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词汇有限,想了半天也只挤出“好看”二字。
“你说得很好,”亭中人钩上咬了鱼,他也不收杆,任由那鱼挂在鱼钩上,在水中拼命挣扎,“任何人见了他,都只说得出好看二字,这是我最喜欢他的地方。”
鱼钩上那鱼挣扎得太厉害,口中已经飘出了血丝。
乌列皱眉:“主人,这鱼快死了。”
亭中人笑了一声:“乌列,这鱼若是死了,你觉得可是我的错?”
乌列总是很难理解主人的一些话,好在主人也不需要他理解。
那只鱼不再挣扎,不知是累了还是死了,挂在鱼钩上随水波轻轻摇晃着。
亭中人扬起鱼竿,把那只可怜的鱼摘下来,漫不经心地开口:“乌列,抒澜好看,那你觉得,敛儿如何?”
许敛坐在一株巨大的琼花下,相传这棵花是先祖立国是栽于此地,与国同寿,已有百年。
花瓣在微风中飘落,落在他的衣摆和发上,倩影翩迁,洁白如雪。但裸露在外面的粗大树根下爬满了虫蚁,腐烂在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漫延开来。
皇上远远地看着,许敛只披了件薄衣,衣摆下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
他仰头看着那些飘落的花瓣,轻轻闭上眼睛,于是洁白的花瓣就落在了他眼尾的轻红上。
“方公公,去给敛王殿下披件衣服。”皇上冷淡地开口,眼睛从许敛的眉心滑落到鼻尖,再到嘴唇,下巴,修长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再往下的肌肤被衣衫挡住了,但皇上知道底下的腰肢有多纤细,曾在他掌心柔软地扭动过。
大太监忙派人去取了见软绸的衣裳,捧着衣裳轻手轻脚地来到许敛身边轻轻给他披上,小声说:“殿下,莫着凉。”
许敛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太监:“皇兄又在哪个角落里盯着我呢?”
皇上轻咳了一声,大步走出来:“敛儿,坐在树下干什么,衣服都脏了。”
许敛故意不理他,两眼只盯着树上落花。
皇上伸手在他眼睛上方挡住了飘落的花瓣:“小心灰尘掉到眼睛里。”
许敛看着他的掌心,那些纹路因为常年握剑被磨得看不太清楚了。许敛抬手,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戳在皇上粗糙的掌心里,坏心眼地挠了挠。
皇上干脆捂住了他的眼睛:“胡闹什么。”
许敛哼了两声:“不想理你。”
“朕是你想不理就能不理的人吗?”皇上理直气壮地说,“起来,去屋里穿好衣服。”
“不穿,”许敛故意气他,“反正你都要给我脱了。”
随侍的宫女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聋子瞎子。
皇上干脆把人打横抱起来:“换上衣服,今天春狩,朕带你去散散心。”
他记得许敛小时候很喜欢狩猎,但箭法差得要命,宫人只好把猎物用箭插死,在许敛射箭后迅速扔到落箭处,以此哄小皇子开心。
春狩在皇城北方的山林中,整片山地都被清理出来围上栅栏,只有春狩时才会把饲养的虎豹等物放进去。
可今日被运进去的却并非兽笼,而是囚车。
许敛站在高处不解地看着,皇上从身后为他披上一件薄绒披风:“敛儿,走了。”
许敛不擅骑马,于是两人共座一骑进了猎场。许敛这才看到被侍卫追赶的并非虎豹,而是一个个披兽皮着彩绘的野人。
皇上宽大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手掌握着许敛的手引导他拉开了弓:
如果,请我们的地址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