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业从里面走出来,一看这两人偷懒,怒吼道。两人顿时回神,看着老段一脸惆怅,“连老段也变了呢,岁月不饶人。”
布子抱着杯子,歪着头看着面前两人,老段又被阿辞气到喷火,气到不行的老段追着阿辞打。可是谁又能想到,当初的老段,刚来派出所的那会儿,身体比阿辞还要消瘦……
这段岁月被时间沉淀,最后只留在心里。布子慢慢地勾起嘴角的弧度,也加入进去,“老大别气,阿辞还小,孩子不能打,动动嘴就行了。”
段志业两眼一瞪,打不着跑得贼快的阿辞,气得说道:“那小子跑那么快,我打得着他吗!”
阿辞慢悠悠地回了一句:“这不是你跑得这么慢么,老大该减减重啦!”
布子一看不好,段志业最讨厌别人说他重,气得血盆大口一张,怒吼一声。对面的阿辞笑嘻嘻地,跑得更快了。
坐着工作的同事们,咸鱼地抬起头,“每天早上都来一回,都看腻了,这两人还玩不腻。”
准备继续劝说的布子:“……”
昨天,派出所里接到举报。某个不良青年,在公园内制造垃圾,打扰到别人的娱乐休息时间。
这被逮捕的青年,很快就被放了回去。毕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罪过,写了保证书,并把发单一交,完事就离开,看上去十分老实,一点也不想是会犯罪的人。
青年的名字叫做徐艺,上面的资料显示,是外地的学生,来到东海城旅游的放松心情。
只是,没过几个星期,徐艺死在了小租屋里。
“当时发现现场的第一人,是房租老豆,目前已经退休,靠着房租过养老生活。”
调查出结果的人,看着资料说道。资料上面放着一些死亡照片,还有小租房的原本的模样,已经租给徐艺后的对比图。
据说,这个月还没交房租,老豆本来打算推迟几天再说,毕竟他也不是很缺钱,就宽容年轻人的期限,想着徐艺是大学生,手头紧也是正常的。
只是老豆推迟的这几天里,竟然没有人发现徐艺早已死了。
老豆被请来派出所做记录,想了想那会儿的细节,“现在脑子一片血红血红,让人看起来就怪可怕的,哎呀,这小伙子死的太难看!”
坐在对面的是布子在审讯,两人隔着一张桌子。旁边是透明的玻璃,从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不仅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同时还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内容。
老段站在玻璃窗前,打开录音记录,但凡不能错过一丝细节。东海城已经许久没有发生命案,但是处理这次事件的紧急备案,一直都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现在就用到了。
旁边的的座椅上,阿辞也跟着旁听,这是老段有意培养。说不定日后这小子还能飞出这山林包围的城市,去到更远的帝都。
阿辞乖乖的坐着,听见里面的老豆嘴巴一动,这是又说话了:“我过去找他的时候,是因为平时都是传短信,或者是打个电话,这小伙子平时很少拖延这么久,我那时候就在想有什么不对劲。”
接着又说道:“电话没打通,发送的消息一直没有回复,我住的房子比较远,要开电瓶车20分钟,我到的时候,那会儿已经是下午了,这个时候他通常都在家的。”
布子写下记录,死者在家的时间,和电话联系方式,或许在电话里能找到消息,“那么你到的时候,是直接看到的吗?”
“没有,”老豆摸摸秃发的脑袋,唏嘘不已,说道:“租房子的人也是需要隐私的,我敲门,他都不怎么回应,一开始我想着,他可能出门了,或者有什么事情没有在家。”
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站在门口,先打个电话试试看,门里的声音响起来,我就察觉不对劲了,赶紧开门进去。”
进去的时候,徐艺躺在地面上,身体早已僵硬。死了许久,屋内充斥着难闻的气味,久久没有同窗的房子中,恶臭从打开的门中飘出来。
老豆当时没有多看一眼,只觉得太臭了,还以为徐艺睡着了,当时还叫了几声“别睡了”,看他听不见,老豆赶紧去拉那‘睡着’的人,刚走进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看的时候,他的脸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满脸都是口子。”
老豆说道。现在回想起来,脑海里都是那个血肉模糊的画面,一张好好的脸,都被啃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唉,我那房子以后怕是不能出租了。死得太惨了。”
布子看着笔记,被咬出的口子,“还能记起来,屋子里有什么有尖锐牙齿的动物吗?”
“没有,”老豆摇了摇头,“当时写了合同,说好了不能养宠物之类的猫啊狗啊,我怕猫难打扫,后来在屋子没有看到宠物的东西,估计他也没有养什么宠物。”
布子拉开椅子,起身说道:“谢谢您的配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老豆赶紧摆摆手,“唉,出了这事情,我也想赶紧解决,你们干公务的继续忙吧,我回家做饭了,孙子在等呢!”
“好,慢走。”布子给老豆拉开门,送他离开到门口。布子转身回来,看到老段和阿辞,“老大,你该不会现在就带阿辞去现场?”
老段走过来,对旁边的阿辞说道“能接受尸体吗?”
阿辞想了想,一脸拒绝:“不能!”
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