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木纳的一低头,才看到身上因为偷吃而留下的罪证,那块被糖渍沾满的地方现在黑乎乎的一片,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香舌就跑走了。
夜里。
以及挂着一丝盛夏的热风,没有带来一丝的凉爽。因为温熙玄早就交代了她不用作陪招待,可应该准备的饭菜还是不能少了。她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叫上丁香和林慕阳先回去了,那些丰盛的菜肴就摆放在了桌面上,罩着纱罩,等待着宾客迎门。
都是一些旧不下,也懂得太子府现在的形势,大家来的时候也就没有走正常的大门,飞檐走壁,跳窗翻墙,应有尽有,各个都是足落无声,身法了得。
不多会儿的功夫,在东苑就围满了各色的人,有的膀大腰圆,有的瘦高纤细,有的眉清目秀,有的凶神恶煞,身上穿着各种颜色衣裳,可都是清一色的中原服装,可能因为一直在塞外与蛮夷人一起生活,所以很多生活习性也都改变了,幸得东苑的比较偏僻,又是四周高墙林立,高树环绕,所以这里如何吵闹喧哗也不会被外人知道。
倒是苦了离这里最近的刘珠儿这里了。
耳边聒噪不听,那些劝酒的和因为酒过三巡而有些兴奋高歌的,还有很多年不见在一起切磋的,兵器声和歌声以及劝酒令全都在耳边喧闹着。
丁香气的拍的桌面嗡嗡的摇晃,几次站起身要去那边找人理论。
刘珠儿则慢条斯理的吃着桌上的饭菜,时不时的还将一根青菜放到丁香的饭碗里,劝着那边的林慕阳多吃些,“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林慕阳一脸木纳,轻轻点头。
丁香没有吃饱就已经气饱了,“娘娘,那是群什么人啊,殿下怎么能叫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还得了?”
“那你去说说?”刘珠儿挑眉。
“娘娘!我去说又没有用处,我就是一个丫头。”
“那我去说?”刘珠儿又挑眉。
“娘娘,您不能去,您是金贵之躯,那群莽夫怕是会伤了您的。”
“那你说如何?”刘珠儿将眉头撂下,低头吃了一粒花生米,“嗯,今日的花生米还不错,你尝尝。”
“真的?我尝尝。”丁香的视线被吸引,抓了一把放进嘴里,嘟囔嘟囔嚼碎,那一生气氛从牙缝里挤出来,“太气人了。”
“稍安勿躁,会有事情叫她们安静的。”
“娘娘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啊?”丁香来了兴致。
“小丫头,吃你的饭。你要跟你的林慕阳哥哥学学,瞧人家气定神闲,沉得住气,完事都行,你呢?急脾气,起初还有几分沉稳,可现在是完全暴露了你的本性。丁香,你要学会沉住气。”
“娘娘,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嗯,你从前就很懂事,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我对你很是欣赏,后来才是,原来是因为你听殿下的话。可自从跟了我,你就变了个样子,原来啊……”
“奴婢也很听娘娘的话啊,娘娘……”
“哈哈,倒是不笨,听出了我的意思。那你就乖乖的,吃完,再说!”
“哦!”
丁香还是有些不能够理解的应了一下,盯着那边的热闹堵着一口气,硬是将嘴里的饭吞了下去。
彼时,三个人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最先消失的就是坐在刘珠儿身侧的林慕阳,其次是丁香,刘珠儿迟疑了一番,也跟着出去了。
屋顶之上,一个人影正如一只暗夜里的黑猫,匍匐在屋顶之上,可那么轻的动作还是被三个人知道了。
刘珠儿内力深厚自然不在话下,可不会轻功不会武功的她只能看着屋顶上那个正与林慕阳纠缠的黑影躲闪自如,可见,此人功夫不凡,并且是故意叫她们发现。
她早在晌午的时候就有预感今天晚上还有事情发生,刘兆坤的到来无疑是这件事的开端,温懿一定会借助一些莫须有的目的来太子府上走一遭,却不想来的这么快又这么低调。
可今日来的不巧,此人非死不可。因为刘珠儿不能叫温懿知道,温熙玄的一些秘密。
她看着那人左右躲闪的功夫,将此人和林慕阳的叫上步伐记在了脑子里,回身之际便跃上了高处,抽搐手腕上画出来的一条银丝,猫着腰蹲在树梢上瞧着下面的地方。
太子府真的很大,一眼望不到边际。但因为天色才刚刚暗淡下来,如此瞧上去还是能够看到远方的动静。
她一路扫视过去,从最东边的院子看下,那边正热火朝天的庆祝着,推杯换盏,各个喝的面红耳赤。
之后是挨着东苑的一处柴房,里面放着都是一些新进府上的柴火和蔬菜,因为靠近池水,那里会比较凉爽,屋内亮着灯,应该是还有丫鬟们在忙碌着。再之后便是一排绵延不绝的假山,家山林里,上面雕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生活图案,桥桥流水,高桥调起,在更多的一片片房屋之后才是中间的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