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来的刘月容拖着酸痛的身子,脸上带着伤痕,感受着撕裂一般的痛苦,可当她只批了一件薄纱外衫出来,站外冷风萧瑟的回廊下,望着偌大的王府,竟然觉得全身舒爽,心情舒畅。
从对面的院子探出一个脑袋来,那个女子的脸上带着鄙夷,可更多的还是对于刘月容此时此刻的那种羡慕。
她哼了一声,将木门紧闭。
但在这样萧索的安静之中,刘月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殊荣,她带着另外一种屈辱,体会着王府之内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殊荣,慢慢的走过每一个窗口,靠着自己房门的门外,仰头瞧着面前的君茹,笑着说,“君茹姐,我做到了,我会有孩子的。”
君茹没有说话,只看着她身上的齿痕,默默的点头。
彼时……
在笔直的京都城外的宽道上,一个跛脚的男子正不顾一切的往前面奔跑,不远处的身后,是一辆疾驰的马车,驱车的驱车大力的驱赶着马车,追赶着前边的男子。
男子一路惊慌,看到马车邻近,惨叫一声,捂着全身缩在角落。
“啪啪”鞭子落下,无情的抽打着男子的身体,不多时,血肉模糊,男子的惨叫声也小了下去。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男子,手中举着高高的拐棍,对着地上的男子大力的拍下去,可地上的男子没有丝毫的反抗,拿着拐棍的男子低喝一声,呸道,“给我回去告诉你老子,这件事不给我家一个交代,你们刘家休想好过,王爷又如何?只要我家动一动口,你们刘家也被想在京都混下去,哼!”
男子摔下一句威胁的话,酷酷的爬上马车,疾驰而去。
地上的男子抽噎了一声,从血泊中抬起头来,看到更远处赶过来的另外一个男子,沙哑的叫道,“二弟,二弟救命……”
“大哥,大哥……”
刘瑞懿的声音渐行渐近,跳下马车,将刘瑞轩扶起,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大哥,身为二弟的他一脸的悲痛,可瞧着车上那个已经哭成泪人的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嫂,我们先回府上再说。”
刘府内。
刘府的嫡子刘瑞轩被人打了。
这个消息从两人回到府上的前一刻便传遍了京都内外。
刘兆坤还未从升官的喜悦中收回心思,便看到自己的长子被儿子扶着跳下马车,浑身血水,大喜大悲之后,刘兆坤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看着大夫给自己的长子诊脉医治。
大夫瞧了一会儿,写了满满一篇幅的药方子,命人快去抓药,那大夫对着刘兆坤摇了摇头说,“打的太重了,实在是无力回天,全看造化。只是……”那大夫顿了顿,对着刘兆坤又道,“或许您还可以找别人瞧瞧,您家的长子不能生育,为何……”
刘兆坤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回头看着刘瑞轩带回来的女子已经大了肚子,微微蹙眉,当即脑袋一抽,对大夫说,“是个捡回来的野女人,不过我家的儿子一定不是不会生育的人,怕是老大夫您的医术有待提高啊!”
老大夫狐疑的缕顺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微微点头,知晓现在刘家不同往日,得罪不得,有些话不能乱说,于是说,“我最近有些精神不济,怕是会误诊,这次的诊费不受那么多了,刘大人可不要怪罪我这把老骨头啊!”
“不会,银子一个子不会少,出去了把你的嘴巴好好瞧瞧,就成!”刘兆坤护犊子的心是谁人都知道的,逼急了直接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老大夫被威胁了,当即白了脸色,匆匆的拿了诊费便跑走了。
刘兆坤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长子,心痛的捶胸顿足,可瞧着那边挺着肚子的女子,深吸一口气,哼了一声,叫来了那边正坐在葛氏床边抹鼻子的刘家老二,“老二,过来!”
老二刘瑞懿冲葛氏又说了些什么,摸了眼泪疙瘩,便弯着腰跑到了刘兆坤跟前。
“爹!”
“跟我出来,有话问你。”
“爹,我才回家,我很累了,路上颠簸了……”
“混账,跟我出来。”
刘兆坤一声低喝,看了看那边的葛氏,拂袖拽着刘瑞懿走了出来。
刘瑞懿看着前边疾走的自己家老爹,心底一阵寒,知道要被逼问,可也不得不直说。现在刘兆坤是五品官员,他坚信有些事情是能够解决的。不然,还有他的姐夫王爷呢?!
“爹,爹,别走了,我说就是。”
刘兆坤回头看着身后这个不争气的窝囊儿子,愤怒的一甩衣袖,低喝道,“说,一五一十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