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一只碎裂的瓷碗就摔在了不远处的院子里。
伴随着一声尖叫,屋内的女子便开始了极度疯狂的大吵大嚷。
温熙玄看着那边打开的窗子里面的一个人影,说道,“边陲的姑娘如此野性,怕是本殿下无福消受。”
刘珠儿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殿下的秉性更配这样的女子,我倒是觉得很相配。”
“哦?”
“是。”
“好,那便寻个时间,将这件事告诉我的满朝文武官员,想必他们是不会有什么分歧的。”
刘珠儿看着温熙玄那张郑重其事的脸,荡漾在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顷刻间随着背后传来的更大声的吵嚷化为了乌有。
“看来,我要进去看一看了,不然殿下的侧室出了什么事情,如何向殿下交代。”
温熙玄打量着刘珠儿那张突然就变了样子的脸色,唇角噙着的笑意更加深浓,沉默良久说道,“好!呵呵……”
刘珠儿的脚步微顿,听着温熙玄的笑声远去,在原地轻轻的叹了口气,对自己刚才那突如其来的醋意表示有些不明白。看着那边窗户内依旧不断从里面扔出来的瓷碗花瓶,她低喝一声,“来人,将她绑了。”
刘珠儿可不会对一个撒泼的女人手下留情。
一声令下,早有人走上前,跑进屋内,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个女子绑了起来。
刘珠儿随后走近屋内,看着满室的狼藉,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有个可以落座的地方。丁香会意,走上前将一张椅子扶正,擦了擦,确定干净了才跑上前搀扶着刘珠儿过去落座。
刘珠儿踩过地上的瓷碗,趟着一地的茶水和花瓶里的水,走到椅子跟前,微微一扭身,坐了下来。
她云鬓高束,发丝整洁,只简单的插着几只简单的发簪,宽大的裙摆将她的双腿严实的盖住,犹如一片开放的莲花,象牙白的裙子上点缀着点点粉红花瓣,素雅又庄重。
衣领向后坠着,露出她白净的后颈,更显她的雍容与华贵。
只单单的坐在那里,便给一以一种压迫的气势。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女子的容貌,哭红的双眼犹如两颗翻红的樱桃,薄唇紧闭,樱桃小口上已经被她咬出了血水。
此女子异常的白,许是因为边陲的空气造成,就连站在她身边的丫鬟也是同样的白色皮肤,像一块刚刚打破完好的璞玉,白里透着鲜嫩。她身量不高,有些偏瘦,宽大的裙子在腰间突然收紧,勾勒出她动人的曲线。
诚然,她的美好的,像一个易碎品,如此的吸引人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可当刘珠儿看到她手腕上的割痕便对噶她刚才生出的好感多了一份鄙夷。
在刘珠儿的世界里,只要好好的爱惜自己才会得到别人的爱,故此,她看到一个只会为难自己的女人,便也生不出一丝怜悯之心。哪怕她早就知道此女子是如此的不情愿的被送到了这里。
“你叫什么?”刘珠儿的语气也便的有些淡漠。
“我叫王梦溪。”
“王梦溪,倒是好名字。多大了?”
“十六!”
女子的声音有些粗哑,许是因为刚才太过用力的叫喊,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很浓的嫌弃之意。
刘珠儿微微笑了一下,对她说,“来都来了,你寻死觅活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好好的在这里住下吧,或许殿下瞧不上你,将你许配给别人,可你要知道,现在朝廷之中谁还有殿下的地位高呢?”
王梦溪抬眸,冷冷的扫了一眼她,没有说话。
刘珠儿也没有在意,继续说,“你被送到这里是你那个父王的意思,与咱们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殿下当初才知道这件事的额时候也被惊住了,谁能想到,你父王是铁了心的要将你送过来,殿下想要拒绝也不能了,人都在路上了,还能如何呢?本宫是太子妃,可这件事本宫也做不得主,所以你对本宫的仇恨有些多余。”
刘珠儿这样光明正大的警告,可叫王梦溪着实惊住了。
她在来之前只听说刘珠儿是刘府的一个不受待见的嫡女,却没想到,刚刚进门的看到刘珠儿的时候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人。一个不受待见的人骨子里就会带着一丝自卑。不管是她的一言一行还是举手投足,都会叫人感觉到一丝压抑。可她看待刘珠儿却是散发着无穷的自信,她一开口,就知道自己了解到的刘珠儿是不简单的。
却没想到,是如何的不简单。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