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瓶密密麻麻的虫子蠕动着,布子吓得一个抖索,颤巍巍地看着阿辞。想不到阿辞长得乖巧可爱,竟然有这样的兴趣爱好,实在是叫人不敢恭维的喜好。
眼看阿辞就要动手,拉着他功归于尽,布子连忙说道:“就豆麻袋!”
“说人话!”阿辞举着白瓷瓶,满脸不耐烦说道。黄泉路上不等时间,指不定一会儿还得排队呢!
布子眼看大势已去,立马对周围的同事叫道:“你们别光顾着看戏啊,落得这下场,你们都是刀子手!”
“那叫刽子手!”同事无奈了。
阿辞举着白瓷瓶,众位同事一看那瓶里不忍直视的虫子,个个都表示布子随阿辞处置。阿辞:“还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了吧!”
布子弱弱举起手,说道:“你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慈悲,及时止损,回头是岸!”
玩成语接龙,一同事情不自禁地接道:“黯然销魂……”
布子:“……”魂淡啊你!
布子回头一瞪,那个玩接龙的你过来,咱们一起同甘共苦。那个接龙同事:“打扰了,请继续。”
布子努力眨眼,期盼阿辞能看到他眼中的希望。阿辞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睛抽经了?”
“没看到吗?”
布子惊讶地说道。他伸出指着自己的眼睛,对阿辞说道:“你快仔细看看,别看漏了什么!”
阿辞努力地看了看,好像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东西。布子拼命眨着眼睛,在他眼里,就跟发了病抽筋似得,“实在没看出来有什么东西。”
布子:……
“这是生存的希望,你竟然没看出来,眼睛眨得我都酸了。”
阿辞:“……”还真没看出来。
在布子坚持不懈的哭诉下,阿辞终于放弃一同赴黄泉的想法。布子:“其实,你也别太激动,老大还不知道这赌注的事情。”
阿辞放下瓷瓶,疑惑:“?”
前两天开始,老段就和他媳妇一直冷战。所有的下了赌注的同事都愣住了,毕竟段公举一直都是被他老婆放在掌心上宠着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看到了反差。
布子是第一时间想到,那盘白纸上,唯一压了【皇后殿下】的人。并且他还仔细观察了一番,阿辞这两天神出鬼没的样子,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刘敏女士这两天也过得很舒服,昨天来派出所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当时布子满脸不敢相信,这两人竟然敢用这一手,吓得他下班后和女朋友求安慰了好久。
女朋友问:你爱不爱我?
布子咽了咽唾沫,回想起老段现在的下场。一时任性追妻火葬场,不想日后也落得这样的下场,布子立马狗腿地对女朋友说道“爱,非常爱,就跟大海一样无边无际的爱。”
当时女朋友也没有想到,今天的布子竟然这么会说情话。布子内心十分沉重,因为他看到了活生生的例子,他可不想日后变成这样。
老段看到白纸上写【小公举】和【皇后殿下】的时候,布子当时是故意站在最前面的。为了让赌注继续,并且保持多年来的赢家水准……
老段顿时成了工具人,布子幕后操盘,想要力挽狂澜。至少要把刘敏女士的战线拉回到最初,只要老段能出手,起码就能稳赢不赔。
面对阿辞的疑问,布子笑嘻嘻地说道:“不过别担心,老大的确是不知道这赌注的事情,我只是把你忘记收拾的事一说,老段也不会对你下手的。”
只是已经知道了,追妻火葬场这条密谋事件……布子拿起水杯,装作不在意的想要喝一口水。阿辞迟疑道:“你先别喝。”
布子了然笑了,果然是年轻人,这就着急了。拍拍阿辞的肩膀,喝了一口水,“没事,哥先喝口水,然后被你出谋划策,老大再怎么生气,在我的保证下,起码不会对你发火的。”
虽然不会发火,但是老大肯定瘪了大招。老段这人有多六亲不认,作为多年来的同事,布子实在是清楚他的为人,并且也有了相对应的政策。
“……我的意思是,你的水杯里有虫子。”
阿辞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举白瓷瓶的时候,一只小虫子越狱而出,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已经跳到了布子的水杯中,他低头发现的时候,正是布子抬起水杯要喝水那一刻。
布子:“……”
一间昏黑的屋子中,里面一张床,一个桌子,一张椅子。桌面上摆着一个玻璃罩的盒子,里面空无一物,玻璃壁上还流着一些殷红的液体。
徐艺擦了擦手,将染红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衣服上总有难以言喻的腥臭味,无论洗了澡还是擦了好久的身体,依旧是那么难闻。
脾气也变得暴躁,一开始撕开自己的衣服,像野兽一般双手拉扯,没有爪子的手是不能轻易撕开衣服,但是理智如同一根绷直的线突然断了,手撕着衣服的时候,嘴巴也没有停下来,咬着衣服,嘟囔着什么东西,模糊听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