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从前的谣传,为何当年如是中天的温龙海偏要相信,导致了他的母后渐渐的疏离了他,不然,如何会后日后的中毒,会有现在这样艰难的局面?!
“我的儿,我,我好恨我自己,我好恨,我好恨……”
“不错,你是该恨你自己,恨你自己的无能和你的自卑。”
温龙海看着面前的温熙玄,骨子里带着帝王的气息,面容之上带着几分他母亲的影子,温龙海定定的看着,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神里全都是复杂不明的神情。
“咚!”
温龙海全身无力的摔了下去,趴在床榻上大口的喘息。
温熙玄淡漠的看着他,看了很久,最后终于问道,“我的母后身子身在何处?”
温龙海的身子一僵,仰头艰难的盯着温熙玄看,张了张嘴,最后却只含糊不清的说,“去问他。去问他,呵呵呵……”
他……
温懿吗?
你自己的女人还需要去问别人?
温熙玄冷嗤一声,甩袖而去。
迈步出门的那一刻,听得宫门之内,温龙海带着无尽悲凉的怒吼,“她死不了,死不了,我快死了,我快死了……”
温熙玄驻足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偌大的宫殿,居高临下的宫内,一重重高格的楼宇之间,那簇簇拥挤在一起的树木之内,穿梭在每一个缝隙的巡逻侍卫,那么多的空落下来的院子,那么多从此再无人问津的妃子夫人,成了宫宫墙之内永远的一道风景。
他深吸一口气,宫内带着极深的腐朽味道,酸臭而又令人作呕。
他看了看那边已经将奏折和所有书籍整理出来的香丁,低喝说道,“全都带走,我们回去。”
香丁回头握拳,重重的一点头,立即吩咐人开始着手收拾,这里面,有很多从前积压下来的奏折,更有很早以前一些案子卷宗的细节描写,香丁在做了细致的分类之后,开始叫人大包,之后亲自押韵。
折腾完了一切,回到府上,温熙玄先去看了院子里已经安排妥当的赵大人,赵大人喝了汤药已经睡下,他站在门口将今日的繁杂的事情整理了一下,清晰清晰脑子里混乱的思绪,才提着一口气往自己的院子里面走。
却发现,灯火之下,空无一人。
“珠儿在哪里?”他坐下来,看着门口站着的林慕阳。
林慕阳偷偷的抬抬眼皮,想了很久才说,“殿下,娘娘失踪了。”
失踪?
“胡说,现在还有能在你眼前失踪的人?去了哪里?是为了调查邹可可的事情吗?”
林慕阳默默的转头,拱手走了进来,绷着脸上的神情说道,“回殿下,娘娘的确失踪了。我已经在城内招了您一整天,可当我找到您的时候您又去了宫内,实在进不去我只好又回来了。”
那么大的活人失踪了?甚至是在你林慕阳的眼皮子地下失踪的?温熙玄岂能相信,更何况,林慕阳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温熙玄将茶盏端起,轻轻的锤了一下,说道,“说吧,你将她送去了哪里?”
林慕阳的脸色一白,知道自己撒谎的功夫实在不咋地,索性也不再装模作样了,实话说,“回殿下,娘娘的确是出去了,带着杜默笙和邹可可,当时打发了小人和丁香出去,所以我们真的不知娘娘去了哪里。还以为娘娘不过是发一些脾气,却不想,一整天未回来。但是我们却看到了娘娘留下的字条,警告我们要是想叫她在外面活命的话,就不能声张,我们只好装作不知情。”
温熙玄似乎听到了什么叫人发笑的事情,憋着笑端着茶盏看了林慕阳很久,最后还是笑出声来,说道,“她还能去哪里?出了刘家便是城外的石屋,难道还能飞了不成?林密阳,你说谎的功夫实在不行,需要联系。”
林模样梗了梗脖子,低声嘀咕道,“小的已经在娘娘那里联系的很多次,不想还是被殿下识破。”
温熙玄笑笑,可转瞬就将笑脸放下,十分凝重的说,“她这是在为我今日没有管理邹可可的事情而生闷气吗?倒是急性子,我已经决定要赵大人亲自去处理,可你也看到了,赵大人也被打伤,宫内又起了火,可见今天咱们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天,所以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倒是……”顿了顿,温熙玄将茶盏放下,深吸一口气,极度无奈的说,“倒是知道了刘珠儿也会发脾气离家出走,呵呵……”
这件事在林慕阳看来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在回来的路上还在想是否按着刘珠儿的说法对温熙玄说了之后他会大发雷霆,可不想,自己说谎的样子实在不过关,温熙玄又没有发火,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站在那里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