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不想看到那个沈贵妃,所以父亲还是想好。这些话我都会说,不过不想叫父亲伤心罢了!”
温熙玄没有想到这些话会从两个只有六岁的孩子中说出口,他很是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后悔,为什么陪伴在他们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最终,温熙玄还是同意了他们的想法,不过他也决定再多住一段时间。
两天后,吴公公来了,带着一件血衣,焦急的样子像是天要塌下来了。
温熙玄不急不慢的从院子里出来,背后跟着两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吴公公瞧见两个孩子就猜着了是皇子和公主,当即跪在了地上。
小涵笑着说,“我没见过下跪说话的人,你真有趣,起来说话啊,我叫小涵,他是我的哥哥,你是谁?”
“老奴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老奴姓吴。”
“哦,吴大叔,你好啊,嘿嘿……”小涵笑着点头问好。
吴公公浑身一惊,借着胆子偷偷的抬头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两人,笑了笑,继续将身子埋了下去。
温熙玄看完了杜默笙的亲笔书信,眉头紧紧的蹙着,低喝一声,“混账东西,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皇上,暂时没有查到,不过杜大人现在受了伤,朝中的事情就没人打理了,老奴不得不过来问问皇上该如何是好?”吴公公婉转的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温熙玄岂能听不出来,他本就想回去的,可因为这里的两个孩子有些舍不得才留下来多住几日,却不想,总有刁民想害他与家人分开。他无奈的一叹,正要蹲下身嘱咐他们什么的时候,小涵突然说,“父亲,您回去吧,陪着您的那个沈贵人,我们陪着我们义父,很是公平。”
小涵着孩子嘴巴太刁蛮了,处处都不让,温熙玄这几天没少被挤兑,不过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的身边有别的女人,温熙玄也没有想别的,只点点头,说道,“好,父皇暂时先回去,待调查清楚了是谁害了你们的舅舅就回来。”
提到那个总是繁忙却从来不看她们的舅舅,小涵哼了一声,将怀里的一根玉佩交到了温熙玄的手上说,“告诉舅舅,这是我们的的一点心意,不过为了表示公平我们暂时就不过去看他了,他都不来看看我们实在说不过去,不过我和小智哥哥不会挑剔的,东西还是要带到,父亲可不要忘记了。”
温熙玄微微笑着,刚才敛上眉头的愁容渐渐的的松缓了下来,笑着说,“好,我一定带到,你们告诉你们义父,我现在就回去了。”
小智一直站在身边没吭声,瞧着亲爹走了,抽了两下,上前拍着已经落下泪来的小涵说,“哥哥陪着你,不要哭了,我嫩去找义父吧!”
小涵点点头,抓着小智的小手,两个人向山上走。
殊不知,皇甫明月一直站在山上看着他们,瞧见两个孩子一面抹泪一路往上走的小样子竟然哈哈大笑。
“义父,你,你太不像话了。”小涵抽噎着还不忘训斥人。
皇甫明月又拿出了当年的那副地痞的样子凑上前说,“我那里不像话了,我不过是笑了,开心还不准了?”
小智也大声训斥说,“义父不哄一哄我家妹妹还要来这里开玩笑,你就是不像话。”
皇甫明月闭上了嘴巴,将他们两个放在肩头上,站起身向着山上走,路上的时候说,“好啊,那跟义父回去好好的掰扯掰扯义父哪里不像话了,走喽!”
温熙玄的快马很快的到了宫内,坐在离开很久的金銮殿上,他面带冷色,一一扫过面前的所有官臣,沉默了很久哼声说道,“大胆!”
巨大的震颤从金銮殿上传来,惊的所有人浑身一震。
半晌过后,震荡的声音渐渐的停止,温熙玄又道,“当今天下,能够称得上宠臣的人又有几人?相比较而言,你们在外面宣扬杜大人是宠臣,是中原的第二个皇帝这样的言论的时候可有想到过你们又为朕分忧解难了多少事情?第一件,抗洪的当天,是谁冲在第一时间,堵住了打开的堤坝口。第二件,贪官污吏比比皆是,问你们却不知道背后举报,甚至互相勾结,朕睁只眼闭只眼,到头来却在外面说朕是暴君。第三件,杜大人带着粮食一路送到干旱地带的时候你们又在何处?第四次,边塞最近蛮夷人再一次翻看,时有发生战火,您们又有几人想要主动请缨前去支援?说……”
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清算从前旧事的账本,清晰的记录在温熙玄的脑子里面。他的清冷的声音不断的在空旷的大殿之内震荡着,惊的所有人纷纷垂首大气不敢出。
这一天的晌午一直到天黑之前,大殿之内嫣然成了一个被温熙玄宣泄的出口,将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了出来,很多事情他不是不想管,而是不想叫大家以为他温熙玄只是一个不讲情理的暴君,对于那些小小的过错不会放在心上,可不想,他们却得寸进尺,尤其是那些妄图想要在从中获利的官臣之中大肆的宣扬鼓吹不好的言论。
久而久之,那些小小的导火索就成最后他们齐心协力想要抗争的把柄,犹如一柄利器,直戳温熙玄的心窝。
最后,温熙玄只低叹一声,似乎这一天已经做了上百件事情那么的疲惫,他稳稳的坐在大殿之上,再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