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熙玄的手僵在半空,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拿掉,提起酒壶,又斟满了,说道,“他为何找到你?为何偏偏是你而不是别人?为何要在那里出现?又为何满身伤痕?你不好奇吗?”
“……”刘珠儿瞩目的瞧着温熙玄你一开一合的嘴,紧咬着薄唇,心底像被人捏住了一样的痛。
“问吧,你问我我便会说。你想如何,我都会答应你。”
包括离开吗?
刘珠儿突然很想知道。
可她又为什么将离开和这个男子的身世联系在一起?
“殿下,时候不早了,你喝醉了。”
“呵……”温熙玄轻笑一声。放下酒盏继续说,“我没有醉,不过是心里有些……”那应该是心痛吧?
像从前他知道被母后下毒一样的痛,像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次站起来一样的痛。是那种串肠折骨,无法言状,又无能为力的痛。
“殿下!”
“刘珠儿,你问我。”
“殿下!”
刘珠儿皱着眉头低吼一声,看着那张寂寞的背影,紧紧的拧着眉头说,“殿下,你要我问你什么呢?我要是非要知道不可,我早就问出口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
“因为……”因为你问出口了,你就会更加的想要离开了,因为你要是问出口了,你就会更加坚定的认为温熙玄是一个废物一个不值得信任的小人了。
“殿下,我不想知道,我也不会问,你不必说。”刘珠儿突然坚定的说。
温熙玄的身子僵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茫然,看着面前重影喋喋的盘子碗子,自嘲的笑出了声,笑他自己为何如此的胆小又如此的心虚。
她看着温熙玄痛苦的样子,心底也越发的难受了起来,走上前,抢过他手上的酒盏,交给身后的丁香,“殿下喝醉了,收拾了吧,林慕阳,将殿下送回他的院子好生伺候着。”
“珠儿!”
温熙玄低吼一声,站起身,瞧着刘珠儿的脸,可那张薄薄的唇瓣之下,是汇聚着千言万语,带着无限的痛苦和不甘心,他想了又想,将当年的事情在脑子翻滚一次又一次,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但叹了口气,松开了刘珠儿的肩头,“你好好休息吧!”
留下一句没有任何同样的话,带着一身的疲惫和不甘心走了。
刘珠儿站在原地,感受着肩头上突然消失的手,尽管重量消失,可还是觉得肩头无比的沉重。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面前已经被丫鬟们收拾的干净的桌子,心底一片空白。
带着这样迷乱的深思,直到她躺在床榻上,依旧感觉浑身难受的厉害。就算进入了梦里,梦中的她依旧在两个男子之间徘徊,一面是温熙玄那张冷酷无情的脸上挂着的泪痕,一面是左右的脸上带着的寒意和他身上的伤痕,她站在中间,看看左边,一片心痛,看看右边,又是一阵心焦。
这样的难耐,伴随了她一整晚。
直到翌日清晨,第一缕晨阳从窗户外射进来,她还是觉得头昏脑涨。
可一抬头,竟然看到了那边坐着的温熙玄。
“殿下!”刘珠儿惊的坐起,看着他。
温熙玄抬头,冲她笑了一下,说道,“睡得可好?”
“……好!”
“吵到你了?”
“没,没有……”
“没有就好。起来吧,我们要出去。”
“去哪里?”
“宫内。”
“宫内?”
上次的事情才过去多久,这还要去宫内,岂不是又有麻烦的事情发生?
突然想到,自温熙玄回来她都没有问温熙玄关于边塞的事情,这个时候去宫内,该是什么事情呢?
温熙玄瞧着刘珠儿脸色,安慰着说,“放心,不会有温懿,我们去看温实。”
“温实?”那个在宫内的温熙玄的弟弟?!
“温实是你的弟弟,你从未提起过。”刘珠儿随口说。
“是,上一次没有正式介绍你们见面,这一次要特意将你介绍给他。”
刘珠儿的身子一僵,似乎猜到了什么。难道他这次在边塞的事情办的很顺利,将她拉到宫内见温实是假,其实是想借助这次边塞的事情直接去宫内做一些他身为太子分内的事情?如此一来,怕是要在这个太子府上带不了多久了。自古以来,太子就没有在外面分出府苑的惯例,若不是因为他这个憋屈的太子一直受到温懿的压制,封为太子之后应该会在宫内的东宫居住。
所以……
这次去宫内就是进朝廷的第一步吗?
“是,是你想的那样。”温熙玄走上前,撑开早就准备的衣裙,站在了刘珠儿的床榻前。
刘珠儿歪身抬头瞧着她,愣了一瞬,掀被子下床。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