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顿,那沉在嘴里的话便没有能说出口。她与白静轩之间就只有错过和不可能,他知道的多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她刘珠儿也不想叫白静轩对她了解更多。
思量再三,刘珠儿还是将满肚子的话吞了回去,只道……
“因为很多事,是必须发生,容不得你我去改变。还有……”
白静轩瞧着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久久未能平静下来的心思压抑住,沉声接着她的话头继续说,“还有,你我算是走到今日便结束了吗?”
从未开始过,又谈何结束?
刘珠儿这个原主的身上,在她的记忆之中,从未出现过白静轩这个人,更别说现在只是他单方面的诉说。刘珠儿的心就如那深海里的顽石一样没有任何异样。就算白静轩他提早一日赶到了京都,可刘珠儿终究还是死在了刘兆坤的手里,他白静轩找到的只是一具依旧被当做利用的工具,或许连一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是,白公子,你我的交易就此结束。白家的祖宗牌位本宫会另寻机会派人送到阴阳阁。”
白静轩静默着,听着刘珠儿冷酷无情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反驳,而是低垂着眉头,凝重的一汪愁容敛在眉心深处,久久的凝视着刘珠儿那张清淡的面孔,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回也不是。
“珠儿!”
“本宫是太子妃,请白公子认清现在的形势。”
白静轩的身子一僵,默默的点头,“是,娘娘。”
“就此……”刘珠儿站起身,再一次走到了门前,侧身斜睨了一眼他,说道,“白公子,保重!”
“珠……”白静轩猛地站起身,追着刘珠儿走了出去,却瞧见那边不远处站着的丁香,这个象征着太子府身份的人时刻陪伴在刘珠儿身边,提醒着白静轩,刘珠儿已经不属于他。
他及时收住了脚,只隔着一重如同烟雨厚重的门扉,久久眺望。
走到丁香跟前的刘珠儿将身上的披风收紧,瞧了她一眼,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回吧!”
丁香本想解释她是受了太子的命令不得已而来,却瞧着刘珠儿已经默默的前行,带着浓重的怒气,知晓自己的到来惹了刘珠儿不快,连皆是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她深吸一口气,急着跟了上去。
坐在轿子里,刘珠儿的气焰也未消,不管出于什么缘由温熙玄执意的要叫人跟过来,她的心都高兴不起来。或许温熙玄是出于对她的安危,可刘珠儿能在温懿的手下溜走就说明她有足够的把握在这里轻易的走出来。若是温熙玄依旧抱着对刘珠儿不放心的态度,那刘珠儿也只能自己闷着生气。
毕竟,她寄人篱下,抬不起头来给自己来一个正义的辩护。
“娘娘!”
一路上,一直很喜欢与丁香聊天的刘珠儿却一句话都没有。丁香知晓刘珠儿在生闷气,但实在憋闷不住主动开口说,“娘娘,奴婢已经回了太子府。殿下现在能够下床走动了,殿下说娘娘孤身一人在外面不安全,现在王爷还在四处寻人要杀娘娘呢。所以,奴婢跑过来也是保护娘娘……”
丁香将自己来阴阳阁的目的说了出来,以为自己将这这件事解释清楚了,那刘珠儿会理解。没想到,事情说出来,刘珠儿依旧默不作声,一声不吭。她看着那随着轿子左右晃动的轿帘子,越发的沉闷了起来。
静默了一阵,丁香又道,“娘娘,您孤身一人出来实在不安全,殿下也是为了您着想啊!娘娘,您不知道那白公子是何人?”
刘珠儿轻声哼了一下,说道,“无需多言,这件事到此为止,本宫自会解决。”
面对着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刘珠儿已经将所有的坏心情都驱散了出去,跟在温熙玄身边,做他的太子妃,听命于他,等等。她刘珠儿都可以做的叫温熙玄满意,可今时今日,刘珠儿突然知道自己还可以有机会重获新生,摆脱这一切,她的心变像是被刀搅一般难受。
不管温熙玄对她的紧盯是出于关心还是怀疑,刘珠儿只会认为他是对刘珠儿不信任。长久以来,她将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依旧得不到温熙玄的信任,这份心情,也只有刘珠儿能动。
白静轩就像一道黑暗之下的曙光,牵引着刘珠儿向前,本以为她会依仗着这个偶然闯入自己生活的男子获得自己想要的自由。却不想,不过是一场早已尘封为过去却不能回头的悲伤。
面对着这份叫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和不甘,刘珠儿的心像被人撕碎了,疼痛难忍。
为此,刘珠儿一个字也不想听到关于温熙玄对这件事处理可看法,哪怕她这样做会惹来温熙玄的不快。
“娘娘……”丁香无奈的唤了一声,又要再做解释,可听得刘珠儿道,“丁香,东西可交给了殿下?”
丁香微微蹙眉,想着刚才太子瞧着她交上去的那张扣满了红章的单据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心就沉到了谷底。直到她在地上跪的双膝酸痛了,温熙玄才缓缓的开口叫她起来,最后那东西如何了,丁香也不知。
“娘娘,殿下收下了。可是殿下似乎有些……”
丁香在心底琢磨着温熙玄那张脸色之下的事情,左右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形容,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哎听得她说,“殿下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
为何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