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刘珠儿现在心底吐了一下,强自镇定起来,对他说,“怕是王爷所说的人不对。”
温懿的神情一僵,有些纳闷的瞧着她,挑眉问道,“那依照你心中所想,另外一个该是何人?”
刘珠儿亦是站起身,却想着小舟的另一侧踱步了几许,声音悠悠,扬起眉头一脸的敬佩,“在刘珠儿的心中,这第二的英雄当属东燕的段王。”
“哈哈哈……本王不才,实难担当这样的称赞啊!”温懿将手里的墨扇“唰”的展开,慢悠悠得在胸前扇了几下,
刘珠儿的步子又退后了几步,瞧着他,继续说,“段王为人正直,不勾言笑,更是一个品行端庄的君子。段王在朝堂之上叱咤风雨多年,却从未招揽过任何良辰,一心只想与这东燕尽一份心神。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说段王为人放荡,可殊不知段王只为了一个情字专属,身边也只有一位美丽的侍妾为伴。”
温懿微微眯起双眼,瞧着刘珠儿的妙语连珠,那一句句赞叹的话就像是小舟底下不断流淌的渠水,滔滔不绝,但对这份讽刺,他似乎并未在意。
只道……
“过奖过奖,实在是过奖啊……本王实难有愧,呵呵……”
刘珠儿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打量着温懿脸上那些细微的变化,在心底将他此刻应该会有的想法想了又想。完全做好了只要他动手自己立即从小舟上跳下去的决心,为此,她还将袖子里已经画好的毒药准备了出来。
温懿的脸色在阴影之下,因为刚才风大,将小舟上唯一的一只光亮也熄灭了。刘珠儿只能看得见他那张隐在暗处的侧面,被月光镀上了一层白花花的光亮,乍看上去,只有灰蒙蒙的脸,瞧不出那发出一连串笑声的人就是眼前的他。
“哎,这件事实在太过悲痛。本王也实难担当珠儿的夸赞,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本王也是过得有些疲惫。当年……”
他的话欲言又止。
刘珠儿没有催促他,继续等待着,知晓周围隐藏着暗卫,隐藏着杀手,同时还隐藏着一路跟随而来的丁香,但是她能够在最有限的时间内逃脱的话,只能先扔了手里的毒药再跳水。
当她算计好了一切,温懿不知何时已经将那只熄灭的蜡烛点亮了。
“过来坐吧,小心掉下去。”
刘珠儿一愣,摇了摇薄唇,知晓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有所准备,但不能继续僵持,值得放下结拜,又一次坐在了温懿的对面。两人之间只有一只桌子的距离,桌面上摆着一只火烛,两只酒盏,还有那一盘不知是何物的糕点。
期间,温懿还曾捻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细细的嚼了好一阵儿。温和的风就拍打在刘珠儿的脊背上,却犹如一柄冰凉的宽刀不断的鞭策着她的神经,叫她不得继续提防着眼前这个叫她琢磨不透的男子。
“今日天色尚佳,正是适合成亲的好时候,本王起初还想将太子的婚事在宫内大办一次,却不想太子已经将时间提前,受到请柬的时候是在太突然了。”温懿突然抬眸,瞧着刘珠儿的脸,双眼犹如一团火,瞬间将刘珠儿脸上挂着的笑容融化了,“听闻,你那日被送去太子府上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不知是真是假?”
他要开始摊牌了吗?刘珠儿在心底发问。
“王爷,这不过是谣传罢了,您从何处听来?”
“哦?可本王为何亲眼所见呢?并且因为这件事,刘兆坤也曾去找过本王,本王暗中差人去调查过,听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是太子啊!呵……说来也是怪异,温家人都喜欢折磨自己在乎的人,向来如此,不然,太子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你可听说过太子的事情?”
刘珠儿面色一僵,不想温懿如此直白,难道她要说这件事她知情?那岂不是就证明了她的死是温熙玄所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成了无罪之人?可她要说不知情,怕是眼前已经对她没有任何试探之心的温懿就要起了杀念吧!
“王爷,时辰不早了,我要去前边招待宾客了。殿下刚才已经交代,要我在厅堂内照顾大家,现在我却突然离开,实在是不该。”刘珠儿故意错开他的话,强装镇定的说。
“无妨,那边有君茹在,你一切大可放心才是。今日来此,你无需多心,本王也不过是一直担心太子,所以才寻你过来说说话罢了。”
“王爷,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哦?”温懿挑眉,凤目之上满是惊讶,不禁问道,“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可是你要说出来另寻他处的啊!呵呵,现在却要反悔,本王可是做了什么逾越的事情?”
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