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齐声应下,屋内的人鱼贯而出,这房间也就消停了。
刘珠儿低头画来画去,更多新奇的玩意从床上蹦跳出来,已经看傻了的丁香恨不能现在就钻进去瞧个清楚,是不是床下被他们家的殿下藏了什么东西。
刘珠儿忙乎好了一切,抹了一下脑袋上的汗珠子,指了指摆在眼前的手术刀,说道,“将这些东西放到那里。丁香你别挡着光线,将这个放到这里,香丁你别傻愣着,帮把手。还有……”刘珠儿抬起头来,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将殿下抬到这上面来,不过等一下,我先擦干净!”
手术台已经画出来了,并且还有无影灯,因为这里没有电源,只好是放干电池的那种,所有的设备和器具一应俱全,刘珠儿穿上了白大褂,套上的皮手套,又晃了晃僵硬的脖子,开始手术。
手术进行了整整六个时辰,当她一层层的将皮肉和脂肪缝合好,剪刀剪断了线,才终于告一段落。
呼吸机和心脏复苏机以及测量血压和心肺的仪器都摆放到了温熙玄的床边上,这里实在太过简陋,幸得地方够大,不然真不知道这么多东西要放在哪里。
药材也都是刘珠儿画出来的,她看着丫鬟们送进来的汤药,想了一下就给泼在了地上,“是药三分毒,这药都是没有经过提炼的,对殿下的伤口愈合没有多大的好处。这样的药以后不要喝了。”她从画好的那一顿药瓶子里面拿出一两个塞到了丫鬟们的怀里,“吃这个,拿过去,我刚才看到还有人受伤,不过问题不大,这个药的吃法和用量我已经写在上面了,每人每种各两瓶,三日内吃完,都拿出去分了吧。啊……”
刘珠儿愣了一下,瞧着已经推门出去的丁香,叫道,“等等,交代他们不要吃多了,有什么不良反应及时告诉我,这是西药,我担心会有什么副作用。去吧!”
刘珠儿已经累的双脚麻木了,她随意的洗了手,坐在床边上,看着各种医学器材上面显示的数据,确定温熙玄暂时稳定性下来了才松了口气。
“丁香,热水烧好了吗?我去洗个澡,盯着殿下,要是这上面的等闪跳,就及时通知我。”她指了指那呼吸机上的红灯,就要往外面走。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手术之后必须洗澡。
丁香木纳的点点头,满眼的泪光,“娘娘,殿下没事了吗?”
刘珠儿揉了揉酸痛的双腿,回头瞧了一眼床上那个陌生的男子,皱了皱眉头,“他死不了。还有……”刘珠儿瞧着手术台上那个陌生的男子,说道,“将他的假脸揭了去。”
“谢娘娘……”香丁微微一拱手,就跪在了地上。
刘珠儿瞧着丁香,“起来。”跪来跪去,叫刘珠儿实在不想再忍受下去,“那么愿意跪着就跪一辈子吧!不过……先给我打洗澡水。”“
丁香愣了一下,左右不知如何是好,瞧着刘珠儿疲惫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娘娘,要不然就在这里洗吧,西边的屋子里面有沐浴的地方呢。”
刘珠儿伸懒腰的动作停顿的想了一下,“也罢!”
“是,娘娘。”
刘珠儿被丁香搀扶着,两人走到门口,她还不忘关照的说,“香丁,好生看着,有事情敲门。”
“是,娘娘。”香丁重重点头,瞧着围在温熙玄跟前的“奇怪东西”一脸的凝重。
瞧着香丁的样子,刘珠儿本想解释一番,可对于一个完全不懂的人来说,她的说的再多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不相信自己。救人是本分,见死不救是道德问题,那温熙玄与他的手下们是否信任自己她已经不那么在乎,只淡淡的扫了一眼手术台上的人,推门走进了西侧的房间。
房间内温和的蒸汽在屋内扩散,烘烤在身上,她不等丁香主动去拖她的衣裳自己编扯开了外衫钻进了浴桶里。
从前养成的习惯,这么多年一直坚守。犹记得那次她与同事们一同去外地出差,遇到了天灾,条件艰苦,设备简陋,来不及准备任何有用的医学器具,很多手术还需要她徒手去试行。
就在那一次,连日来没有办法进行清洗和消毒,导致她的同事两人因为感染而丧命,在亲自护送同事的尸体的时候,她一时心情崩溃,跳进了路上的河里,是被赶来的消防官兵战士救起。
回去后,她变开始每每如此,手术之后不管多累多晚必须要给自己洗干净才能安心。
泡在温暖的水里,被清澈的水包裹,她才能感觉到一丝心安。
香丁蹲下身用锦帕给她擦着后背,温热的水从她的肩头流下。
刘珠儿有些慵懒的靠在浴桶边上,仰头瞧着丁香那双一直没有松开的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