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驴一样的尤萤,自然而然半句话不求他,两手钩住林聿俊的脖颈,单脚往柔软的沙滩里纵身一跳,欠了欠身,勉强落地。
又一把从林聿俊手里夺过啤酒,头也不回,一蹦一跳地走去礁石堆,独留林聿俊一人在原地,任海浪拍打脚板。
她扣开罐装啤酒,被摇晃过度的啤酒,一下从罐口喷涌而出,洒在了尤萤的衣领上,本就是薄薄一层的白色短袖,经过水的浸湿,又把内里穿的胸罩纹理印得一清二楚。
尤萤趁着低头整理衣领的间隙,偷瞄了一眼如塑像般岿然不动的林聿俊,只见他一手插着裤口袋,月色清辉漫射到他深色衣物包被的全身,像是一个不断在坍缩的黑洞,吞噬周围万物的同时,自身也深陷毁灭之中。
粼粼的波光极其不稳定,光线总是闪烁个不停,碎成无数玻璃碎片,晃晃荡荡地照亮整片海域,直至远方接近于海平面与天空交界处。
尤萤仰头灌下一口啤酒泡沫,一只脚踩着崎岖不平的石块,手抓着巨石的一角,爬上一块还未被浪潮侵袭的干涸之地,稳稳坐下。
举着手机试了试周围的信号,显示的不是满格,她看着不停打转的消息加载进度,悻悻放下手机,梁祏自下午过后,就没有再来找她搭话。
二人的谈天还停留在互相问早,她正想着如何回馈,梁祏开门见山展示自己身材的照片,对她来说,用尽心思维持二人这样畸形的关系,已经脱离了最初想要抓住梁祏把柄的初心。
她依稀还记得梁祏说她的摩托车吵,那段莫名其妙的,又十分针对性的对话,可话说回来,若不是梁祏的直白,尤萤可能到如今都不会理会这个街道办主任。
犹犹豫豫的尤萤,满嘴谎言的尤大,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拟之间,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她对谁都一视同仁地选择撒谎,可处于她这般周围人一样捉摸不透的境地,藏好自己手里的牌,也不妨是上策。