虽然他一直在宫内和军中奔波,治病救人,最近因为大火一事才一直住在宫内,不过对朝中的大臣的事情了解还是很多的,说道,“周家与张家不相往来,就算两家女儿在宫内同为妃嫔,并且同是贵妃,想必也没有交集,甚至听说在选妃嫔的当天两个人还曾差点动起手,就是因为张兰不小心摔碎了周小童祖上传下来的一只玉镯子。再就是田家……”
吴飞顿了顿。
刘珠儿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但说无妨。”
“是,师父。田家其实与我有一定的关系,不过最近一些年因为我常年在外,也联系鲜少了,实不相瞒,若非选妃一事,怕是田菲菲就成了我的妻子,不过也是家父和田大人之间的当年的一句说辞,并没有什么约定,想必也作数。”
刘珠儿倒是头一次听说,多打量了一番吴飞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的脸色,知道他这个人一心扑在了医术上,当年教他的时候那小子可是尤其的好学呢,不管在任何地方都能专心的看书研究,对于男女之事一点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这件事他能够如实相告也说明他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地方,于是问他,“是否还在想着田菲菲?”
吴飞的脸色这才变化了一番,忙跪在地上说,“师父,实不相瞒,起初我只是觉得田家有些做事不讲人情,不过现在想想,为了能够入宫,多少人家不惜将女子养到了二十几岁也不肯出嫁就是等到这一天,也是很理解,更何况,自从我家出事之后,与田家往来甚少,无外乎是逢年过节去拜一拜,再没有过任何交情,所以……不得不说,我一点不放在心上。”
刘珠儿点点头,再一次打量了一番吴飞的脸色,慢慢的将心思收回,说道,“你将这只簪子去查验一番,因为我发现,里面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