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珠儿愣了一下,没想到,温熙玄还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迟疑了一下,刘珠儿问道,“刘家摆流水席的事情谁还知道?”
“回娘娘,殿下也是才知道。不过殿下说,东西一定要检查,不能大意。不过叫奴婢告诉娘娘,忙了一天就好好休息,余下的事情殿下会处理。”
刘珠儿微微点头,问道,“那个酿酒的小姑娘呢?”
“回娘娘,那小姑娘在后院呢,暂时还不知道咱们这个院子就是太子府,奴婢叫人给她脑安排了住处,现在才歇脚,吃了饭就躺下了。”
因为院子实在太大,前院和后院相当于两条巷子那么宽之间,更因为太子府横跨整个这边的所有院子,不从正门走,谁人都不知道后院的那个地方便是太子府的地界。
但谁家需要这么多的酒,小姑娘还是能算出来的。不过不该她知道的事情,做生意的人自然懂得不该多问也不该多说。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到时候拿到足够的银子,便是完成了他的本分的事。
“也罢,也好,哎,实在是累。”刘珠儿靠着椅背,终于将今日的紧张和疲惫卸下了。
可是,有人不想叫你歇着,你就必须继续提高警惕,应付一些不想应付的人。
“娘娘,刘夫人来了。”
刘珠儿皱着眉,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叫她回去,有事明天说。”
“可是,人都到了院子外面了。刘夫人还说,不叫她进来,她就不走了。”
“那便住下好了。”
丁香“哦”了一声,扭头就走,抬步,瞧见了花氏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追赶她的丫鬟和几个守卫的侍卫。
刘珠儿没有为难侍卫和丫鬟们,知道花氏好歹也是她的伯母,这些人没有收到她的命令自然也不敢多加阻挠,只能象征性的拦一下,于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花氏,“你们都出去。”
花氏一听,那脸上的笑容就多了,瞧着所有的丫鬟和侍卫都走了出去,她便大胆起来,走上前,“珠儿,珠儿,伯母实在不放心,所以,呵呵……特意过来问问,那药水是否真的会在事成之后给伯母吗?您瞧,伯母知道错了,所以这回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珠儿有难,伯母也将酒都送了来。答应珠儿的流水席也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伯母直接摆五天,请全京都人过来吃喝。这还不满意吗?”
刘珠儿很想说她自然是不满意的,她多想直接告诉花氏,只要你自己割了自己的舌头,之后再将自己打的半死,卧床十多年,最后最忌将自己用鞭子抽死两次她才觉得算是解了心头的怨,可那些又有什么用,她的母亲能回来吗?他那个一直死因不明的父亲就能活着回来了吗?
都不能。
所以,她对花氏和刘家人的折磨至此都不会结束。
但是,在做那些之前,刘珠儿还是很愿意将刘家人捧的高高的。
不摔得凄惨一些,她如何叫花氏和刘家人都记住欺负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自然是真的,你不相信大可不必做这些。”
花氏愣了一下,继续笑着说,“珠儿,这伯母就放心了,我信,我自然相信,呵呵……珠儿,那伯母就回去了,要是太子府上还缺什么东西,尽管说,伯母和伯父一定会帮衬着,呵呵……”
刘珠儿一直没有睁眼瞧花氏那张谄媚的脸,直到花氏走到了门口,她仍在不断的回头张望着。
“呵呵,珠儿,伯母先回去了。”
刘珠儿不耐烦的哼了一声,“直到温懿来的那天,你都不要再来。休要怪我不讲情面!”
刘珠儿是真的不能再忍耐花氏的那张脸了,所以,这也算是最后的警告。
“是是是,伯母不给珠儿添乱了,呵呵……那明日,明日就将月容送过来,呵呵……”
刘珠儿深吸一口气,本想直接说不,可转念一想,或许先将刘月容送过来也未尝不是坏事,可她不能答应下来,那样会叫花氏产生怀疑,于是只叹了口气,故作很是为难的样子。
花氏瞧着刘珠儿的为难之色,知道自己说多了话,可不将刘月容先送进来,到时候她们要如何说刘家人也在这里呢?正好,趁着府里摆流水席的时间,说刘月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受不住热闹就来寻姐姐,这里有实在是毫无破绽。
“珠儿,那就这么定了。月容受不住家里的热闹,来找姐姐避一避,呵呵……她要是不懂事,珠儿大可教训她,呵呵……”
教训是必须的,但是也要看刘珠儿想不想。
花氏一面假笑一面往外面走,直到她下了石阶,那不带任何情感的笑声还在头顶上萦绕。
刘珠儿长叹一声,叫来了外面的丁香,“丁香,烧水,我要沐浴。”
刚刚给花氏吃了定心丸,相信这两日她不会再来刘珠儿,但是刘月容来了太子府上的事情她还是要跟温熙玄说一下的。要是温熙玄不答应,刘珠儿也有了回绝花氏的理由,可他要是答应了,就要委屈温熙玄缩着身子蜷缩在椅子里憋屈两天了。
这个事儿在刘珠儿的肚子里来回的游荡,直到夜深了,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她都没找到主动去找温熙玄说这件事的理由,毕竟,今天才对温熙玄使了小性子,她再去求助人家,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